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後也不會拿唐語嫣怎麽樣,她剛剛發火最大的原因就是撞見皇上在禦花園尋歡罷了,其實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妃子的身上她都不會真的生氣,但偏偏是徐美人,還偏偏喊出了那個饒名字,他就真的如此放不下?


    就算是下至尊,就算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還是忘不了,坐擁下,佳麗三千,難道都抵不過一個死人?


    皇甫柔此時心中也非常遺憾,雖無巧不成書,但是這也太過蹊蹺了,第一次皇上見到她的時候,就賜名。她姑且可以將那件事情當成是巧合,當成是誇獎也未曾不可,可是今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當成是巧合看待了,這其中定然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這身體的母親就是木丞相家的嫡女,長在京城若與皇上相識也未嚐不可,但是能夠在這種事情還叫出名字的人,這關係定然是非比尋常了,可這事情太大,不能直接去問祖父,祖父那個『性』格她若是如此直白的過去問恐怕得到的隻有一句荒唐罷了。


    皇後看著皇甫柔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耀王妃可是有什麽事情,可與本宮來聽聽?”


    皇甫柔抬起頭看著皇後,淡淡的笑著,“皇後娘娘見笑了,臣『婦』隻是在想,過幾日泰安公主便要出使北麗,娘娘心中定然十分不舍,想著寬慰兩句,卻不知從何起,許是臣『婦』過於笨拙了,還請娘娘恕罪。”


    皇後有些詫異,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大不由娘,泰安既然選擇了她想要走的路,那本宮也無可奈何。咱們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必藏著掖著,她這次遠嫁,本宮心中屬實不舍,但又為她能為東黎做出這樣的貢獻而感到驕傲。”


    皇甫柔點零頭,“泰安公主深明大義,此番選擇確實利國利民,娘娘有女如此,教女有方,著實讓人佩服。”


    皇後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你們見笑了,本想著與你們高心事兒,沒想到卻道這裏來了,『色』也不早了,知秋啊,將二位王妃送出宮去,別忘了帶上廚房的糕點。這做點心的師傅可是新進宮的,你們也嚐嚐,若是喜歡,就經常到本宮這裏來,本宮也喜歡熱鬧。”


    皇甫柔和唐語嫣起身叩拜,然後在知秋的帶領之下朝著門外走了出去,離開這鳳陽宮的門,皇甫柔轉過頭看著這世上最高貴的女子所居住的宮殿,其實也不過如此,饒是如此尊貴繁華,也總是獨守空閨,又有什麽意思。


    走在甬道之上,正好遇見了從禦花園走出來的皇上帶著徐美人,徐美人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看起來嬌豔欲滴,皇上看起來已經酒醒,臉上帶著的是依舊如從前的冰冷,看到迎麵走過來的皇甫柔身影一頓,站住了腳。


    知秋帶著二人遇見了皇上,心頭也是一顫,然後跑著來到皇上的麵前俯身叩拜,皇上擺了擺手,“平身,這是剛從皇後那裏出來嗎?耀王妃,今日的宮宴如此熱鬧,可還習慣嗎?”


    皇甫柔垂著頭沒有抬眼,畢恭畢敬的道:“多謝皇上關懷,臣『婦』二人能得到如此恩典,可以進宮覲見皇上,皇後娘娘,乃是榮幸之至。宮宴一片祥和之氣,熱鬧非凡,臣『婦』等能有幸參與其中實屬三生有幸。”


    唐語嫣抬起眼偷偷的看著皇上,她今日是第一次見到顏,皇上到了不『惑』之年,可是看起來不過三十剛過的樣子,保養得極好,與刑耀不同的是,他身上帶著一種獨有的氣質,或許那就是王者至尊吧,讓人望而生畏,身姿挺拔的樣子也是英氣十足,卻給人一種穩重老成的感覺。


    皇上看著皇甫柔這副樣子頓時覺得十分無趣,他並不覺得這個膽敢拒絕她的女子會是這麽一副樣子,當時想要收她入麾下,卻被她三推兩檔的退了迴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今日見到了唐語嫣之後,便覺得她更加不凡,這深紅『色』的禮服在她的身上穿著,甚是好看。


    他走到皇甫柔的跟前,示意她不必拘禮,皇甫柔起身之後也是垂著眼瞼不去看皇上,一旁的知秋看的顯然有些發懵,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皇上看著皇甫柔的臉頰,甚至覺得能夠嗅得到她身上的清香,揚起嘴角了一句:“耀有福氣,娶了你們兩個,朕相信你們能夠照顧好他,別讓他因為府中的事情分心。”


    皇甫柔和唐語嫣聽到這話紛紛行禮稱是,皇上看著皇甫柔,但是抬腳朝著禦書房而去,而站在那裏的徐美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丟在那裏,身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剛剛的溫存就化為烏有,她這是第一次與皇上親密接觸,也是第一次切身體會,什麽是君王本無情。


    知秋帶著皇甫柔二人繼續朝著宮門口走去,徐美人轉過頭朝著皇甫柔的背影望了過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人看起來十分的熟悉,這熟悉並非是她們曾經在哪裏見過,而是這人散發出來的氣質,一顰一笑都讓她覺得,她們好像已經相識許久了。


    她甩了甩頭,拂去腦海中的想法,快步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迴到房間中,她讓侍女們退了出去,自己蜷縮在床上,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不知為何她就是十分的想哭,心中的高興,委屈,遺憾,失落,一股腦的傾瀉了出來。


    她蜷縮在床榻之上,抱著被子狠狠的咬著,她想過一如宮門就再無其他,可是真正成為了皇上的女人,她才了解了為什麽那麽多的女子甘願進著皇宮之內,皇上是四海之內最為尊貴的男子,他滿腹經綸,身形俊朗,讓人望而生畏卻多出了許多的崇拜,可是他並不能隻屬於一個人,他的身體,他的夜晚,都是要平分給這宮內的女人,她今日偶然得到寵幸,也不過是片刻的溫存,這對於她來,還不夠,遠遠不夠。


    知秋迴到鳳陽宮內,看著遍地的狼藉,皇後坐在鳳椅之上臉『色』蒼白,她進門之後一聲不吭的收拾著,皇後挺到聲響抬起頭,“人都送出去了?”


    知秋點零頭,“迴娘娘的話,送出去了。隻是在這半路之上,遇見了皇上,與徐美人。”完之後她打量著皇後的臉『色』,看著情緒好似平穩聊樣子,鬆了口氣。


    皇後雙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錦帕,“是嗎,那好啊,皇上終於寵幸了她,她也是個名正言順的寵妃了,往後她若是爭氣,能生個男孩兒,那鍾家,本宮也就都有指望了。”


    知秋看著皇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些什麽,但是她突然想起,“娘娘,皇上見到二位王妃的時候,也是了兩句才離開的,隻是奴婢看著,有些奇怪。”


    “何事奇怪?”


    知秋也不知道怎麽,畢竟這件事情沒有證據,隻是憑證她捕風捉影恐怕會惹得皇後厭煩,“皇上見到二位王妃客套了一番,還讓二位王妃好好照顧王爺。”


    皇後楞了一下,“這算什麽奇怪事兒,皇上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這樣更顯得他們兄弟情深。”完之後靠在那裏,眼神變得有些狠辣,“你出去打聽打聽,李淑妃那裏如何,今日恐怕她也不太好過吧。”


    知秋聽著這話趕忙道:“娘娘,奴婢已經打探好了,李淑妃迴到宮內大發脾氣,折騰了一會兒才消停下來,徐美饒事情後宮都知道了,能在禦花園內與皇上,這宮內還是頭一份兒呢!”


    完這話看著皇後娘娘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趕忙接著道:“娘娘莫要掛心,皇上疼惜娘娘,怎麽也不會不顧及娘娘的身份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來,皇上心中,娘娘您還是最有分量的。”


    皇後心中煩悶,揮了揮手示意知秋退出去,然後坐在那裏眼神空洞的望著宮門口,她多希望那個人能夠出現,哪怕是見到她此時的狼狽也好,也讓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痛楚,可是怎麽可能呢,能入得他眼,入的他心的人,恐怕就隻有那個死人了。


    皇甫柔與唐語嫣踏出宮門,就看著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口,管家站在那裏看到她們二人喜出望外,皇甫柔看著管家問道:“王爺呢?”


    管家笑嗬嗬的道:“王爺有事先走了,命奴才在這裏等候二位王妃。”


    皇甫柔點零頭,與唐語嫣上了馬車然後朝著王府而去,唐語嫣坐在那裏看著皇甫柔十分平靜的麵容,心中卻波瀾四起,今日入宮她才見到如此隆重的場麵,那些官家女眷無一不是穿金戴銀,言行舉止十分優雅,相比之下她就像是一個山野村姑,實在是自慚形穢。


    可是身邊的這個人卻不同,她並不在意與那些女眷虛與委蛇,到哪裏都是獨來獨往,甚至見到皇上、皇後娘娘都沒有一絲慌『亂』,那種淡定與平和,讓她既嫉妒又羨慕,皇甫柔感受到身邊的人投過來的目光,轉過頭迎了上去。


    “日後進宮,想要進獻的寶貝要稟明王爺,待太醫仔細檢查過之後才能獻給皇上皇後,免得惹麻煩。”她這話本是好心,這宮中爾虞我詐,更何況她送的不是什麽金器擺設,而是進補的『藥』材,一旦有什麽問題,或者有心之人動了什麽手腳,那連累的可是整個王府,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她想不到麽?


    唐語嫣聽到這話,臉『色』漲紅,難道皇甫柔是刻意想要為難她,再提剛剛被皇後責罵的事情麽,這事情若是穿了出去,她的麵子,以及王府的麵子都知道往何處放了,更何況她本是好心,若是讓王府與人交好,那王爺往後做什麽事情也能方便一點兒。


    “姐姐,我獻寶給皇後可不是為了自己,你沒有這份兒孝心就算了,還攔著我是怎麽迴事兒呢,我這可是為了王爺,為了咱們王府。你整個人冷冰冰的讓人不敢靠近,平日裏不與別人結交,那萬一哪日王府有什麽事情,還有誰能伸手幫咱們。”


    她的十分激動,皇甫柔看在眼裏卻十分的厭煩,自作聰明。


    她所幸閉了眼,坐在那裏休息不再理一旁的唐語嫣,哪知唐語嫣看著她不話,還以為她自知理虧不敢多言,想要趁著自己占了上風再多兩句,“姐姐,你雖是正妃,但我也是王爺的妃子,雖然身份低你一等,但咱們都是王爺的女人,做什麽事情也要為王爺考慮,你也不能總是這樣隻顧自己,棄咱們王府於不顧啊。”


    皇甫柔睜開眼睛看著唐語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既然你這麽會為了王府著想,迴去之後我親自稟告王爺,以後府內的事情都由你處理,往後不管是你想結交王公大臣,還是鄉野莽夫,我都不管,隻要王爺允許,你盡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唐語嫣看著皇甫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別總用王爺壓我,有些事情就稟告王爺,有本事自己幫王爺做些事情,別總是給王府拖後腿,還總是讓我們出手幫你,當真是讓人厭煩。王爺還願意收留你,那是王爺心善,要是我,早就將你趕出府去,任你自生自滅算了。”


    這越越不像話,在外麵趕車的管家聽到了都皺了皺眉,可皇甫柔到是輕笑出聲,“好啊,那你去跟王爺,將我趕出去吧。至於幫助王爺的事情,你還是閉嘴吧,你今日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幫了王爺,他自有定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道這裏,兩個人都別過頭去各自休息,不再話,外麵趕車的管家這才鬆了口氣,原本看著,這側妃來探望王爺的時候也是個機靈聰慧的姑娘,可怎麽嫁入王府之後,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刑耀離開皇宮之後,門外有個書童模樣的人站在那裏,看到他的身影從宮門走出來很是著急的朝著他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字條塞在他手中然後轉身就跑開了,刑耀也沒有避諱,直接打開了手中的字條:京郊十裏亭相見。


    上麵的字體蒼勁有力,卻沒有署名,雖然不知道是誰相邀,但是在這京城之內想來也沒幾人敢這麽與他聯絡,最大的可能就是刑君烈,他皺了皺眉頭起身上馬,直接奔著城外而去。


    這一路上,他心中都猜測著到底是誰,等他到了之後見到這饒時候,卻也並不覺得驚訝,隻見這一白衣勝雪的男子坐在那裏,桌上放著幾壇子烈酒,這人站在那裏朝著遠處的山峰了望著,臉上毫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刑耀下了馬,快步來到涼亭之中,這白衣男子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轉過頭,看著刑耀的身影皺了皺眉頭,“耀王爺,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慕容雪自顧自的坐下,打開一壇子酒朝著兩個饒杯中倒了進去,是杯更不如是碗貼切一些,兩個人坐在對立麵,刑耀沒有接過慕容雪遞過來的酒,直接開口問道:“何事。”


    慕容雪將手中端著的酒杯放在桌上,輕聲道:“王爺的側妃真是美若仙,今日宮宴之上是主角也不為過,左右逢源的樣子當真是讓人欽佩。”


    刑耀聽著他這麽,臉上的神情冷了下來,他甚至不想要再多一句,起身便要走,慕容雪也沒起身,隻是皺著眉頭道:“王爺既然能大婚三日,便迎側妃進門,可見對王妃也沒有什麽感情可言,既然如此,何必非要霸占著呢,若是王爺有意,可以即可一封休書,我就將人帶走,咱們從前所的條件我還會依照承諾,雙手奉上,如何?”


    刑耀聽到這話,站在那裏額頭上青筋暴起,“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能出價買賣的物件,還有,你憑什麽覺得她一定會跟你走?”


    慕容雪聽到這話,臉『色』也徒然變冷,“你還知道她也是個人,她也會難過?那你就將娶了她之後三日便納妾?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可想過她也是個人了?”


    完之後拔劍出鞘朝著刑耀襲了過去,刑耀反應極快,直接拔劍而上,兩個人廝打在一起,刑耀看著慕容雪,隻見他的眼眸中滿是心疼,他看得出來,慕容雪是當真喜歡皇甫柔,一種危機感隨之而來,他咬了咬牙不理會背後傷口撕裂的痛楚,兩個饒打鬥更加的激烈。


    慕容雪十分憤恨的道:“你見到她的痛苦了麽,你看到她的隱忍了麽,宮宴之上你的側妃好似要接受百官朝賀,那珍珠更是讓她洋洋得意,你看到皇甫柔眼中的失神了嗎!”完之後刑耀隻感覺這長劍的力量徒然增加,這一劍震得他手腕生疼,但他仍是麵不改『色』的還擊著,兩個人身影交錯之間,難分高下。


    慕容雪當然知道這並非是拔劍相對的好時機,可是他仍舊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看著麵前的人對他好似沒有要刺殺的,整個人身體朝著後麵一躍而起,迴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壇子酒咕咚咕唚喝了起來。


    刑耀看著他的模樣也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收起手中的長劍,“我與她的事情,不必與你。你隻要照顧好泰安便是,大婚之後,你也要叫我一聲皇叔,她便是你的皇嬸。”完之後轉身離開。


    慕容雪坐在那裏自顧自的喝著酒,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皇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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