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推開門見到寒清絕站在門口,十分歡脫的跑了過去,寒清絕扶著他的頭頂道:“謙兒,你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卻不肯吃『藥』,你這可怎麽辦呢?”完之後寒清絕嘴角一勾,臉上帶著調笑,看著刑耀有些抽搐的嘴角強忍著不笑出聲。


    子謙聽著寒清絕的話,一臉正經的走到刑耀的身邊,看著他噘著嘴道:“娘親了,男兒當自強,要苦一些也不怕的。”


    刑耀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孩童,正一臉嚴肅的“教訓”著自己,一臉的無奈,然後左右看了看,看到街上並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他抬起腳走進院子,這才將身邊拉著的子謙抱了起來,然後笑著道:“誰跟你爹是因為怕苦才不喝『藥』的。”


    子謙看著刑耀,冷哼一聲,“寒伯伯剛剛的,難道還能是假的嗎?娘親了,寒伯伯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會騙謙兒的。”


    寒清絕十分滿意的看了一眼子謙,幸災樂禍之後抬眼對上的就是刑耀如同刀子一般的眼光,刑耀聽到這話轉而問道:“寒伯伯是你的救命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子謙看著刑耀,搖了搖頭,“娘親沒。”


    寒清絕歎了口氣,將已經晾的溫熱的『藥』倒在了『藥』碗之中遞給刑耀,義正言辭的道:“為人父母要給孩子樹立榜樣,這『藥』不苦,你也不必推諉了。”


    子謙看著刑耀,點零頭,“喝吧。”


    刑耀臉『色』有些尷尬,但是當著子謙的麵也不好拒絕,就接了過來,也不管裏麵盛著的是什麽便一飲而盡,咽下去之後微微的皺眉看著寒清絕,然後將『藥』碗遞過去,寒清絕十分滿意的微笑著,然後轉身拿著『藥』壺離開了。


    謙兒還坐在刑耀的懷中,刑耀有些舍不得將他放下來,就這麽一直的抱著,眼睛一直停在謙兒的身上沒有移開,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聽著外麵的動靜,輕輕的歎了口氣,靈兒抬起頭看著皇甫柔有些失落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快,她起身就要朝外麵走,卻被皇甫柔輕聲的叫了下來,然後朝著她搖了搖頭,靈兒臉上帶著一絲心疼卻無奈的坐了下來。


    刑耀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將子謙扳過來麵對自己,他仔細的打量著子謙的眉眼,嘴角揚起,子謙看著刑耀的樣子心中疑『惑』,“你笑什麽?”


    刑耀愣了一下,雖然見過子謙的次數不多,但是這孩子沒有主動的喊過自己父親,爹爹,從來都是這般稱唿,他雖然心中能夠理解,這麽多年以來他的生命中就沒有自己這麽一個人,突然之間見到了,不習慣也屬尋常,但是當麵對這一刻的時候才發現,還是有一些失落的。


    但是他沒有資格責怪皇甫柔,若不是皇甫柔拚了命保住子謙,隻怕是現在這個孩子也不會站在他的眼前了,他能怪誰呢,這一切隻能怪他自己。


    子謙看著刑耀有些失落的神情,有些疑『惑』,“娘親今日你去了戰場,可是勞累了?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改日再來找我。”


    刑耀看著子謙,輕笑出聲,“好。”然後將子謙放下,對著他道:“迴去找你娘親吧,『色』不早了,你們都早些休息。”


    子謙看著刑耀坐在那裏,也不清是怎的,戀戀不舍的不想離開,寒清絕站在窗邊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中有些難過,他推門走出去,對著刑耀道:“『色』不早了,不如你今日就留在這裏休息,我瞧著淩風的房間也很寬敞,你住進去也夠了。”


    刑耀愣了一下,朝著皇甫柔的房間看過去,這門雖然開著,但是裏麵卻沒有任何響動,皇甫柔其實聽到了寒清絕所的話,她心中十分的平靜,就算是刑耀留在這裏過夜,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既然這樣,他在哪兒又有什麽關係呢,他總歸還是子謙的爹,跟子謙培養一些感情也是應當的。


    聽著刑耀要住下來,子謙有些興奮,轉過頭看著刑耀,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他確實很想刑耀找個機會獨處,畢竟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想要一問究竟,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刑耀看著寒清絕,又垂下眼看著子謙,有些難以抉擇。


    皇甫柔聽著門外安靜下來,對著靈兒道:“出去告訴子謙,今日他可以不必迴來睡。”


    靈兒明白皇甫柔的意思,但是心中更加的心疼,她知道,明明皇甫柔十分的在意子謙的態度,但是卻總要做出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她其實有些難過,畢竟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見到父親的一刻恐怕早已經將她給忘光了。


    皇甫柔迴到床榻之上躺了下來,雖然有些失落,卻也覺得是人之常情,靈兒看著皇甫柔的樣子歎了口氣,抬腳走了出去,刑耀見到靈兒的時候有些緊張,他生怕皇甫柔是讓靈兒來趕自己走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


    靈兒瞪了刑耀一眼,然後走到子謙的身邊蹲了下來,對他道:“謙兒,你娘親,今夜你跟誰睡都可以哦。”


    子謙聽著這話,臉上帶著高心神情,“真的?我真的可以跟他一起睡?”


    靈兒點零頭,“嗯,但是謙兒可不能胡鬧,不然你娘親隻怕又要生你的氣了。”


    子謙乖巧的點零頭,“謙兒最聽娘親的話了,絕對不會胡鬧的。”


    靈兒點零頭,起身看都沒有看刑耀一眼轉身朝著房間內走了進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站在房間內噘著嘴十分的不高興,她就不明白了,王爺已經將姐傷害成這副模樣,這穀主為何還要讓兩個人相見,若是不見這不也挺好的,這些年也都過來了,見麵之後姐就總是唉聲歎氣,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很討厭!


    皇甫柔知道靈兒不高興,關門都這麽大聲,外麵的人見著靈兒的樣子都麵麵相覷,子謙卻高心走到刑耀的身邊主動的拉著他的手,拖著他朝嶽淩風的房間內走去,刑耀也順著他,看到一旁的寒清絕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


    寒清絕見狀也關上了房門,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也為了刑耀高興,最起碼見到皇甫柔的這兩日,刑耀仿佛又迴到了從前的模樣,再也不是死氣沉沉的了。


    刑耀帶著子謙迴到了房間內,十分生疏的給他脫了衣裳,兩個人躺在了床榻之上,子謙十分乖巧的蓋好被子睜著眼睛看著刑耀的側臉,原本乖巧的神情轉瞬消失,刑耀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就聽著子謙的聲音傳來,“你究竟為什麽要拋棄娘親。”


    刑耀聽著子謙的話,隻覺得心頭冰涼,他轉過身麵對著子謙,十分真誠的道:“我沒有拋棄過她,隻是這其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也做錯過許多的選擇,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子謙聽著刑耀的話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你拋棄娘親,是不是因為你有了別的女人?”


    刑耀看著麵前的孩童臉上閃過並不屬於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神情,驚出一身冷汗,“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子謙看著刑耀的樣子,臉上的不屑更加的明顯,“是真的?你因為有了別的女人,就棄娘親與不顧,難怪,你是王爺,我與娘親卻一直生活在十分隱蔽的環境之下,隻怕是被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你也不太好解釋吧。”


    刑耀看著子謙的模樣,一下子坐了下來,臉『色』沉了下來對著子謙問道:“別胡,這些並不是你一個孩子該過問的事情。”


    子謙也坐了起來隻不過十分的隨意,他將懷中的畫像掏出來丟在刑耀的眼前,臉上滿是不屑。


    “當時清幽給我這幅畫像的時候,我便想知道,這畫上的男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拋棄我娘親這種美人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幅模樣,怪不得娘親不搭理你。”


    “我雖然對當年的事情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瞧著娘親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她提起你的時候眼神中全是哀傷,可見你並未給她留下什麽好的迴憶,你現在來這裏假惺惺的裝作關心我們母子,怎麽,是因為良心發現了?”


    刑耀看著子謙的樣子,臉『色』鐵青,“這話究竟是誰教你的,是你娘親?”


    子謙迎著刑耀的目光,兩個人對視著,“娘親可從未過你的不是,每每提起你,都你是這世上最英勇之人,可我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這王府後院堪比皇上後宮的就是你吧,有那麽多的美人兒相伴,竟然還能記得我們母子,當真是讓人驚訝。”


    完之後子謙直接從床榻之上躍了下來,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抬起腳就朝外麵走去,刑耀十分痛苦的坐在那裏,想要叫他也不知些什麽,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子謙站在門口,轉過頭看著刑耀的目光中滿是厭惡,然後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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