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靈兒,被五花大綁丟在一處陰暗的房間內,她掙紮著起身依靠在一個角落,在昏暗中一直查看這四周的情況,然而她一無所獲,這裏明顯是一處很久都不曾有人居住的房間,床榻之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她一路蹭過來的痕跡非常明顯,而此時她也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灰塵了。


    她緊張的四處張望,像是再找一個出口,可是除了那道門可以透出一點光亮之外,看著像是窗子的位置卻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想來已經是封死了,她掙紮著用背靠住牆壁,支撐著身體,因為腳踝被綁住,所以掙紮了好幾次才麵前的站起來。


    可是這站起來了,卻沒有辦法移動,想要前進隻能跳了,這若是掌握不好平衡,直接就會跌倒,她仔細的迴想著姐之前交給她的“武功”,雖然隻能紮馬步開始的,但是身體的平衡能力確實有所提高。


    她深唿一口氣,卻被空氣中的黴味兒嗆得咳嗽了起來,平順了唿吸,這才開始行動,她盡量隻用一點點的力氣朝著前麵蹦一步的距離,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因為落地不穩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的時候她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心中一直擔心著,姐找不到她不知道會怎麽樣。


    此時的皇甫柔在這院中亂轉著,看著來往的下人都盡量低著頭走路,行走的時候也沒有發出聲音,她就知道,這些人都有一些功夫,她也不在意,就這麽在這裏亂逛,她不知道進出過多少個院落,隻覺得這裏的院子都是一個模樣。


    但是多年的經驗已經在腦海中仔細的記下了自己行走過的路線,她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一覽全景,直到看到了這庭院中的山石,這倒是有些用處,她圍繞著山石走了起來,在一處比較好落腳的地方站定,然後向上攀爬了起來。


    而此時在不遠處,正有一個目光緊緊的盯著皇甫柔。


    皇甫柔倒是爬的起勁兒,隻覺得這石頭就好像是為了她才擺放在這裏,很快就來到了頂峰,這高度正好可以看到這院內的格局,這一看不要緊,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五月山莊的布局真是巧妙無比。


    從山腳上來,看不到這山莊的全貌,現在才知道這個五月山莊是個正方形的,院牆之下都種植著紅花檵木,將整個內院圍繞了起來。內部按照九宮格的格局而成,每個院子的建築都是一模一樣的。也都是正方形,且都是四道門,所以看不到全貌的人會在這裏繞暈了也不奇怪。


    皇甫柔現在正在山莊的東北角,如果不是這裏矗立著這個山石,恐怕她也會繞暈。


    她知道一直有人跟著自己,若是自己表現的非常心那就不行了,她如無其事的下來,還擺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然後就朝著南方走了過去,穿過一道門之後,看到了這個院子中的情況,並未看到有什麽不妥之處,就又朝著南方走了過去,這再出一道門,還是同樣的院子,不過門外已經是紅花檵木了。


    她看著這院中也是同樣井井有條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如果都是同樣的房間,那可就難找了,她直接踏出了南門,來到了紅花檵木的林子中,這裏枝繁葉茂的樣子還真是很好看,怪不得聲名遠播。


    她走在這林子中,忽然什麽東西絆了她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就是這一絆皇甫柔才發覺這裏的異樣,她轉身迴到了剛才絆她的地方,用腳朝著地麵戳了戳,很快這鬆軟的土地就有些鬆動了,皇甫柔用腳將上麵鋪著的土掃開一些,一隻手就這麽露了出來。


    她倒是不害怕,但是並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已經注意到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跟屁蟲呢,她罵罵咧咧的朝著地上踢了幾腳,將土鏟到那裏覆蓋住露出的屍體,然後按照原路返了迴去。


    她像是逛園子一般走著,忽然迎麵來了一個人,皇甫柔看著她的臉帶上了一絲笑意,柳如畫看著皇甫柔倒是蹙了蹙眉,手中本想要遞給她的紙條就這麽緊緊的攥著沒有出手,然後朝著她笑著道:“皇甫姐,莊主已經準備好了宴會,讓奴婢帶您過去。”


    “勞煩你了。”


    皇甫柔跟著柳如畫朝著山莊的正中間的正廳走了過去,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很快的跑開了,皇甫柔和柳如畫聽著背後的腳步聲臉上都是掛上了一絲笑意。


    到了宴會廳中,所有人都已經就座了,看著姍姍來遲的皇甫柔,彩月公主臉上帶著笑意道:“皇甫姐這裏去哪裏了,竟然去了這樣久,可是被這五月山莊的美景給震驚到了?”


    “彩月公主所言極是,正是這裏的美景讓民女應接不暇,所以耽擱了些功夫,還望各位見諒。”


    皇甫柔朝著邢君烈俯身行禮,倒是穆摘月十分反常的走過來將她扶了起來,然後貼著皇甫柔耳邊很聲的了一句:“你的侍女在我手裏,如果不想她出事,按照我的做。”


    完之後起身帶著一臉的笑意道:“妹妹的哪裏的話,什麽見諒不見諒的,本就是出來玩兒,盡興就好,莊主已經為咱們準備好了酒菜,快做來坐。”


    著還拉著皇甫柔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桌子人坐下之後,莊主十分客氣的道:“今日鄙人是答應了穆姐的請求,才在這山莊之中設宴的,畢竟五月一過,這山莊的景致就不如從前了,若是有不周到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完之後還轉過頭對著皇甫柔笑了一下,皇甫柔一愣,她對這個笑意十分的不解,按照道理來自己跟這個莊主並沒有什麽關聯也是第一次見麵,自己也沒有對他十分的客氣,按理來不應該露出這種笑容。


    這笑意怎麽呢,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朋友,亦或是親近的人才會露出來的笑意。


    皇甫柔的疑惑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桌上豐盛的菜式,還有坐在自己身旁裝作十分親熱的穆摘月,隻覺得什麽胃口都沒有,她也很納悶,為什麽她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莊主起身舉杯道:“承蒙諸位不棄,在這五月山莊設宴款待貴客,鄙人不勝榮幸,祝願諸位前途光明,幸福長久。”完之後還看了一眼邢君烈和穆摘月,兩人都是一臉的笑意,舉杯一飲而盡。


    皇甫柔並不想喝酒,拿起杯子在袖管的掩蓋下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後若無其事的放在桌子上,穆摘月看著皇甫柔空空如也的被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妹妹,姐姐今日邀你前來,就是為了祝你新婚之喜的,後日就是吉日了,希望妹妹與王爺能夠長長久久,不離不棄。”


    完之後還跟皇甫柔碰了一杯一飲而盡,皇甫柔端起酒杯,看著穆摘月,輕笑著道:“姐姐對妹妹這般好,妹妹無以為報,隻能銘記在心,日後若是有機會必會報答萬一。”完之後也是按照之前的方法直接倒在地上,好在她杯中的酒水不多,沒被人發現。


    可是這話聽在穆摘月的耳中卻不是滋味,她皺了皺眉一桌子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外麵的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皇甫柔看著穆摘月和彩月公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心中就已經明白了,她們是想讓她一直呆在這裏,直至錯過的婚期?如果真的那樣,恐怕也不用他們動手,皇上就會親自治罪,她怎麽都難逃一死。


    她也不驚慌,看著已經搖搖欲墜的彩月公主,穆摘月吩咐侍女將她送下去休息,邢君烈也是直言喝不下了要出去透透氣,莊主更是十分識趣兒的早就下了桌,現在這裏隻剩下皇甫柔和穆摘月二人。


    穆摘月喝著杯中的美酒,轉過頭來看著皇甫柔,她臉色微紅口鼻中滿是酒氣,“妹妹,今日可還高興嗎?”


    “姐姐在此設宴,民女自然無比榮幸,豈有不高興之理。”


    穆摘月聽著她的話嗤笑著,一把將杯子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惡狠狠的對著皇甫柔道:“你不用裝模作樣,你現在一定已經恨死我了,嗯?我將你的侍女綁了起來,就算是你有通的本事你也找不到,我告訴你,你沒有機會嫁給耀王爺了,你命該如此。”


    皇甫柔不以為然的看著穆摘月,“姐姐就這麽篤定我一定會因為一個侍女留在這裏?為了一個侍女放棄我即將到手的耀王妃的身份?”


    穆摘月聽到這話,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我自然沒有想過,像你這樣沒有絲毫情感的冷血的人,自然不會為了別人而影響自己,不過沒關係,我自然有本事讓你走不出去。”完之後將酒杯倒滿酒一飲而盡,之後“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就是這一聲,外麵瞬間湧進來許多的人,這些人手中都帶著武器,直指皇甫柔,穆摘月笑著道:“現在,你覺得你還能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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