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勝不敢相信的看著迴過頭,看著早已經站在他身後,長劍直抵在他脊背上的皇甫柔,額角的冷汗滑落下來眼中帶著不敢置信,“你會武功?”然後他揮起長劍掃開皇甫柔的劍刃兩個人在這裏廝殺起來。刑耀看著身邊的人都在廝殺,可是對方人數太多無論他怎麽前進都去不到皇甫柔身邊,這讓他心中變得十分狂躁,寒清絕看出他已經露出了殺意,趕忙來到他身邊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不可,若是傷了他的性命,恐怕會多生事端。”刑耀手中的劍刃沒有停下,這山穀中的平靜一瞬間被打破,眼前的世界除了屍體便是鮮血,龐老爺站在一旁眼中帶著狠毒,他的部署十分精良,外麵想要闖進來的隊伍根本不妨事,山下寨子裏麵的人很快就會趕上來。到時候就會變成持久戰,他們這十幾二十個人,麵對成百上千的敵人恐怕也難有善終,最壞的結局不過是共歸於盡罷了,龐老爺趁著寒清絕站在刑耀身邊的時候,轉身避開人群朝著他的書房跑去,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離開這個戰場等待最後的結果。皇甫柔對著邢君勝,使用的不過五分力氣,兩個人拚殺之間她看見龐老爺離開的身影,對著刑耀大聲喊道:“別讓他跑了!”刑耀轉過頭看著龐老爺的身影,臉色一沉,在地上撿起一把長劍朝著他擲了過去,這一劍不偏不倚的紮在了龐老爺的右腿上,他麵色痛苦的跌倒在地,一時間不敢移動半分。刑耀轉過頭看著寒清絕,“這人給我看好了,別讓他死了。”寒清絕皺著眉頭朝著龐老爺狂奔過去,提著他肥胖的身體將他一把推到了書房之中,走進這裏的寒清絕有些詫異,這裏麵的感覺不知怎的讓他有些似曾相識。刑耀帶上來的人都是他隱藏著的暗衛,皇帝派給他的那些兵力全都在山下有蔣賢帶領著,蔣賢命令他們按照之前部署的路線進山,這些人雖然有些作戰經驗,但是大都已經荒廢了,所以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都與盲人無異,這玉芒山隻有這一條入山的路,一旦被暗哨發現都會全軍覆沒。蔣賢跟在他們的身後,隻瞧著好似有一支箭射過來,轉身就躲在了一棵樹的背後,可這些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麵對這猶如降暴雨般的箭矢一個一個的都倒在了地上。蔣賢躲在樹叢之中許久沒有異動,但是也沒有見到有人來收拾這些屍體,他就一直潛伏在這裏,等待色一暗就撤出去。這邊邢君勝與皇甫柔還在激烈的對戰之中,皇甫柔心不在焉的躲閃著邢君勝的劍刃,就好似在與孩子嬉戲玩鬧一般,她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不屑,眼瞧著山下還有黑色的人影朝著山上而來,她皺著眉頭,一把將邢君勝踢倒在地,狠狠的踩在他流血的肩膀上。眼神中帶著不耐煩的神色,“你可知道,你母妃為何要求我護你,你可知道你母妃究竟為何而死?”邢君勝想要用盡全力的爬起,但肩膀上的疼痛告訴他他確實是敗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下,他眼神中帶著憎恨,對著皇甫柔嘶吼道:“我不許你提我母妃,你難道聽不懂嗎?你再一次我就殺了你!”皇甫柔的腿漸漸的用力,就聽著邢君勝的肩膀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想來這是已經傷到骨頭了,她一臉平靜的看著邢君勝,十分不屑的道:“廢物。你根本不配讓雪妃為你付出這麽多,乃至生命。她這麽聰慧的女子,竟然要為了保護你這麽個廢物去死,當真是讓人瞧不起。”完之後抬起踩在邢君勝肩膀上的腿轉身朝著刑耀的方向走去,邢君勝伏在地上看著皇甫柔不疾不徐的步伐,手起劍落便是一條性命,心中開始發寒,這人到底是誰,她怎麽可能是皇甫家的女兒。皇甫柔的朝前走著,漸漸的那些人好似在躲著她似得,她來到了馬車前麵在裏麵掏弄這,拿出一個木盒朝著邢君勝走過去,這一路上她手中的劍刃都沒有停止,直到一個孩童模樣的人朝著皇甫柔襲了過來,他抬起手就是一刀,這一刀不偏不倚的劃在了皇甫柔的劍鞘之上。劍鞘上的麻布層層脫落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這孩童不知怎的看到之後愣了片刻,竟然“哇”的一聲指著皇甫柔的劍鞘哭了出來,這哭聲讓四周的人紛紛側目,那些人在看到皇甫柔的劍鞘之時仿佛都被點了穴道一般,站在那裏忘記了廝殺。皇甫柔看著這些人的眼神,他們的眼神中竟然帶著恐懼的看著她身上的佩劍,刑耀的人自然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他們紛紛下手將這些人擊倒在地,直至一個老者自主的丟下了手中的劍刃,朝著皇甫柔俯身跪了下來。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竟然布滿淚水,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是十分詫異,這老者對著皇甫柔道:“此劍,實乃我族至寶。百年前被人盜走,沒想到今日還能再見,先祖們若是知道,他們的心血仍在這世上,也可以瞑目了。”皇甫柔眼神冰冷的看著這個老人,轉過身來到已經坐起身靠在岩石上的邢君勝,手中的盒子朝著邢君勝投擲了過去,邢君勝拿在手中,隻是一眼,臉上就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這個東西,你應該還記得吧。”邢君勝摸索著這個盒子,確實,這個東西他確實見過,在母妃的房間中,母妃似乎十分寶貝,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怎麽會在皇甫柔那裏。他帶著疑惑的神情,轉而哈哈大笑起來,笑中帶淚的拿起身邊的寶劍直指皇甫柔,“果真是你,你看中了母妃的寶物,就奪了去並且害死了我母妃,是不是!你這個狠毒的賤人,我要殺了你。”皇甫柔看著掙紮起身的邢君勝,眼神中帶著一絲煩悶,“我真的很難想象,你會是雪妃娘娘的孩子,真是蠢鈍如豬。”她輕易的拂開了邢君勝的劍,讓後飛身將那個盒子搶了過來,邢君勝倒在地上十分抓狂的看著皇甫柔,“還給我!我母妃的東西,你沒有資格觸碰。”皇甫柔看著邢君勝,一腳就踹在了他的頭上,看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邢君勝,眼神中帶著輕蔑,“雪妃娘娘與我約定,她將這東西贈與我,我答應保全你一命。不然你以為,我會來這裏見你這個廢物?我且不問你為何在這裏,不過你可知道,你的父皇早已經下令,將這裏夷為平地,不留活口。”邢君勝搖晃著十分暈眩的腦袋,蹌踉的坐起身看著皇甫柔,“你胡!我可是三皇子,是父皇的親兒子!他怎麽可能要殺我!”皇甫柔看著邢君勝,“你不過是個皇子,而且還是個十分蠢笨的皇子,反正你也無緣皇位,不如讓你做了這前往安定之路的墊腳石,難道不是給你一個體麵?”完之後她站在山崖邊,隨意的指著地上的一個石子道:“你於這下,不過是一個石子罷了。在與不在,沒有任何區別。”她凝視著手中的木盒,裏麵的東西雖然早已經被拿了出去,但是這盒子還是十分精美,“這就是你母妃為何要讓我保全你,這也是為何你會出現在這裏。”她轉過身看著坐在那裏的邢君勝,“你不明白吧?你以為你是尊貴的皇子殿下,是皇上的血脈,你就擁有無數的特權,奢華的生活,萬千人的尊崇。可你沒看見的是,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你的生,你的死,都無足輕重。”邢君勝不敢相信的看著皇甫柔,“不可能,不可能!皇後娘娘告訴我,若我出來遊曆開創一番事業,父皇就會看重我,就會重用我!這不可能,不可能!”“皇後?你的殺母仇人這麽告訴你,你就相信了?”完之後臉上帶著鄙夷,“你這個連真假都分不清的皇子,或許是你母妃將你保護的太過了,才會讓你在這複雜的世界裏活的這麽單純,她的溺愛還真是將你變成了一個廢物呢。”完之後轉身朝著刑耀的方向走去,顯然不想再理會邢君勝,刑耀看著皇甫柔朝著他款款走來,臉上帶著一絲擔憂,看著她身上完好無損這才有些放下心來,那些剛剛還廝殺在一起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分成了兩隊。那些從鑄劍爐出來的人見到皇甫柔紛紛低下了頭,為首的老者更是有些愧疚的道:“來慚愧,這把劍現在已經屬於公子,可我等還有一個心願,能否請公子將此劍借給我等看看。”皇甫柔瞧著他們期盼的目光,什麽都沒將劍鞘卸下,放在了老人的手上,然後對著刑耀道:“這個人還是交給你吧,不過是否讓他活著,你自己考量。”刑耀有些詫異的看著皇甫柔,“那你與雪妃的約定?”皇甫柔看著刑耀認真的道:“若是雪妃知道她的兒子如此蠢鈍,恐怕也會希望他能死的體麵一些,以免日後認賊作母,為他人做了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