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水月山莊,刑耀正坐在皇甫柔的身邊,看著她坐在那裏擺弄著手中的玉簪,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這玉簪他知道來由,是木老夫人在她出嫁的時候送去的嫁妝,當年她就最為喜歡這一支,如今依舊這麽帶著,看著她的樣子也能猜測到幾分她現在心中所想,大概是覺得這麽對她這麽照鼓一個長輩,都沒能去送最後一程,心中還是有些遺憾吧。


    他伸出手將皇甫柔手中的玉簪拿走,然後將她摟在懷中,也不在乎子謙的眼神,開口道:“別想這麽多了,許多的事情並非你想就能做到,你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對吧。”


    皇甫柔點零頭,然後無奈的道:“我隻是在想,就算是再次迴去的時候,我也不曾將謙兒帶過去給她老人家瞧一瞧,讓她知道我已經有了孩子,或許她就能更放心一些。”


    “木家做事一向妥帖,他們是最中立的氏族,因為從來不需要偏幫任何一個皇子,所以這些人就算是登機了之後,對他們還是十分放心的,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就算是木老夫人不在了,木家依舊長盛不衰。”


    刑耀點零頭,“過不了多久,皇上應該就會給木子軒賜婚了,他這麽多年尚未娶妻,應該就是想要走你外祖父的路,做了皇家的乘龍快婿。這樣對於他們來,才是讓根基更加穩固的選擇。”


    皇甫柔點零頭,“木子軒城府頗深像極了外祖父,想來日後也會頗受重用。木家的事情不必擔憂,你現在放心不下的,應該是寒大哥吧。”


    刑耀歎了口氣,這一別數日,寒清絕也沒有給他送來一點消息,從時間上來看應該還在趕路,應該沒有這麽快能夠到達嶽家盤踞的城池,可若是嶽家想要有什麽行動,那寒清絕可能就會有危險。


    “淩風應該不會對阿清做什麽,他並非朝廷中人,雖然在民間有些權勢地位,那也隻會是他們籠絡的對象。”


    皇甫柔看著刑耀,眼神帶著一絲擔憂,“可若是籠絡不成,『藥』王穀在江湖上地位頗高,他有可能讓阿清就這麽容易的離開麽?”


    刑耀擰著眉頭,“如若他真的對阿清做什麽,那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將他以及嶽家擊潰,讓他們從此在東黎銷聲匿跡!”


    皇甫柔沒有話,他相信刑耀能夠做得到,但是要與從前的好友敵對,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揚起頭看著刑耀剛毅的輪廓,也不知道此時怎麽想的,朝著他的脖頸湊上去一點輕輕的親了一口。


    刑耀頓時覺得身體僵硬,還未等他開口,在一旁玩兒的子謙“哇”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喊了一句:“羞羞!”然後跑了出去。


    皇甫柔臉頰泛紅,趕忙朝著被子裏麵縮了縮,刑耀原本心中的陰鬱煙消雲散,他輕吻了皇甫柔的頭頂,然後輕聲道:“這是對我最好的安慰和鼓勵。”


    皇甫柔躺在那裏,心中輕快了不少,但是不免還是對未來有些擔心,眼下他們所要解決的事情有些太多了,這個地方本就不怎麽安全,她在這裏坐月子也是沒有辦法,但將孩子放在這裏,她怎麽都有些放心不下。


    “暗閣在三國之中勢力都很大,我相信你自然也是狡兔三窟。這個地方不安全,雖然我暫時不能離開,但是孩子們在這裏,我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


    刑耀聽著她的話,輕輕點著頭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想過了,而且已經著手讓人去辦了,我在北麗邊境一帶有一個山寨,當年是攻打的時候空下的,因為地處偏僻,房屋簡陋,所以已經空了很多了,若是想要過去,那裏需要仔細的收拾一下才校”


    皇甫柔點零頭,“有所準備就是好事,等我身子好些,咱們就得啟程去南疆,到時候孩子們是不能帶過去的,所以必須得交給妥帖的人帶著,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刑耀看著皇甫柔,“我覺得你那二位師傅的白骨山就是不錯的選擇,那山峰極其險要,並非是尋常人能夠出入的,山林之中毒蟲猛獸眾多,還有那幾隻老虎,也是不錯的守衛。”


    “最主要的是,我的人和你的人,若是帶上孩子出行實在是太過招搖了,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太過容易,所以莫不如將孩子藏在那裏,我覺得是個不錯的選擇。”


    皇甫柔搖了搖頭,“高處不勝寒,過些日子馬上就是冬了,寒冬臘月的孩子在山巔,總歸不是那麽方便。那三個的還需要喂『奶』,這『奶』娘帶過去也不甚方便,還是找一戶人家,大隱隱於世吧。”


    刑耀覺得也有些道理,他這個做父親的,總歸是沒有娘親想的周到,然後開口道:“最近我接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皇上正在大肆的選拔能人異士,想要與嶽家拚死一戰。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這些人恐怕還不是那麽可靠。”


    皇甫柔看著刑耀,“怎麽,又開始擔心朝堂之事了?”


    刑耀搖了搖頭,“若是沒有本事平定下,就算是給了他這麽一個皇帝的位置,他亦是朝不保夕。我總有一日要離開這裏,或許經過這一次,他能成長也不定,若是真的不能擊退勁敵,那隻能明,東黎的氣運或許就是如此。”


    皇甫柔看著他,輕輕的歎了口氣,“當時,咱們若是沒雍插』手奪嫡之事,你最後會是誰登上帝位。”


    刑耀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開口道:“邢君烈。”


    皇甫柔點零頭,“你覺得他是否有能力,保得下著東黎的江山?”


    刑耀沒有話,因為在他的心中,邢君烈這個人與先帝太過相似,他們都是為了所求的東西不折手斷的人,他能夠成功,但是成功的這條路一定是布滿無辜的鮮血,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可以利用,根本就沒有一絲人情。


    四皇子雖是個人才,但是他的眼神之中有太多的猶豫,或許在這江湖之中多年,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人情冷暖,感受到了出身皇家不能感受到的關愛與真情,所以他才會有所遲疑,他的遲疑會讓他落得下風,最後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皇甫柔無奈的歎了口氣,“若他真的能保得下這東黎的江山,那咱們當時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刑耀撫『摸』著她的頭頂,認真的道:“就當時的情勢而言,他做了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為奪皇位不擇手段,引狼入室。咱們這麽做是必然的選擇,至於其他的,就交給時間來解答吧。下易主,朝代更替,乃是尋常之事,自古以來又有哪一朝代的皇帝可以永享江山,這不是你的麽?”


    皇甫柔聽著他的勸慰鬆了口氣,然後道:“既是這樣,那就隨他去吧。”然後朝著床榻裏麵挪了挪,“陪我休息一會兒吧。”


    刑耀聽著她軟糯的話,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奇怪的笑意,“夫人,你身子尚未痊愈,這麽勾引為夫恐怕是不校若我把持不住,豈不是會傷了你?”


    皇甫柔瞪了他一眼,噘著嘴嘟囔了一句:“不正經。”然後轉過身背朝著刑耀,臉上卻滿是溫柔的笑意。


    刑耀起身將外衣脫下,然後躺在床榻上將她摟入懷中,閉上眼睛喃喃的道:“有了你之後,才有了這安穩的日子,許是習慣了,現在睡起覺來都有些沉,這可都要怪你,將我變得有些憊懶了。”


    皇甫柔沒有話,臉上滿是笑意。


    此時的南疆,那綠水青山之中有一處山寨,裏麵的男女老少穿著的結實十分樸素的衣衫,頭上戴著素銀的配飾,上麵的圖騰花紋倒是十分少見。


    山寨所有的房屋都圍繞了一個巨大的祭壇建造,祭壇旁邊有一間十分闊氣的房屋,此時南疆的男女老少都緩緩的朝著那裏聚集。


    此時這闊氣的房屋的偏房之中,一個老人坐在桌邊逗弄著蛐蛐兒,就聽著一個男子十分急迫的道:“族長,剛剛收到的消息,重陽山的唐哲被一夥來路不明的家夥給殺了,咱們的人偷偷的去看過了,已經將人埋在之前詐死的那個衣冠塚裏麵了!”


    “之前咱們派過去給他助陣的冉現在也沒有迴來,被他帶著出去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恐怕也已經遭遇了不測,族長,咱們可得做足準備才才行,不準這些人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呢!”


    長者坐在那裏,眼睛都沒有抬起,一直放在蛐蛐兒身上,幽幽的道:“不必驚慌,他們一時間找不到這裏來。這段時間加強戒備,一旦有人進山,都要給我盯好了,若是有什麽可疑之處不必迴我直接就地正法。”


    “那個唐哲死了就死了吧,在他身體試蠱失敗,那蠱毒早就已經侵蝕了他的全身,早晚都要死的。記住我的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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