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皇上宣了木致遠在偏殿麵聖,木致遠心中大概也猜測出了幾分皇上的意思,他心中有些為難,雖然能讓皇上開口讓自己收皇甫柔為義孫女,可是皇上想要做什麽,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想來那丫頭之後的日子,也是難過啊。


    皇上坐在桌案前,想著今日刑耀來上朝時候的表情,他篤定自己會因為這件事情來為難他,所以才會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之上提起?他從前也並不是這樣的,怎麽對皇甫柔那個丫頭這麽上心,看來,皇甫柔可是枚不錯的棋子啊。


    木致遠跟著景福公公來到了偏殿,低頭朝著皇上叩拜,“老臣參見皇上。”


    “快起來,朕叫你來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老臣明白。”


    “那丫頭看著古靈精怪,也有些才華,但畢竟年紀尚,經曆的事情也不多,朕給你七日時間,讓她對你言聽計從,可有問題嗎?”


    木致遠聽著皇上這麽,心中一片冰冷,皇上想要的是將皇甫柔變成他的棋子安插在刑耀的身邊,那麽她的處境就會十分危險,刑耀不好惹,皇上更是九五之尊,在夾縫之中求生存可是最難的事情啊。


    “老臣遵旨,皇上,那丫頭看著十分靈透,隻要老臣稍稍點撥她應該可以明白,但是真的要言聽計從,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啊。”


    皇上聽著木致遠這番話,心中明白他的也是實情,但是也容不得別人反駁,便沉下臉來,“不論時間長短,一定要讓她言聽計從,必要的時候,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也不是不可。”


    木致遠是兩代老臣,自然明白皇家的絕情與當今聖上的手腕,隻能點頭稱是,這才走了下去。


    從騙點出來的木致遠,背後已經一片冰涼。


    他馬不停蹄的迴到府中,來到內宅的邢霜霜院子中,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正在擺弄著花草,臉色這才漸漸的緩和了些。


    邢霜霜看著他朝著自己走過來,又是沒有脫下朝服就來到自己的院中,想來又是遇見了什麽讓他為難的事情了,他現在年事已高,自己早就有意讓他告老還鄉,自己也與他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皇上不允,也就隻能這麽做下去。


    “今日朝堂之上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邢霜霜擺弄著手中的牡丹,這花開的甚好,枝繁葉茂,花瓣上還留著晨起落下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耀王爺向皇上請求賜婚了。”


    邢霜霜一愣,“皇上意下如何?”


    木致遠歎了口氣,“皇上答允了,但是卻在身份上了兩句,最後讓我收她為義孫女。”


    邢霜霜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自然知道皇上與刑耀明爭暗鬥已久,但是這也隻是皇上容不下刑耀日漸有功高震主之意,可是她卻看得很清楚,刑耀是對這個皇位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意思。


    “皇上是讓你將柔兒受在麾下,替他辦事嗎?”


    木致遠點了點頭,“皇上似乎很看重這一步棋。”


    邢霜霜歎了口氣,這皇家權力之爭自古以來就是不死不休,犧牲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可是現在要犧牲的人可是自己唯一的外孫女,她怎麽能舍得呢。


    “讓人下請帖,我親自與她。”


    木致遠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氣,她很有可能告訴皇甫柔不要聽從任何人的話,就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可是並不能這麽做,那個丫頭對皇上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還是我來,夫人,你應該明白的,皇甫柔走到這一步就再沒有退路了,她不能如你所願的活著,這就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啊。”


    邢霜霜臉色有些不好看,神情也帶著悲傷,她轉過身朝著屋內走了過去,就連之上在她手中捧著的牡丹也是隨意的丟在了一旁,若是難過,不如是憤怒,為什麽她的女兒的命運這麽坎坷,就連著她的外孫女,以後的道路也要這麽艱難呢。


    木致遠看著自己夫人落寞的背影,也隻能歎了口氣,他也明白她的感受,畢竟皇甫柔那個丫頭跟自己的女兒有六七分相似,他們一家人就好像做了個夢似的,隻是這一還是來了,就連夢,都不是個美夢。


    刑耀迴到了府中,內務府的人早早就在王府裏候著了,許多的事情還要跟刑耀商量過之後再做決定,畢竟是皇上賜婚,皇上也特意吩咐了事無巨細的都要稟告給耀王爺,這可謂是給足了耀王爺臉麵。


    刑耀坐在椅子上聽著內務府的人滔滔不絕的跟自己講著成親之時的事情,他的思緒早已經飄得很遠,自己也要成親了,不知道母妃若是知道了,會不會高興了呢。


    兩三日之後,景福公公就來到了皇甫家中,一家老都在門前迎接著。


    景福公公站在門口,看著皇甫柔畢恭畢敬的模樣,心中確實有些驚詫,雖不是豪門貴女,但是禮儀卻不輸旁人。


    “奉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皇甫靖之孫女皇甫柔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躬聞之甚悅。今耀王爺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皇甫柔待宇閨中,與耀王爺堪稱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皇甫柔許配耀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內務府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多謝皇上恩典。”


    皇甫柔聽完景福公公宣讀聖旨,心中盤算著,自己迴京不過五日,皇上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也不知刑耀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她朝著靈兒點了點頭,靈兒從身上拿下一個荷包,遞給景福公公。


    皇甫柔笑著道:“有勞公公跑這一趟,這點意識就當是給公公添些茶錢,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景福公公也沒有推脫,直接將這荷包接了過來,笑著道:“奴才第一次見到您就知道,您日後必定大富大貴,看來奴才沒有看走眼,那就多謝王妃娘娘了。”


    “景福公公客氣了。”


    皇甫靖在一旁看著皇甫柔嫻熟的處理著這些事情,心中除了驚詫更是有些難堪,這個府中現在來往賓客無不提起皇甫柔,難道這個府中就沒有比這個丫頭更為出眾的事情了麽。


    “皇甫先生,您可真是有福氣,有這麽個出眾的孫女,想來日後,您這府中來往的門客可比平時要多得多了。”


    “公公過獎了。”


    景福公公看著一眼皇甫靖有些尷尬的神色,轉身帶著身後的人走了出去。


    皇甫靖看著景福公公一行人的背景,臉色更是難看的很,不理府中眾人直接朝著自己書房走去,許管事跟著皇甫靖的後麵也是歎著氣。


    皇甫柔拿著聖旨就朝著青竹苑去了,靈兒在她身邊臉上高興的神色溢於言表,好不容易忍著迴到了院中,趕忙關上門開心的道:“姐,姐要成親啦!恭喜姐!”


    她看著靈兒在自己麵前高興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快,隻不過是聖旨先來,內務府還要準備些日子呢。”


    “那不是正好嗎,這些日子姐可以好好準備準備,嫁衣也要趕快製作了!”


    “這些都不需要咱們操心,內務府會都準備好的,咱們現在就好好在府中待著,這段時間如果能風平浪靜的過去,那才是最好的呢!”


    不知怎麽的,皇甫柔總覺得景福公公對待自己的態度與旁人有些不同,如果他單純的想要幫著自己,那他今日就不會對祖父那樣的話,這話一出,必然會讓祖父有些下不來台,更會讓祖父對自己有些看法。


    可是若他對自己有什麽企圖,他是皇上身邊的人,那就是皇上對自己有什麽想法了。


    皇甫柔想到這裏,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四五分,皇上是不會輕易放棄與刑耀鬥爭的,他想要的是一切權利盡在他手,可是如果真的讓他如願,那刑耀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在春獵也去藥王穀的路上沒有得手,日後一定還有很多時候會做這樣的事情,若真的到皇上最自己有什麽想法,那一定是去對付刑耀了,看來,這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很快,皇甫柔就收到了丞相府的請柬,她心中還納悶呢,自己前些日子過去了之後,為了避嫌不應該這麽頻繁的有接觸,如此大張旗鼓的來府中下請柬,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找自己。


    皇甫柔帶著靈兒朝著丞相府去了,當聽著木致遠與木無雙的提議之後,她詫異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木致遠歎了口氣,“你與耀王府身份差距很大,如果不這樣,隻會讓人加以詬病,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皇甫柔看著木致遠,他可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像他這種一直對麻煩事一直有避之而無不及的人,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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