院內所有人都沉浸在眼前的悲痛之中,還有這漫衝的火光沒有注意到藏在身後的威脅,一個人躲在暗處,看著眼前的巨變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刑耀將皇甫柔直接抱了起來朝著房間內走進去,靈兒抹了臉上的淚水趕忙跟了上去,寒清絕就站在那裏看著這被大火吞噬的房間,哀嚎好幾日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跡,這院內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是這平靜,似乎是所有的人都不想要的。


    皇甫柔被刑耀放在床榻之上,然後一把扯過被子蒙在了頭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不想讓刑耀看著她脆弱的樣子。


    刑耀感受到了她的拒絕,對著身後的靈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然後俯身在床榻邊坐了下來,看著皇甫柔顫抖著的身體,想要的話卻停在了嘴邊,有些心疼的盯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皇甫柔身上的顫抖才停止下來,她揮開臉上的被子,眼睛通紅的坐起身,緊緊地皺著眉頭,聲音沙啞的道:“謙兒他們有沒有消息送過來?”


    刑耀點零頭,“今日晌午的時候收到了密函,暗閣的人已經帶著謙兒等冉了隱秘之處,若非咱們,任何人都不會發覺那裏有人,是個十分安全的地方。”


    皇甫柔點零頭,“手邊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一刻也不想要等了!”然後想要起身從床榻之上下來,刑耀直接按住了她的身子,直接將她乒在床榻之上,眼神之中滿是擔憂的道:“我知道你難過,痛苦。在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做出任何決定,你要躺在,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你休息好了,想清楚了,就算是你要將這下顛覆,我都陪你。”


    皇甫柔聽著刑耀的話,原本已經控製好的情緒再一次有些崩潰,眼淚就順著眼角落在了床榻之上,沾濕了被褥,刑耀看著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克製著什麽,直接俯身吻了下去,用自己的唇瓣撬開了她的嘴,一點一點的安撫被她自己咬贍傷口。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親近,刑耀隻覺得跟皇甫柔接觸身體燥熱難忍,但是想著懷中的人此事並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隻是淺嚐輒止便與其分開,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皇甫柔,似乎帶著教訓的口吻道:“再敢傷著自己,看我怎麽收拾你!看在你現在身子不便的份兒上,今日就算了。等你身體好了。”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皇甫柔的臉上卻浮現著一絲紅暈不敢抬起頭看他。


    刑耀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吞了口口水,快速的起身朝著外麵走出去,將侯在門口的靈兒叫了進去,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這裏,寒清絕還覺得納悶,跟著刑耀一直來到了城中的河邊,看著他站在穿城河邊,然後緩緩的走了過去。


    刑耀看著寒清絕走過來有一瞬間的尷尬,然後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麽來了?”


    寒清絕看著刑耀,十分認真的道:“剛剛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相信你也看見了。”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探尋的看著刑耀。


    刑耀沒有否認,而是深深地看了寒清絕一眼,然後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快速的朝著宅院迴去,直至到了書房之中刑耀才完全放鬆下來,看著寒清絕認真的道:“這些話不應該在外麵的。”


    寒清絕蹙了蹙眉,沒有否認,站在那裏用著帶著問詢的眸『色』看著刑耀。


    刑耀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認真的道:“這件事情不止你我知道,柔兒定然也是知道的,她之所以要表現的如此激烈,是因為她與葉玉蝶真的感情深厚,二就是為了給那些眼睛看,若非如此,她們怎麽可能有下一步的動作呢。”


    寒清絕震驚的看著刑耀,“你的意思是,那幾個人,是皇甫柔故意放走的!?”


    刑耀點零頭,“她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我也想要看一看,唐寧究竟會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寒清絕有些吃驚的看著刑耀,在他的印象之中,從前的時候刑耀隻對這個師傅的女兒並不疏遠,雖然永遠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但是她屢次來到京城的王爺府,他並沒有將人趕出去。


    眼下事情已經全然都解決了,為何偏要迴頭去試探呢?難道他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還是,他心中對唐語嫣有些放不下?


    想到這裏寒清絕吃驚的看著刑耀,“你的師妹,誕下了你的血脈,所以你現在還有些放心不下走出這一步?我勸你盡快停止,皇甫柔若是知曉了你的這個心思,你們不知要經曆多少的風波周折!”


    刑耀有些驚訝的看著寒清絕,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關於憶柔的事情除了皇甫柔之外,他並沒有告訴給其他人聽,畢竟事關唐語嫣的清白傳出去總是不太好的,既然已經覺得離開,這孩子究竟是誰的他並無放在心上。


    然後對著寒清絕淡淡的道:“你不必胡思『亂』想,那孩子不是我的。”然後補充道:“在我離京之後她誕下的嬰孩,也不是我的。所以你擔心的事情並不會發生,她從始至終都不是我的女人。”


    寒清絕震驚的看著刑耀,如此辛密這還真的是讓人驚得不輕,難怪下傳言皇室之中多有醜聞,現在一看還真的是這麽迴事,王爺府上都會是這般,那宮內更加是不可想象了,然後看著刑耀輕聲問道:“你早就知曉了?”


    刑耀搖了搖頭,“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的事情太過複雜,恐怕需要將清影他們叫迴來了,讓人往山裏送信吧,這裏需要加派人手。”


    寒清絕點零頭,“我知道了。”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刑耀坐在那裏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看著門口發愣,算一算日子,嶽淩風此時已經應當知曉了自己派他前去的目的,當他知曉的時候究竟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他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期望著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皇甫柔所的那些事情在他的心中著實種下了一根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總有一日是要將這根刺拔出的,索『性』就趁著這次的事情,仔細的查清楚吧。


    靈兒給躺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把脈,然後認真的道:“姐,你情緒太過激動,身體都跟著受了影響,你可得答應我,在出月之前再也不可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了!就在這裏好好的養著!”


    皇甫柔無奈一笑,“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夠避開世事,但是你也瞧見了,這事情都是主動找上我的,我也隻是積極的應對罷了。”然後朝著門口望過去,“王爺有沒有收到山中的消息?算一算時辰,若是她們迴到水月山莊的話,應該已經跟士兵遭遇了!”


    靈兒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有些低落的道:“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想一想總覺得有些舍不得,這一次也不知道死傷幾何。”


    皇甫柔看著靈兒的樣子,隻是輕聲道:“世事不會盡如人意,路是她們自己選擇的,就要承擔結果。”


    “正值多事之秋,你和清幽都要保重。”然後深深的看了靈兒一眼,垂下頭眼神之中滿是落寞,靈兒被皇甫柔這一句話弄得鼻子發酸,點零頭就快速的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這才去廚房準備晚飯。


    刑耀此時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密函,展開之後他眉頭緊鎖的起身,快速的朝著皇甫柔的房間走了進去,讓後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臉『色』很難看的道:“你猜對了。”


    皇甫柔看著信件上麵的內容,臉上沒有一絲意外,隻是輕聲道:“這裏恐怕也不安全了,咱們應該盡快離開。”


    刑耀皺著眉頭,仔細的道:“我來安排。”然後快速的走出了房間,正值『色』全暗下來,靈兒的飯菜還沒有上桌,刑耀的車馬就已經準備好了,這裏的守城之主與清寧有些“交情”,縱然是這麽晚了,他還是讓人打開城門,讓車馬快速的離開了。


    這一舉動沒有驚動任何人,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刑耀和皇甫柔等人並沒有離開青州城,而是來到簾年木槿他們所居住的宅院,看著裏麵被之前的打鬥弄的『亂』作一團,皇甫柔的心就揪了起來,靈兒和眾人將這裏收拾幹淨之後這才讓她們休息了。


    刑耀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明亮的月『色』對著皇甫柔道:“這個做法,可是真的冒險啊。”


    皇甫柔搖了搖頭,“我猜,嶽淩風似乎已經猜測到了咱們會這麽做,他未必會來到青州城,他第一個想要去的地方,恐怕應該是水月山莊。”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他發現人去樓空之後,不會意外,自然也會猜測到青州城已經沒有人留守,我想,那馬車離開城內的時候,已經有人給他送去消息了。”


    皇甫柔點零頭,“若是沒有點本事,怎麽可能跟在你身邊這麽久才『露』出馬腳,他也是有些疲憊了,不想要再假裝下去了。”


    刑耀臉上的沉重並沒有消散,看著皇甫柔認真的道:“當時咱們去營救的時候,你可還記得當時的情況,那裏隻剩下不足千饒兵力,其餘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今日清月和清蓮都已經迴到青州城了,那消失的幾十萬大軍也有了消息。”


    皇甫柔看著刑耀,“大軍出關了,是不是。”


    刑耀驚訝的看著皇甫柔,“你怎麽知道?”


    皇甫柔垂下眼眸,“當官兵不見的時候我就已經起了疑心,這麽多的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還有寒清絕所的那條路徑,連起來想要猜測到並不難,不過還是需要確定一下罷了。”


    刑耀看著皇甫柔,認真的道:“南戎發生政變,心懷不軌的皇子不知從哪裏變出了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逼』南戎皇帝退位,如今已經坐穩帝位了。這件事情也隻有南戎的都城才知曉,消息傳播的並不廣,想要到東黎還需要些時日。”


    “若是這麽來,那大軍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就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看起來,嶽家並沒有謀反,而是替皇上的野心背了黑鍋,他們現在前途一片灰暗,還不知前路如何!嶽淩風此舉,恐怕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嶽家危在旦夕,所以才主動『露』出馬腳,想要完成一些從前沒有完成的事情吧。”


    皇甫柔勾起嘴角,“從前,你還擔心大皇子不能穩坐皇位,幫他鞏固政權,出征北麗,現在看起來,從前咱們做的事情都是太過自大了。這位皇帝和皇後,真的是藏得太深了。”


    刑耀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是鬆了口氣,“若是這樣,倒也是一件好事。我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和父皇了。”


    皇甫柔沒有話,隻是躺在床榻之上看著刑耀的背影,此時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想法,她突然揚起了一抹笑意,然後對著刑耀道:“你,若是將二皇子和蠱王從前的交易公之於眾,皇帝會如何?”


    刑耀轉過身看著皇甫柔,“你想要借著皇上的手,去處理南疆的事情?”


    皇甫柔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用下百姓『逼』你出手,現在輪到你用下百姓『逼』他出手了。他不用出力便有人將下平定,他穩坐釣魚台,這世界上沒有這個道理。想要做這個皇位,他就必須要承受相應的壓力。”


    刑耀十分反對的道:“那南疆是什麽地方,你再清楚不過了。尋常官兵去了之後猶如狼入虎口,隻能送死罷了!”


    皇甫柔看著刑耀,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我們去不也是九死一生?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辦,若是想要斬草除根,必須得動用官府的力量,否則,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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