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跟穆摘月一同在馬廄外麵來迴踱步,看著這些馬匹的成色,那些上好的早就讓人挑走了,皇甫柔歎了口氣,穆摘月朝著她笑笑:“妹妹,可要快些哦,不然等那些人來了,連這些都沒得選啦。”


    穆摘月完之後,在馬廄中牽出一匹相比之下健壯一些的棕色馬兒,這馬倒也是聽話,穆摘月牽著它便跟著穆摘月走,皇甫柔看著這些馬匹,其實她哪個都不想要,看著穆摘月躍躍欲試的神色,她也不想讓她等著著急,剛要順手牽起一匹馬,隻看著在自己前麵伸出一隻手,直接將馬兒牽走了。


    還未等皇甫柔抬起頭,那些會騎術的貴女們蜂擁而至,就這一瞬間,馬廄裏麵空空如也,皇甫柔有些發愣的站在那裏,這也太快了。


    張萱萱撫摸著自己牽著的馬兒朝著皇甫柔笑笑,“皇甫姐,在這山林之中若是沒有馬隻靠腳程的話,你走三三夜也是走不出去的,祝你一路順風啦,我們先行一步嘍。”完便上了馬,這些貴女們都嘻嘻哈哈的朝著山林之中奔去。


    隻有穆摘月和皇甫柔還站在馬場裏,麵麵相覷,皇甫柔有些抱歉的看著穆摘月,“姐姐先行一步,我隨後就來。”


    穆摘月有些不忍心將她自己丟在這裏,剛要話,隻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迴頭一看,轉過頭來對著皇甫柔會心一笑,“妹妹,我先行一步,你可要快些來追我哦!”完之後,揚鞭策馬朝著山林裏奔去。


    皇甫柔仔細的看過了,這些人上馬之前,在馬鞍旁邊都裝有弓箭,還真是細心呢,她迴頭朝著來人的方向看去,刑耀大步流星的朝著這邊走來,皇甫柔有些無奈的道:“沒有馬了,不知王爺怎麽辦?”


    刑耀迴頭吩咐道:“將本王的馬牽來。”


    皇甫柔睜大雙眼看著他,這簡直是犯規,別人都要在馬廄裏挑選,他卻有自己的馬匹,她扁了扁嘴,不知道再去哪裏弄匹馬來。


    正在發愁的時候,隻聽著幾人騎馬進入馬場,皇甫柔隻想著閃身躲開,隻見來人將馬停在皇甫柔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皇甫柔被這個視線看的有些不舒服,抬頭迎了上去,隻見慕容雪帶著彩月公主坐在馬上,皇甫柔隻是淡淡的道:“見過彩月公主,皇子殿下。”


    慕容雪看著皇甫柔站在那裏,又看看已經空無一物的馬廄,心中自然明白是怎麽迴事,轉身吩咐道:“去將飛霜牽來。”身後的侍衛聽到指示,趕忙稱是。


    刑耀看著這一幕,心裏很不舒服,他閃身上了馬,朝著皇甫柔伸出了手,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迴頭對著慕容雪道:“多謝殿下好意,民女心領了。”


    完之後抓住刑耀的手,刑耀一用力便將皇甫柔帶到了馬背上做到了自己麵前,什麽都沒揚起一鞭朝著山林奔去。


    慕容雪還在原地沒有動,隻是自嘲的笑了笑,隻聽著身旁的彩月公主鄙夷的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是這麽好心的人。”


    “不關你的事。”


    他們雖然是兄妹,但是並非一母所生,彩月公主是北麗皇後的女兒,性子向來飛揚跋扈,隻不過她對著這個大哥可是非常感興趣的,他的母親是個卑微的宮婢,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妃位,他也是爭氣,在諸位皇兄之中出類拔萃,才得以與自己一同出使東黎。


    彩月公主也不惱,“可惜了你的這份心意,人家心裏已經有人了。”完便笑了起來,揚鞭朝著山林奔去,慕容雪咬了咬牙,隻能跟著她一同向山林裏前進。


    皇甫柔坐在刑耀的身前,隻感覺他韁繩拉的很緊,馬兒跑得飛快,風唿唿的掛在臉上有些疼痛,她隻能別過臉來大聲的喊道:“王爺慢一點,這樣怎麽狩獵啊!”


    刑耀充耳不聞,隻是一味的朝著山林深處奔去,皇甫柔很是無奈,她知道自己什麽都沒有用,隻能緊緊的攥著馬鞍前方,閉著眼睛任由刑耀騎著馬飛快的奔馳在山林之中。


    邢君烈早早的便進入了山林之中,他在入口處徘徊,獵殺的動物都是些兔子山雞之類的,其餘幾個皇子皆是覺得這樣的獵物,就算是一整的時間也弄不到多少,他們都朝著山林之中奔去,畢竟皇上興致頗高,誰優勝誰便在皇上麵前得臉。


    隻有邢君烈的心裏明白,他的獵物,若是射中了,定能震驚四座。


    他仔細的看著入口,直到刑耀騎著馬帶著皇甫柔朝山林之中奔去,這才放下心來,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他點頭示意,隻聽著施展輕功的聲音四起,朝著刑耀奔去。


    邢君烈坐在高頭大馬上,臉上帶著笑意,這些人都是他精心培育出來的死士,他帶著皇甫柔那個累贅,自己的勝算就更大了,邢君烈想到這裏,用舌頭舔了舔唇角,他都等不及要看刑耀躺在地上那不甘的表情了。


    之後,照著馬兒狠狠的抽了一鞭,朝著刑耀前進的方向追去。


    皇甫柔仔細的聽著身旁的聲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她也不能貿然的提醒刑耀怕打草驚蛇,隻能作勢朝著刑耀的身上靠去,刑耀也發現了似乎有人跟上來了,便調轉馬兒的方向,朝著人跡罕至的地方奔去。


    皇甫柔看著刑耀走的方向,好像是朝著元寶山進入了,看著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的影子這才有些放心下來,若是有人恐怕一會兒自己不好動手。


    刑耀感覺到身後的人緊緊的跟著自己,他特地將速度放慢了些,對著皇甫柔道:“你可知為何從前狩獵本王總是拔得頭籌麽?”


    “為何?”


    “因為本王去的,可都是別人不敢去的地方,這些地方猛獸頗多,若不是有過人的實力,進去了就等同於送死,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本王走一遭呢?”


    皇甫柔臉上帶笑,“既然王爺有如此高的興致,那民女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刑耀看著皇甫柔,雖然知道她定是早有準備,可是突然之間有了一個人在險象環生的時候陪著自己,他還是有些不適應的,隻能冷下臉道:“那可不要托本王的後腿。”


    皇甫柔毫不在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刑耀聽著皇甫柔的話,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加快了朝著元寶山進入的速度,一轉眼之間,就已經越過了獵場外圍的界限,朝著元寶山進去了。


    皇甫柔明顯感覺到,從現在開始便不似平地一般了,這已經是上坡之勢,上麵的路怕是更難走,一會兒可能要下馬了,隻是她也沒有停止過身旁的獵物,她現在連鹿可是都沒見過,她可不覺得在哪裏射射兔子和野雞就能贏得比賽了。


    邢君烈的馬停在了獵場邊界的柵欄旁,他看著前方荊棘密布,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難道刑耀已經發覺了自己的意圖,不可能,昨日敬酒的時候絲毫看不出來,他若是已經發覺,應該不會喝才對。


    邢君烈看著前方現身出一個人,跪下對自己道:“主人,他們朝著元寶山去了。”


    邢君烈將一個瓶子丟給跪著的人,“趁機挾持皇甫柔,讓刑耀喝了這個,之後不留活口。”


    完之後,邢君烈調轉馬頭,朝著其他的方向奔去,他心中清白,若是自己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那狩獵自然就會輸了,這次自己可不想輸,若是能一舉解決刑耀,再在狩獵之中拔得頭籌,那可真是一舉兩得。


    死士拿著邢君烈給的東西,朝著元寶山進去,他們這一行二十人,都是邢君烈培養出的死士,早就潛入山林之中等著他們前來狩獵的時候動手,他照著前行的人留下的暗號,朝著山林之中的方向追了過去。


    刑耀在一處荊棘密布的地方下了馬,將馬拴好,便朝著山林之中走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後,若有所思。


    隻見刑耀走到山腳下,一隻手扶著山石,一隻手緊緊的按著胸口的位置,皇甫柔看著這一幕,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那東西怕是要見效了。


    皇甫柔走上前去,看著刑耀泛白的臉色,他緊緊地咬著雙唇,皇甫柔不能體會這是什麽樣的痛苦,她心中焦急不堪,這可真不是時候,不是三日之後才會見效麽,怎麽今便這樣了,難道是因為昨夜他飲酒的緣故?


    皇甫柔皺著眉頭,看著刑耀,也仔細的聽著身旁的響動,她扯過刑耀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這裏不是個好地方,堅持一下,再往裏麵走走。”


    刑耀臉上已經明顯沒有了血色,身體明顯感覺到使不出力氣,虛弱的道:“朝著東麵走半柱香的時間,有水源。”


    皇甫柔點了點頭,她確實得找一個好的地方將他藏起來才行,不然一會兒那些人攻上來,自己帶著刑耀,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全身而退,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支持的刑耀,朝著東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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