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給皇後奉茶之後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歎了口氣,“娘娘,皇上的『性』子曆來就是如此,您也是知道的,但是瞧著今日的樣子,想來心中也是心疼您和泰安公主的,料想也不會再為難他們了吧。”


    皇後將茶杯往一邊推了推,用手托著額頭,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低『迷』,“皇上的『性』格本宮自然清楚,可就是因為清楚,所以今日才有些傷心。本宮為皇上,為了東黎付出了多少,你應當明白,泰安可是我唯一的女兒,縱然遠嫁和親但是也不能讓她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可現在看來,皇上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必不會為了一個女兒,影響了他的大計。”


    知秋歎著氣,安撫道:“娘娘,公主在北麗怎麽也是正宮皇後,隻要東黎還如往日一般的強大,公主的日子就能難到哪裏去呢?倒是您,今日這種種跡象表明,皇上隻怕是對娘娘已經有了什麽心思,到時候再雍奸』人從中作梗,這才是娘娘更要為之擔心的啊。”


    皇後止不住的歎息,她隻覺得十分的悲哀,她雖為皇後,鍾家在東黎也算是簪纓之族,縱然手中的權利不及刑耀但是與李家也算是可以分庭抗禮,縱然是如此,她入宮之後還是處處心,處理內宮紛爭的時候也是權衡利弊之後再做決定,可是現在看來,她從前做的那些,皇上似乎並不領情,他心中自始至終都沒有自己的位置,以前沒有,現在依然沒櫻


    她從前也曾為自己沒有兒子的事情而苦惱,但是漸漸的她似乎也覺得有一個女兒就足夠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哪裏就足夠了呢,這一個女兒遠嫁北麗,兩國交戰鬧得不可開交,她看著泰安夾在中間的艱難處境十分心痛,但是皇上並沒有,他現在隻怕是正在想著,如何能拓展版圖,如果能統一下呢吧。


    這件事情顯然已經陷入了僵局,她想要從皇上那裏得到一些支持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若是想要幫助泰安,隻怕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此時的穆府之中,原本安靜的府中哭聲一片,皇上的嘉獎並不能安撫人心,府中剩下的隻有幾個女人,這些徐娘半老的女人大都是因為思念亡夫而變得十分的沉默,穆摘月得知穆老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直接昏了過去,邢君烈得知她昏倒之後並沒有過去探望,而是讓人直接將她送迴了府中,美其名曰盡孝。


    穆摘月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閨房,這劍舞閣自從她出嫁之後就一直空著,府中的兩個庶妹也披麻戴孝的跪在前堂,院內一片雪白,平日裏大紅『色』的燈籠都已經罩上了白布,府中一片肅穆,穆摘月從床上爬起來,顧不得腹中的身孕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前廳,縱然屍身還沒有運迴京城,但是府中早已經是一片哀傷。


    府中的人都聚集在前廳,見到穆摘月迴來都沉著臉不話,縱然穆老將軍沒有什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把年紀還隨軍出征,一定是受了囑托,皇上從未有什麽旨意傳來,倒是在行軍的前一日,穆摘月來到了府上,過了許久才離開,不久之後穆老將軍就進宮去了。


    所有的人都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麵上雖然不但是心中自然有計較,穆摘月被攙扶著在一旁坐了下來,一臉的悲戚,府中剩下的最為年長的,就是她父親的妾室,這女人雖然隻有一個女兒,但也算是對這個家盡心盡力,為人安分守己,所以現在出來幾句話,主持大局倒也有些人支持,看著她坐在正位,穆摘月心中的邪火就燃了起來。


    從前隻有祖父坐在那個位置,她的父親母親亡故之後,按照身份也應該是她坐在那裏,怎的就輪到這麽一個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侍妾做這個家的主了?


    她霍然起身,走到那女子的跟前,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的朝著她『射』過去,這女人也是個十分靈透的人,明白穆摘月來者不善趕忙起身行禮,“臣『婦』見過皇子妃,還請上座。”完之後主動的退了下去,穆摘月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去。


    她的這個動作倒是沒讓這女子出什麽,堂下的眾人都十分的不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已經是二皇子府中的人了,又怎麽能迴到穆家來做個當家的人呢,更何況,京城之內誰不清楚,她在二皇子跟前不得臉,讓碧落公主占盡了風頭,人還是『迷』蒙狀態的時候被送了迴來,這不是掃地出門是什麽?


    所有人竊竊私語的樣子還有神情深深的刺痛了穆摘月,她起身十分嚴肅的道:“本宮此次迴府是為了祖父的喪事,祖父為國捐軀,光耀門楣,此次之後我穆家在無男兒可為國征戰,所以本宮會奏明皇上,穆家手中的虎符歸還皇上,想來皇上念及穆家多年的功勞,也會保住你們一世的榮華富貴。”


    穆摘月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畢竟他們這些人從來都沒有進宮麵聖的機會,也可能為府中的人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是穆府如何了,皇上都會念及穆摘月是穆老將軍的嫡孫女而多加照拂,可她們這些人,就算是病死餓死,隻怕是也無人理會的。


    穆摘月叔父家的女兒起身對著穆摘月道:“見過長姐,長姐自從嫁給二皇子殿下,就甚少迴門,此次迴來還是為著祖父的喪事。姐姐別管妹妹多嘴,今日當著大家的麵,妹妹敢問一句,祖父已經年過花甲,怎麽會突然決定上戰場,更何況耀王爺掛帥。”


    穆摘月被她問的一愣,她想到了自己對祖父起的事情,若不是她規勸祖父怎麽可能自告奮勇的登上戰場,又怎麽可能戰死沙場。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中就十分的嗔怪邢君烈,但是現在即使再埋怨又能如何呢,人死不能複生,因為她的緣故,最疼愛自己的祖父就這麽離世,她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能規勸祖父登上戰場呢!


    穆摘月恍神的功夫,這個叫她姐姐的女子臉上帶著一絲譏諷,“姐姐,妹妹鬥膽,敢問一句,可否是姐姐在二皇子麵前不得臉,所以想要借著祖父的關係來提升自己在殿下府中的地位,所以才讓祖父戰死沙場!你實在不必在這裏擺出一副十分難過的神情,若非是你,祖父根本不會死!”


    所有的人聽到她的話,看向穆摘月的眼神都是帶著十分的憎恨,穆摘月被她堵的一句話都不出來,她很想要反駁,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反駁什麽,事實就是如此,若非自己的原因祖父怎麽可能會戰死沙場!


    她現在恨不得以死謝罪,可是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又有些舍不得,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是她和邢君烈的孩子,對她來是她們情感的延續,她不管現在的生活有多麽的坎坷,也不想知道別人是如何揣測她的,她都想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穆摘月對著個女子冷聲道:“就算是我讓祖父上戰場,也正是因為此次是耀王爺掛帥,我相信王爺絕對不會讓祖父出事,但是沒想到不遂人願,祖父為國捐軀我也難過,但就算是再難過,難道府上所有的人,都能抹了脖子隨祖父駕鶴西去嗎!若是想要活著,咱們就必須得得到皇上的憐憫,你們若是覺得沒有必要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完之後她抬腳就要離開,那個剛剛被她擠走的姨娘趕忙走了過來,十分溫和的了一句:“大姐息怒!歡兒不是這個意思,她也是因為此次事發突然失了心智,您莫要跟她計較。這是咱們穆家的事情,自然誰都離不得。”


    完之後對著歡兒使了一個眼『色』,那姑娘不情不願的起身朝著穆摘月俯身行禮,悄聲的道:“妹妹失禮了,還請姐姐見諒。”


    穆摘月還沒有點頭,歡兒就已經坐下了,她縱然心中有些過不去,但是麵前已經有人給了台階,她也不能一轉身就離開,她也在想,往後應該如何進這個家門,現在看這個情勢,這家中的人隻怕是已經“同仇敵愾”的容不下她了。


    穆摘月迴到椅子上坐下來,麵對這個先父的妾室的時候也和顏悅『色』了許多,她的心中此時正在滴血,心中也是懊悔的想要痛哭,但是麵對著一大家子的人,她更多的感受到的就是責任,祖父縱然已經不在了,但是穆家不能垮了。


    這姨娘倒也十分的懂事,神情十分難過的抹著眼淚,然後對著穆摘月訴苦,“老爺子在的時候,府中的日子過得不錯,但是現在,老爺子一走,咱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可怎麽辦喲。”完之後啜泣起來,其他的人也紛紛的跟著抹著眼淚。


    穆摘月見到這個情景,心中也十分的難受,沒有提及祖父的時候她暫時還能忘記現在的痛苦,但是隻要一提起,她就覺得整個饒眼淚有些控製不住,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緩和了一下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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