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走進內室,看著刑耀和寒清絕並肩站在那裏,她湊了上去這才看到葉玉蝶臉上好像恢複了一絲血氣,這讓她十分的高興,寒清絕看著皇甫柔的樣子皺著眉頭道:“別高興的太早,這毒性兇猛已經損傷了她的內髒,若是想要徹底醫好,還需要些時日。”


    完之後轉過頭看著皇甫柔,皇甫柔自然明白,她看著床榻之上的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我知道你一定能將她醫好,所以並不擔心。明日一早就啟程不會耽擱,她就交給馮潯陽了,讓她在這城內安心養病,留在一個人給她,確保她的安全。”


    刑耀點了點頭,“可以。”寒清絕看著皇甫柔,臉上帶著笑意,“你真是一個匪夷所思的人,善良的時候比誰都善良,狠辣的時候又讓人心生畏懼。”


    皇甫柔聽著他的打趣,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我在你們的心中,還是一個比較神秘的人啊。”三人在房間內笑著,就聽著外麵傳來的絲絲響動,她與刑耀率先走了出去,就看著婉兒攙扶著妙樂郎君一同走了進來。


    妙樂郎君見到皇甫柔垂下眼瞼,臉上帶著別扭的神情,思忖了片刻開口道:“多謝公子搭救。”完之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婉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婉兒抬起頭有些畏懼的看著皇甫柔,想要鬆開扶著妙樂郎君的手,又怕他站不穩摔倒就隻能這麽尷尬的站著,低下頭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


    “先坐下,你現在身體還未痊愈,不要太勉強。”皇甫柔這話出口,妙樂郎君笑了出來,自己這身傷就是拜他所賜,現在居然讓自己不要勉強,他何嚐想要勉強,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坐下之後婉兒趕忙拉開了與妙樂郎君的距離,選擇了距離皇甫柔比較近的位置,坐在那裏低著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刑耀看了她一眼一臉的不悅。


    就在這時,馮潯陽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看到了一屋子人顯然楞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端坐在上的皇甫柔身上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他選擇了距離皇甫柔最遠的地方站著道:“外麵的官兵開始巡街了,民眾也開始漸漸的出來準備晚上的祭祀,我去打探了一下,外麵已經張貼了布告,明日就要開城門了。”


    皇甫柔點了點頭,看來方蘭生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鬥不過自己,索性就聽從自己的吩咐以求自保,不過她可不認為方蘭生會一直聽從自己的吩咐,必要的時候,太過於聰明的棋子還是要舍棄的。


    馮潯陽完之後就站在那裏不話,低著頭不敢看皇甫柔,生怕她對自己有什麽想法似的。


    隻見著皇甫柔看著婉兒,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事情解決掉,一聲不吭的離開顯然不是什麽好方法,正好馮潯陽也在這裏,最好再給他一些刺激。


    “婉兒。”


    婉兒一聽皇甫柔正好叫她,趕忙抬起頭答應著,皇甫柔對她微微一笑,“你是個好姑娘,不過,我不能娶你。”


    婉兒聽到皇甫柔這麽,原本有些高興的臉色一下垮了下來,她眼中漸漸含淚,鼓起勇氣問道:“婉兒是不是有哪裏做的不好,婉兒都可以改,公子千萬不要這麽,千萬不要。”


    皇甫柔看著她這幅樣子,心中有些煩亂,“你很好,是我遇見最好的姑娘,我不能娶你,是因為我並不喜歡女人。”到這裏,她咬了咬牙,輕輕的道:“我早已有心中所愛,那個人就坐在我的身邊。”


    婉兒震驚的看著皇甫柔,一旁的妙樂郎君也瞪大了雙眼,一旁的馮潯陽更是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要跟皇甫柔共處一室,對於他來還是需要一些勇氣。


    刑耀聽到皇甫柔這麽,臉上竟泛起了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他感覺到自己的異樣之後清咳了兩聲,然後起身來到皇甫柔身邊一把攬過了她的肩,對著婉兒道:“我們早已私定終身,他也早就是我的人了。”然後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婉兒。


    婉兒驚訝的不出話來,她平生第一次喜歡的男人,這個男人竟然也喜歡男人?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那,那你夫人。”


    皇甫柔看著她輕笑著道:“我與夫人成親數年都沒有子嗣,姑娘以為是為何。”婉兒聽著皇甫柔這話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皇甫柔看著她輕笑著道:“這世間的情感十分玄妙,你現在可能不理解,等你遇見了一個與你心意相通之人,便會知曉我現在的感受了。”


    然後轉過頭對著妙樂郎君道:“婉兒是個不錯的姑娘,你日後若是能與她結為連理,可要認真的對人家。”


    婉兒聽著皇甫柔這話,臉色漲紅的跑了出去,妙樂郎君有些尷尬的聽著皇甫柔的囑托,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然後在馮潯陽的攙扶下兩個人逃似的離開了這裏。


    看著他們都跑開的身影,皇甫柔在那裏偷笑著,看來這還真是一個好辦法,若是自己喜歡男子,不但男子不敢靠近自己,連女子也會跟自己保持距離,真是一舉兩得。


    刑耀看著她像隻狐狸一樣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十分寵溺的掐了一下她的臉頰,裝作氣惱的道:“若是再在他人麵前你我有這特殊的癖好,我就要好好的懲罰你,來彌補我名譽上的損失。”完之後也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離開皇甫柔的實現之後,他感覺他的心髒像是擂鼓一樣“咚咚”的跳著,在聽到她自己是她的心愛之人的時候,就險些把持不住的想要擁她入懷,現在他必須得跟她保持距離,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皇甫柔看著大家都離開了,起身走到了內室,看著寒清絕坐在那裏認真的盯著爐子上的藥罐,輕聲的問道:“她要多久才能醒過來,走之前,我還想見她一麵。”


    寒清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若是能醒過來,應該就沒有大礙了,若是不能,我也沒有辦法。”


    皇甫柔來到葉玉蝶的床榻邊坐了下來,盯著她沉靜的睡顏,有些氣惱的想著,這麽大的人竟然還這麽貪嘴,這樣子與靈兒十分相似,也正是她們的出現,自己才能多出這麽多的歡樂,若是她自己,真的是要悶死了。


    婉兒一路跑迴到了她的房間,坐在那裏捂著臉,有些氣惱也好似鬆了口氣,她看上的人非常的優秀,優秀到所有的女子都會為他側目,她也知道,自己是個平凡之人,是配不上他的。


    可是見到他身邊的妻子,她生出了許多的想法,為什麽那樣的一個女子都能夠嫁他為妻她卻不能,現在她終於知道了,知道了之後也就慢慢的釋然了,既然不能成為他的枕邊人,就一直仰望著他也好。


    可是一想到他剛剛的,自己若是能夠嫁給妙樂郎君的話,她就覺得十分的難為情,她與妙樂郎君雖不是一同長大的,但是妙樂郎君對她頗為照顧,就算是在城內封閉的這麽多,他也能變著法的逗自己開心,她從未想過有一會與他有些什麽,可是聽完這番話再看他的眼神,她不知為何開始有些害羞起來。


    她有些氣惱的撲在床上,將臉龐埋在被子裏,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怎麽今日剛剛失去了自己所欣賞的男子,就馬上將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去了,看來以後要避忌他們一些,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妙樂郎君與馮潯陽一同坐在房間內,兩個人視線交匯之時彼此都覺得十分的尷尬,一想到剛剛那兩個人親密的舉動,就覺得身體不出的難受。


    馮潯陽看著妙樂郎君好似也是如此,有些為難的道:“若是明日城門一開,這些人離開的祈夏城,那我們怎麽辦。城主一定會問罪,縣令也不會放過咱們,咱們也得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啊。”


    妙樂郎君看著馮潯陽,“如果他能開了城門,允許這些人離開,就表示他默認了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兵敗如山倒,這祈夏城日後定然會有一些改變,就是不知道對咱們來是好是壞了。”


    馮潯陽也歎了口氣,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馮潯陽起身開門,看著外麵來人竟然是皇甫柔,他急急的後退了三步與她拉開了距離,妙樂郎君看著皇甫柔身體也是微微的朝後麵挪了挪。


    皇甫柔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心中暗笑但是沒有點破邁著步子徐徐的走了進去,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對著愣在門口的馮潯陽開口道:“將門關上,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們兩個。”


    馮潯陽吞了口口水,眼神瞟了一下坐在那裏的妙樂郎君,兩個人都捏了把汗,皇甫柔的功夫就算是十個他們都頂不上,若是他想要做些什麽,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抗,馮潯陽猶猶豫豫的關上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盡量與皇甫柔保持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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