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看著外麵的色已經泛起了光亮,客棧內也沒有刑耀和寒清絕的身影,她徑直來到了侍衛的房間,叫出了清寧。


    清寧看著皇甫柔趕忙俯身行禮,“屬下見過王妃。”


    皇甫柔示意他起身,然後道:“我且問你,你有沒有本事將一個人弄成癡傻的辦法,當然,若是想讓他清醒之時他就能醒來最好。”


    清寧聽著這話有些為難,“屬下無能,若是讓人呆傻屬下還有些法子,可這想要再讓他清醒,這。”


    皇甫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完之後轉身朝著張離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門,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


    她看著坐在那裏,嘴角正在滴血的張離,臉上猶如平靜的湖麵一般,沒有一絲波瀾。她隨手關上門,來到張離的跟前,看著窗外剛剛升起的太陽,這陽光照耀下來好似帶來了希望,可是看著城內如此寂靜的樣子,倒是感覺不出一絲美感,隻有荒涼。


    張離嘴角滴落的鮮血,已經將他手中的帕子濕透,他看著止不住的鮮血隻要將這手帕甩在一旁,任由口中的鮮血向上湧出,眼神中滿是絕望。


    皇甫柔看著外麵的景致,幽幽的道:“很多時候我都懷疑,這個城內到底有沒有人生活,那些前來祈願的民眾,那些在高城內看守的侍衛,看起來竟然那樣眼熟。”


    張離一聽皇甫柔這麽,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將口中的鮮血一股腦的吐在地上,轉過頭眼中帶著狠厲的看著她,“若不是你,一定不會變成這樣!這城內的人若都消失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皇甫柔聽著他淒厲的指責沒有一絲怒意,“刀不在我手上,殺人的更不是我。如果我有錯,那可能就是所謂的不認命,我打破了這裏被支配的平靜罷了。這祈夏城內一定有什麽秘密,你可以不,就這麽被你帶進棺材裏,可是這裏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將得不到解脫。”


    她轉過頭來看著張離,“你曾經對我想要我幫助你的時候,我從你的眼中可以看得出來,那不是撒謊,後來發生的一切,也都超出了我控製的範圍。我知道城主在京中也有人支持,否則他不敢這樣。”


    “你若是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雖不能救你性命,至少還能救這裏的百姓。這裏所有的百姓,是生是死,都由你決定。”


    張離聽著皇甫柔的話,有一絲動搖,但是他很快的否定了心中的動搖,大聲的喊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做到的。那些京城的人不是你能接觸到的,他們擁有的財富與權利更不是你能想到的,就算是我了,也會連累了這裏所有的人!”


    皇甫柔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張離頹然的靠在牆角坐著,他看著皇甫柔如此平靜的樣子,眸色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緩緩的開口問道:“你的身份,不簡單。對?”到這裏,他的唿吸已經開始有些困難。


    皇甫柔沒有否認,隻是開口提醒道:“你的時間不多了。”看著張離還有些恍惚的樣子,她繼續道:“你可知道,這城內有一家濟世醫館,那裏麵有十數個孩子,最的兩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他們跟著大夫擠在那個破舊的醫館內,靠著老大夫出診看病賺來的銀子勉強度日,有的時候吃飯也吃不飽,這已經關閉城門四了,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吃的,那些孩子究竟怎麽樣了。”


    張離聽著皇甫柔好似講故事的話,但是一想到那些孩子,他的臉上不免動容,那都是城主所做的最殘忍的事情,那些孩子本應該是“祭品”,城內的人不過是被囚禁在這裏幫著城主生產“祭品”的機器罷了。


    他已經沒有力氣坐穩了,就這麽靠著牆壁緩緩的滑落,最後躺在地上,唿吸急促的對著皇甫柔道:“高城之下,內藏乾坤!這是安王爺留下的秘密,被城主發覺,才會導致祈夏城這般。城主已死,但是縣令還活著,他一定不會放棄的。”


    到這裏他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但強撐著一口氣對著皇甫柔喊道:“我知道你找到了虎符,我知道,那是安王爺留下來備用的鑰匙,用著鑰匙,打開大門,你就能看到一切!”


    皇甫柔看著張離已經有些恍惚的樣子,焦急的問道:“大門在哪裏。”


    張離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他梗著脖子顫抖的道:“當時請你們過去的院子,房間內有一女媧補的壁畫,那就是入口。”完之後他鬆了口氣,勉強支撐的頭也滑落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地上臉上的帶著無奈的笑意。


    “的時候怕死,想求生,可是卻遭受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如今真的要死了,卻發現,沒有那麽可怕了。”完之後他臉上所有的神情就化作虛無,無神的雙眼也漸漸合上,皇甫柔看著他的麵容,想著他留下最後的話,聲音低沉的道:“我替這祈夏城的百姓,謝謝你。”


    完之後快速起身,叫出了清寧與葉玉蝶站在門口道:“讓人將這房間整理好,他的屍體要入土為安。”完之後看著寒清絕的房間還沒有人,便開口問道:“寒大哥人呢。”


    清寧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知道主人的動向,葉玉蝶看著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主人,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快帶我去!”清寧看著皇甫柔和葉玉蝶離開的身影,推開了房間的門,看著張離的死法,他眼神泛著光,腳步輕快的朝著他的屍體走過去,喃喃的道:“真是不錯的毒藥,既然放在這裏也是浪費,那我就手下了。”


    然後就看著他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一個東西放在了張離的口中,片刻之後就見著張離的身體幹癟了下去,身體泛著慘白好似被人吸幹了血一樣。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清寧將張離的嘴打開,那東西就這麽探出了頭,被清寧收迴到了瓶子中,然後他那一旁的被子將張離一裹,帶著他消失在這客棧的門外。


    皇甫柔帶著葉玉蝶快速的朝著高城跑去,可是再半路之上,就看著他們早已經弄好的地點緩緩的冒著煙,城內一片平靜,有好幾個百姓倒在地上,皇甫柔過去查看,隻是迷昏了。等到了這高城門口的時候事情更不對了,門口的侍衛已經不見蹤跡,大門就這樣敞開著。


    她看著葉玉蝶,朝著她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麽朝著大門內走了進去,裏麵沒有人影,但是有一地的血跡。


    皇甫柔跟著血跡走了過去,一路來到了城主的院落,走到這裏葉玉蝶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直接愣在那裏,隻見這堆成了山一樣的屍體,刑耀和寒清絕正站在那裏,看著一行人正在掩埋。


    她走過去看著刑耀開口問道:“你都見到了?”


    刑耀點了點頭,寒清絕臉色也十分不好,“這件事情超出我們能力的範圍了,所以見過咱們的人一個都不能留下,就算是現在不做,等咱們離開之後也會這麽做。”


    皇甫柔轉過頭對著刑耀,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這高城之下,到底有什麽。”


    刑耀知道讓皇甫柔親眼見到,她一定不會死心,若是追查下去會讓事情更加麻煩,刑耀朝著寒清絕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皇甫柔和葉玉蝶朝著他們之前待過的院子而去,走進去之後,房屋的大廳就畫著壁畫,與張離形容的相似。


    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因為色已晚,沒有人注意過這些事情,刑耀帶著她來到這壁畫的麵前,前麵拜訪的桌椅飾品全都被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他拿出皇甫柔給他的虎符,朝著畫著九色石的地方按了下去。


    眼見著虎符插入其中,這壁畫隨之而動,整麵牆壁都朝著下麵滑動,最終出現了一個一人寬的洞口,下麵的石階上已經布滿青苔,看起來十分的古老神秘。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率先走了下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後,葉玉蝶則是在最後麵,一路上沒有遇到神秘刀槍暗箭,但是這朝著下麵延伸的台階卻是十分曲折,這一路的轉彎已經不計其數,好似朝著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而去,皇甫柔心中算計著,距離他們下來的洞口怎麽也有十丈遠了。


    這裏麵都點著長明燈,看起來像是一個墓葬一般,整個燈火泛著藍綠色的光芒跳動著,葉玉蝶跟在皇甫柔的身後膽戰心驚,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


    刑耀將兩個人引到了最下麵,他先轉過身看了皇甫柔一眼,繼而道:“準備好了嗎,一會兒看到的東西具有很強烈的衝擊,你們先做好準備。”


    皇甫柔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葉玉蝶道:“若是害怕,就不要看了。”葉玉蝶緊緊的抓著皇甫柔的衣角,有些顫抖的站在那裏,眼中已經開始漸漸的泛起了霧氣。


    刑耀看著皇甫柔,帶著她朝著寬闊的位置走過去,葉玉蝶也跟著一同走著,之前由於牆壁的遮擋沒有看到全部,現在視野開闊了之後,皇甫柔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景致,恐怕常人一生都不可能見到,更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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