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後坐在鳳椅上,臉色十分難看,堂下坐著的都是她本家的親眷,今日竟然十分默契的一同申請進宮要來探望自己,想著她們都是婦人也是有品階的誥命夫人,來覲見也不會惹來什麽閑話,自己也就答應了下來。


    可是沒想到,這些人給自己帶來的居然是這麽糟糕的消息,看來自己想的沒錯,刑耀十分看重的這丫頭,所以才不惜動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她解圍,可是他難道沒有想過,表現的如此明顯皇上就更會對皇甫柔多家刁難了麽。


    她看著手中的信件,裏麵寫的清清楚楚,哪年哪月哪日何人在哪裏用什麽做了交易,證據是什麽,那信中都寫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這次的事情,她還被蒙在鼓裏,她一直自己的本家兄弟隻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一些事不足以讓自己出麵解決,可是自己顯然低估了他們的膽量了。


    現在竟然開始涉及商政,販賣私鹽、圈占民地、強搶民女,這些事情都被在朝做官的父親給壓了下來,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居然是父親的手筆,看來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已經將父親逼迫的無路可走,才會做出如此糊塗的決定。


    皇後坐在那裏許久沒有話,倒是堂下的夫人們都急不可耐的看著她,為首的婦人實在等不及了,張口問道:“皇後娘娘,這些事情並非事,若是皇上真追查起來,恐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娘娘可要想個好主意才是。”


    “本宮有什麽主意,之前反複言不要涉及商政你們就是不聽,現在被人知道了結黨營私、藏汙納會、私占民田這些重罪,你讓本宮怎麽給你們出主意!”


    堂下的婦人聽完之後皆是麵如土色,紛紛跪了下來,為首的婦人哭訴道:“娘娘,鍾良可是您的親弟弟啊,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皇後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弟媳心中煩亂不堪,她心中明白,若是此時再刁難皇甫柔,刑耀必然會將這些事情宣揚光大,那麽自己的母家可就十分危險了,她攥緊的拳頭,若是因為自己母家這些破爛事,自己怎麽會被刑耀牽著鼻子走,簡直是可惡。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堂下的婦人們,眼神十分的冰冷,“本宮尚有一法,可讓你們避過此劫,不過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你們可願意麽?”


    皇後這些話的時候,心中也有不忍,那些婦人都是她本家親眷的夫人,可是即使自己再不忍,若是繼續讓他們拖自己後腿的話,很有可能他們這幫蠢貨會將自己從這個後位之上拉下去,若是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早早就了結了他們,省的讓他們葬送了自己全族。


    “皇後娘娘請,咱們都願意,什麽都願意,隻要能保住這一命。”


    皇後看著在場的三個婦人,聲音冰冷的道:“讓鍾良、鍾景、鍾泰辭去現在的官職,安心在家修身養性,日後這官場上的事情,就由父親與鍾海來處理。”


    三個婦人聽著這話,氣勢洶洶的反駁道:“那怎麽行,皇後娘娘,若是沒有了官職,那簡直就如同市井人一般,還有什麽日後可指望啊?”


    皇後看著堂下滿臉不滿的三個婦人,“好啊,那你們就迴去,繼續讓父親幫你們遮掩著,不過這封信已經到了,顯然你們再不做出決定,連父親與本宮都要同你們一起遭殃,到時候你們可別怪本宮心狠手辣,做出棄卒保帥的事情了。”


    完之後,皇後就起了身,不理堂下三人臉上的震驚,對著知秋姑姑道:“送三位夫人出去,記住,日後若是她們三人再來覲見,直接替本宮迴了,一麵東窗事發連累本宮。”


    完這些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皇後心裏很清楚,她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才迴來找自己的,看來自己也要跟父親好好談談了,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將自己置於何地?


    皇後離開之後,這三個婦人你看我我看你,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鳳陽宮,她們心中自然不甘,但是卻已有覺悟,她們做這種事情,滿門抄斬都不為過,現在不過是讓他們三人丟了官職,也算是撿便宜了。


    知秋姑姑擔憂的看著皇後,“娘娘。”


    皇後歎了口氣,“本宮知道,想對這個丫頭下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她出去。”


    “是,皇後娘娘。”


    皇後來到了偏殿內,看著皇甫柔起身給自己行禮,那畢恭畢敬的模樣更讓她心中為之憤恨,為什麽刑耀不惜與自己撕破臉來保住她,她到底有什麽能耐。


    不過皇後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免禮,賜座。”


    “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看著皇甫柔,她自然知道她為什麽會來這裏,不過這做戲自然也要做足全套,“皇甫姐今日來此,可有什麽事情嗎?”


    “迴皇後娘娘的話,民女今日前來,是有事想要求皇後娘娘。”


    “哦?來聽聽。”


    “民女聽聞,雪妃娘娘昨夜突然薨逝,民女與雪妃娘娘雖然並無私交但是有過幾麵之緣,想著去給她磕個頭、上柱香,還望皇後娘娘恩準。”


    皇後聽著這話點了點頭,讚譽道:“皇甫姐很是懂事,本宮準了,你這就去。”


    “多謝皇後娘娘,民女告退。”


    完之後,皇甫柔帶著鳶兒就出了鳳陽宮,走的時候知秋姑姑遞給鳶兒一個眼神,鳶兒心領神會,她自然會看好這個皇甫姐的。


    皇後看著皇甫柔離開的身影,思索著,“知秋啊,你這皇甫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知秋聽著皇後這麽問,思索了片刻迴答道:“心無城府、頭腦簡單的人。”


    皇後笑了出聲,“你真的這麽認為嗎?”


    知秋歎了口氣,“娘娘,這皇甫柔給咱麽表現出來的,不就是這樣嗎,老奴也就隻當她是這樣罷了。”


    皇後點了點頭,“的對啊,既然她想要這樣,那咱們就順著她來好了,告訴海棠,今晚動手,不必要她性命,隻讓她日後無所出就可以了。”


    “是,皇後娘娘。”


    皇甫柔帶著鳶兒來到了毓秀宮,看著宮人皆是喪服,三皇子邢君勝也在其中,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皇甫柔走上前去,對著靈柩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頭。


    然後站到旁邊,幫著宮人給雪妃燒著紙錢,品階不如雪妃的後宮嬪妃都是一臉悲切的哭泣著,好像要將這宮中都染上悲哀的氛圍,隻有邢君勝看到自己的到來,朝著自己點了點頭,了一句:“見過皇嬸。”


    此時的皇甫柔不能跟他計較這個稱唿的問題,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邢君勝看到皇甫柔的眼神,隨著他走出了靈堂,二人來到了長廊邊,此時這裏並沒有人,鳶兒看著這一幕,雖然想跟著,但是也明白自己不宜做的太過明顯,就退到了一旁,目光緊緊的跟隨著皇甫柔和邢君勝。


    皇甫柔看著邢君勝神情悲愴,眼中還含著淚水,歎了口氣,“三皇子請節哀,我與雪妃娘娘有數麵之緣,此時來的太過突然,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有些問題,還請三皇子解惑。”


    邢君勝茫然的點了點頭,“皇嬸請。”


    “雪妃娘娘如何而死。”


    邢君勝歎了口氣,“母妃身子想來薄弱,一直有心悸的毛病,太醫診斷昨夜是突發心悸而死。”


    皇甫柔點了點頭,“她身旁的宮女梨花,可是她的陪嫁丫頭?”


    “是,梨花姑姑是母妃的陪嫁,這麽多年一直陪在母妃的身邊,盡職盡責。”


    皇甫柔有些疑惑,“那雪妃娘娘離世之前,可曾有什麽異常麽?或是有什麽話托人告訴你?”


    到這裏,邢君勝一愣,“有的,母妃昨日讓人給我送了一件衣裳,不過我當時身在軍中正在練兵,也沒有看就放在一旁了。”


    完之後臉上有些內疚的神情,皇甫柔歎了口氣,淡淡的道:“三皇子迴去之後定要好好的看看那件衣裳,那可是雪妃娘娘給你留下的最後的東西。”


    “是,多謝皇嬸指點。”


    完了之後,邢君勝轉身就離開了,皇甫柔歎了口氣,真的是個榆木腦袋,希望他能了解自己的話之中的意思,很有可能雪妃有什麽信息通過那件衣裳傳達給邢君勝。


    皇甫柔轉身帶著鳶兒迴到了清心殿,鳶兒在皇甫柔身旁歎了口氣,“姐,看著毓秀宮哀切的樣子,奴婢竟然也有些難過了起來,若不是雪妃娘娘對您有偏見,其實她在這宮中還是個不錯的主子,旁人都她寬仁待下呢。”


    皇甫柔點了點頭,“雪妃娘娘仙逝,這些事情也隨之過去了,以後不必再提了,若是有一日我離開了這宮中,你也要好好的生活才行啊。”


    這突入起來的一句讓鳶兒愣了下來,她有些恍惚的看著皇甫柔,忘記了迴應,皇甫柔也沒有什麽,隻是轉身來到軟塌之上,閉上了眼睛,今日還真是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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