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公主看著刑耀十分難看的臉色心中有些慌亂,房間諸人從議論紛紛到現在變得鴉雀無聲,整個房間內氣氛顯得十分的壓抑,坐在高堂之上的泰安公主硬著頭皮道:“啟稟皇叔,不過是些事罷了。”


    刑耀看著泰安公主,聲音冰冷的問道:“事?”然後轉過頭看著跪在一旁的皇甫柔,此時的皇甫柔低著頭什麽都沒有,隻不過她正在嘲笑著,這房間之內的人都是這樣拜高踩低,現在見著刑耀卻都不做聲了,還真是沒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原本站在角落的皇甫雅慌忙的走了上來,趕忙跪倒在刑耀的腳下道:“啟稟王爺,今日之事是庶妹的過錯,今日來覲見公主庶妹穿著實在是過於簡單了些,來也是民女的不是,民女未能照看到庶妹的衣著言行,還請王爺不要同她生氣,也請公主開一麵,不要與庶妹一般見識。”


    完這些,皇甫雅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刑耀,她仰視著這個男人,心中變得更加的不甘,原本是她的一切卻都被另一個女子奪了去,祖父的疼愛,家族的支持,還有麵前這個如同神一般男子的青睞,現在全都另屬他人,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現在這般樣子她非常有信心,不論是什麽樣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身前。


    可是刑耀就跟沒有看到一眼,一直盯著皇甫柔,臉色更加的難看,他心中有些疑惑,這個女子與尋常不同,她可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聽話任人宰割的人,現在她這樣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就在這十分尷尬的時候,與刑耀一同進來的邢君烈笑著道:“這本身就是一樁事,就讓它過去,皇甫姐今日能來到公主府也是為了給公主慶祝,皇妹自然也是寬宏大度之人,本宮可是聽了,皇妹的公主府興建之時,這花園的樣式本是仿照禦花園來修建的,今日來又翻新了一遍,父皇還賞賜了許多的珍貴花草,咱們在這裏還不如去一同觀賞,諸位以為如何?”


    經過邢君烈這一番話,房間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泰安公主也是麵帶笑意的道:“風景醉人也不及本宮今日準備的歌舞酒菜,諸位現在可自行觀賞,等膳房準備好了之後會差人通知諸位的。”


    大家聽著泰安公主的話全都稱是出去了,邢君烈看著站在一旁的刑耀笑著道:“皇叔,侄兒今日可是準備好了與皇叔切磋切磋棋藝的,我先去花園等著了,皇叔可要盡快過來哦。”完之後帶著穆摘月轉身出去了。


    刑耀看著皇甫柔離開的背影皺著眉頭思忖著,他轉過身看著泰安公主,兩人對視的時候泰安公主心頭莫名的驚慌,這男子的威嚴有的時候讓他覺得好像比父皇還要恐怖,她慌忙的移開了視線,刑耀轉過身就要出去找皇甫柔。


    就在這時慕容雪站起身道:“王爺留步。”


    刑耀聽著這話,雖然沒有迴身但是腳步停了下來,慕容雪走到了刑耀的跟前笑著道:“王爺今日如此有雅興出了王爺,算是本宮的幸事,耀王爺的威名本宮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不凡,不知王爺能否賞臉與本宮切磋切磋?”


    刑耀沒有話繞過他就朝外麵走了,慕容雪也不惱,對著刑耀的背影道:“王爺既不話,本宮就當是王爺答應了,片刻之後會去尋你的。”


    看著刑耀消失在他的眼前,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第一次見到刑耀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特異獨行的人,那次與他話也是讓自己感覺到如同強敵般的壓力,他就像是自己麵前那座永遠都跨不過的山峰一樣,讓人仰視又有些仇恨。


    泰安公主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中帶著十足的怒火,她的這個皇叔實在是有些驕縱的過頭了,既然在慕容雪麵前這樣的放肆,她攥緊了手中的手帕。


    彩月公主像是看透了泰安公主的想法似的,笑著道:“耀王爺果真不凡,既然將北麗皇子都視作無物,竟也不知這耀王爺的眼中還能盛得下什麽。”


    慕容雪聽著這話轉過身看著彩月公主,眼中的神情讓人不好琢磨,然後他來到泰安公主身邊,對著她帶著十足的溫柔道:“泰安,我實在是仰慕耀王爺,也不知這麽同他話,他會不會介意?”


    泰安公主心中本是十分的憤怒,可是看到慕容雪這樣的神情,心中的冰山瞬間融化,臉色微紅的道:“點到為止即可,想來皇叔也不會怪罪的。”


    慕容雪輕笑著:“嗯。”


    彩月公主坐在一旁,原本看好戲的神情變得十分難看,她還以為泰安公主會想皇後娘娘一樣那般的冷靜睿智,沒想到在麵對自己心儀的男人的時候竟然也是這樣分不清東西,也是個廢物,她豁然的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慕容雪看著彩月公主離開的背影心中默默的思忖著,今日她出言點火,好在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如果耀王爺真要拿在手中不放開,任何人也沒有什麽辦法,她究竟要做些什麽?


    彩月公主離開之後就想著找尋皇甫柔的身影,這個女子真是讓她無比的討厭,之前在百花宴之上就大放異彩讓慕容雪那般的注視著,今日自己不過是出言兩句慕容雪又是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她到底有什麽好的,就能讓慕容雪這麽對自己!


    她朝著花園中走去,就看著一行人正在花園中間的涼亭之中,她唿了口氣,臉上帶著笑意走了過去,隻見這刑耀和邢君烈坐在那裏下棋,皇甫柔坐在一旁臉上雲淡風輕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穆摘月坐在邢君烈身側一臉癡迷的看著他,隻要是個明眼人就知道是怎麽迴事。


    她走過去之後皇甫柔等人起身行禮,彩月公主倒是十分親昵的笑著道:“快別這麽客氣了,都坐。”然後來到了皇甫柔身邊,拉著她坐了下來,站在一旁的皇甫雅有些尷尬。


    彩月公主看著皇甫柔臉上帶著真誠道:“剛才本宮不過是句玩笑話,皇甫姐不會生本宮的氣。”


    “豈會,公主不過是玩笑一句,民女不會放在心上,公主也不必因此掛懷。”


    彩月公主點著頭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最好了。”然後看著一幫的皇甫雅,穿著十分的貴氣得體,水粉色的長裙帶著海棠花步搖顯得十分的嬌俏可愛,“皇甫先生不愧是享譽三國的飽學之士,文采讓人敬仰不,就連家中的女兒都這般的出眾。”


    皇甫雅聽著彩月公主的讚賞有些害羞的道:“公主言重了,民女們不過是蒲柳之姿,哪能於公主的榮勇華貴之氣相比呢。”


    彩月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示意她跟著自己坐在一起。


    皇甫柔懶得理會身旁二人的互相恭維,眼睛一直盯在棋盤之上,刑耀的棋藝她是清楚的,下手穩準狠,而且心思深沉總是會早作布局讓人不易察覺,可是下到了現在局勢都尚未明朗,隻能邢君烈也是有些能耐的,看著他沉穩自信的樣子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見招拆招到現在二人也未分出什麽勝負。


    邢君烈抬起頭看著刑耀思考的樣子,臉上帶著笑意道:“皇叔,侄兒可有進步?”


    刑耀點了點頭,“精進不少。”


    “那皇叔可要認真的與侄兒下這一盤了,若是讓侄兒僥幸贏了,那可就不好了。”


    刑耀聽著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兩個人目光對視之間開始有了硝煙的味道。


    皇甫柔看在眼中,心中感覺有些不好,然後“噗”一下笑了出來,她這一聲讓涼亭之內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邢君烈眼中精光乍現,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麵前這麽失禮,她這是在嘲笑自己麽,直接問道:“你笑什麽?”


    皇甫柔看著所有人的目光收起了笑意,站了起身,她看著棋盤上黑白兩子正在交鋒,刑耀現在的那一子無論落在哪裏都不是十分合適,她笑著道:“二皇子恕罪,民女失儀,民女才疏學淺對下棋不是十分的了解,隻不過在家中有幸見祖父對弈過,不過祖父這下棋的法子有些古怪,他是自己同自己下的,二皇子您,同自己下棋誰能贏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邢君烈一愣,他帶著考究看著皇甫柔,“那你,誰能贏?”皇甫柔笑著道:“自然是和棋了。”到這裏,邢君烈看著自己乘著棋子的缽中剩下為數不多的棋子,在看著棋局之上還是有勝負之分,忽然笑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著皇甫柔,道:“難怪皇叔會如此看重你,還真是個有趣兒的姑娘,皇叔今日就下到這裏,改日侄兒再與皇叔切磋。”完之後起身帶著穆摘月走了出去,穆摘月狠狠的瞪了皇甫柔一眼,跟著邢君烈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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