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兩個人麵色都十分兇狠,看著彼此的神色就一通拔劍出鞘朝著對方襲擊了過去,劍身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而後就瞧著梁家的人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雙手有些顫抖的將寶劍撤了迴來,眼神緊緊的盯著劍身滿臉的不可思議。梁掌櫃看著情形不對直接衝上台去,就看著自家的寶劍身上出現了一個十分明顯的缺口,皇甫柔示意子忠替自己上台,他將自己的佩劍拿了過來,看著上麵完好無損的劍身臉色緩和了不少,安縣令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有了數。他走到台上仔細的觀察兩把寶劍,然後宣布道:“第一局,黃公子勝。”皇甫柔瞧著梁掌櫃一臉吃癟的樣子,笑著道:“梁掌櫃,承讓。”梁掌櫃此時十分不安,他臉色陰沉的走下台朝著家族諸人走了過去,對著一個老者低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這寶劍可是族中的上品,怎可能輕易被人砍出缺口,難道昨日的事情,你被人發現了?”老人低聲道:“並沒有,他們要用的兵器已經被毀了,看著現在這個情形隻能有一種解釋,他們早有準備,將要用到的兵器都戴在身上,裝作尋常的樣子,事到如今才拿出手,出口的話竟然還讓人覺得讓了我梁家三分,真是個高手啊。”梁掌櫃看著老人臉上帶著狠辣,“那麽接下來也不必用什麽家傳寶刀了,我護身的刀也是上品,這次就用這把來驗驗他們的真假!”老人聽著這話趕忙製止道:“你若是現在撤換,咱們的行徑就與他們無異,若是還輸了比試你連個借口都找不到,到時候如何收場!就用那寶刀,比試之後無論輸贏,他們臨場更換武器都足以令人詬病,切勿衝動壞了大事!”梁掌櫃臉上盡是不服氣,“可若是這寶刀真的輸了,咱們就算是逞口舌之爭也改變不了事實,更會讓這青州城的百姓笑話,眾口鑠金,到時候咱們這生意如何還能繼續做得下去!”他掙脫老人緊拉著他袖子的手朝著台上走去,將身上挎著的寶刀直接拿了下來,放在家中人的手裏,然後走了下去。笑著對皇甫柔道:“剛剛你用侍衛的劍頂替了家傳寶劍,現在我也用自己的刀頂替家傳寶刀,你我也算是扯平了,比賽就是為了公平,大家對不對啊?”聽到這麽,這旁邊看著的百姓都跟著叫好,皇甫柔也沒什麽,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子忠讓隨性的人摘下身上的刀遞了上去,這迴梁掌櫃可就不同意,他一下製止了比賽道:“黃公子,我都了,你換一個武器,我換一個武器,這樣比賽公平,難道這兩場比試下來,你一件寶貝都不讓大家見見嗎?這樣做,是不是太氣了啊。”皇甫柔靠在椅子上笑著道:“何為寶貝?是被我侍衛的寶劍看出缺口的劍是寶貝嗎?”這一句話將梁掌櫃噎的不知道什麽,皇甫柔繼續道:“既然是比試,都是出自你我自願,我本著謙卑尊重的心態,想要讓著你,你還是輸給我了?我要真是拿出家傳寶刀,給你這梁掌櫃戴在身上的佩刀一刀兩斷,你還能這麽大聲的質問我麽?”完之後冷哼了一聲,安長垣站在一旁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兩家現在都是青州城的生意人,且這梁家祖輩都生活在這裏,皇甫柔謙讓一些也實屬正常,這一次萬萬不能讓梁家再輸了!若是再輸,可真的要看不過去了。他轉過頭對著梁掌櫃道:“比賽之前,你二人並未約定不許更換兵器,所以黃公子可以更換,梁掌櫃你也可以更換,這件事情並無確定要求,所以不存在爭執,比試繼續!”梁掌櫃聽著縣令的話自然不能嗆聲,隻是十分不服氣的坐在那裏,看著台上的人互相亮了兵器,然後朝著對方的武器之上襲擊而去,這次倒是勢均力敵,接連幾次交鋒下來,竟然兩個人都沒有停手,想來這是勢均力敵。此時的梁掌櫃手心捏了一把汗,就聽著“嗙”的一聲,梁家人手中的兵器應聲落地,在場諸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梁掌櫃也是不敢相信的朝著台上走去,撿起自己的刀仔細的看著,可上麵沒有看出任何一個缺口,卻看著持刀的人緊緊的握著手腕,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那裏。皇甫柔笑著道:“梁掌櫃這可是太難為人了,你這寶刀確實不錯,隻是刀身太重,恐怕隻有你自己能夠輕易駕馭,其餘的人若是拿起來恐怕就會傷了手腕。”完之後示意台上的人收了刀下來。安長垣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皇甫柔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梁掌櫃不想要失去扳迴一城的機會,對著皇甫柔大聲喊道:“那就我親自來,總會分出個高下!讓你的人上來!”皇甫柔看著梁掌櫃如此模樣,笑著擺了擺手,“這可使不得,若是這樣,這局黃某認輸,這世上能有幾人力氣大過於你,你這一刀下去,別這刀身了,我這下人都怕被你給掀翻在地,比我本事比試,不必豁出性命。”安長垣看著皇甫柔的樣子十分滿意,她知道給對方一個台階,不至於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這若真的是輸給了她,恐怕這梁家的人在這青州城待不下去不,還會恨上自己這縣令,青州城也損失了一個如此有實力的家族啊。瞧著梁掌櫃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安長垣快步走到台上對著下麵的百姓道:“第二局,黃公子認輸。”完之後笑著道:“此次比試,兩方各勝一局,打成平手!”完之後麵帶笑意的鼓起掌來,台下的梁家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為首的老者第一個跟著安縣令鼓掌,看著皇甫柔的眼神裏情緒十分的複雜。這周掌櫃即使心中再不服氣,他也明白最好不過就是這個結果了,因著第一局的比賽已經輸了,他們如何都贏不了,皇甫柔走到台上,安縣令讓兩人握手言和,這梁掌櫃並不賞臉,皇甫柔倒是無所謂,他向前一步低聲對梁掌櫃了一句話,梁掌櫃愣在了片刻,然後十分恭敬的俯身跟皇甫柔握手,兩個人一團和氣的樣子讓在場看著的百姓也心生歡喜。皇甫柔朝著子忠招了招手,子忠心中明白,他來到人群麵前道:“我們掌櫃的了,今日在場的人沒人五鬥米,糧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還請諸位隨我到鋪子門口領取!人人都有份,不要擁擠!”完之後帶領著人群朝著自家鋪子走去,在人群中的老者看著台商的皇甫柔眼中精光乍現,他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件事情若是輸了,自己沒有麵子,若是贏了,讓對方沒有麵子,更會惹得一堆麻煩事兒。最難的就是求和,重要的就是求和之中怎麽能讓自己占領上風,他可全都做到了,既收買了人心,也給他人留下麵子,更賄賂了這青州城的百姓,日後提起他這個人,大家可能都要豎起大拇指,他的好話了!皇甫柔看著人群已經離開,朝著安縣令俯首告別之後在鶯鶯的攙扶下也跟著人群朝著自己的鋪子走去,他早已經讓人預備好了充足的糧食,就怕這件事情傳出去,米行跟著漲價,他又要多出一筆,安縣令看著皇甫柔的背影,拍了拍梁掌櫃的肩膀,“都是咱們青州城的人才,日後好好相處。”完之後也帶著人轉身離開了。梁掌櫃麵如菜色走到台下,為首的老者疑惑的問道:“那人跟你了什麽,你的態度前後竟然如此之大。”梁掌櫃跌坐在椅子上,“他,他知道是我動了手腳,他用的不過是最尋常的武器。”老者聽到之後覺得不對,問道:“他這麽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你怕什麽。”梁掌櫃臉色十分難看,“我不是怕。”看著在場看熱鬧的人都跟著他們離開了,在場的都是梁家的人,他猶猶豫豫的將自己刀鞘放在桌上,拔出刀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剛剛還完好無損的刀身,現在已經折成了兩節。他堆坐在那裏好像失了神,老人看著這一幕也不禁皺著眉頭,顫顫巍巍的道:“還好這個人寬宏大量,若是真的計較起來,我梁家恐怕這武器行就要關門大吉嘍!”完之後對著梁掌櫃囑咐道:“這種人日後要心結交,萬不可對他不住,他對我梁家有大恩啊。”然後在人的攙扶下離開了。梁掌櫃踉蹌起身,跟著一行人往迴走,臉上的落寞無法言,原本他還以為自家的武器行能所向披靡,可今日一,他可真是坐井觀了。此時已經日曬三竿了,周夫人才漸漸的轉醒,她睜開雙眼咕噥了一句:“公子。”然後伸手一摸一片冰涼,才發現自己身邊早已經沒了人,她神經緊繃的坐起身,下身微微脹痛的感覺和這帶著粘膩的腥味提醒著她,昨夜的一切,全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