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您作為開國之君,一些事當著兒孫的麵不好說。這也是照顧您的麵子。”


    皇太極:“你就是這麽談過來的?從秦始皇到朱由檢?”


    莫凡:“沒錯。這套活我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所以還請您配合一下。”


    皇太極:“好!配合!完全配合!”


    莫凡:“那我就問了啊。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日,你老爹努爾哈赤因寧遠之戰失敗抑鬱而逝,事發突然,沒有指定繼承人。您作為努爾哈赤的第八子,應該是與皇位無緣。那您的汗位是怎麽來的?”


    皇太極:“當然是鬥爭而來!皇位永遠不是天上掉餡餅!當然,這裏麵主要是我長兄代善與其子嶽托及薩哈廉鼎立擁我嗣汗位。當然,具體情況非常複雜,有的時候也是心驚肉跳!”


    莫凡:“您的繼位讓我想起了宋真宗趙恆。本來他作為趙光義的第三子,根本與皇位無緣,但排在他前麵的人都不幸一個個倒下了,最後輪到了他繼承大統。”


    皇太極:“我和趙恆不同,他是被動等待為主。而我是主動出擊!”


    莫凡:“在最初擇定繼承人的時候,你老爹非常看好你的大哥,也就是長子褚英,這不僅是因為按照習俗來講,長子具有繼承汗位的優先權,更因為褚英本人非常驍勇善戰,在你老爹創立功業的過程之中建立了不少的功勳。”


    皇太極:“沒錯。不過我這個大哥也有著明顯的弱點,不適合當儲君!他是一個心胸狹窄、偏執膚淺的人。也許是因為功勳卓越,他對於輔佐父親的那些功臣不屑一顧,更不把自己的弟弟們,包括我在內,放在眼裏。”


    莫凡:“所以在推倒褚英的過程中,您也發揮了不光彩的角色?”


    皇太極:“嗯。這事我不否認。當年褚英在不知不覺之中得罪了很多人,不斷有人,包括我在內,向父皇努爾哈赤告發他的不軌言行。這樣褚英逐漸失去了父皇的信任。眼看自己繼承汗位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也變得焦躁不安,直至最後因其心懷不滿被父皇忍痛殺掉!”


    莫凡:“經曆了褚英之死後,你父皇把品行看作選擇繼承人的重要條件,而被他相中的人則是你的二哥代善。代善也算戰功草著吧。而且為人寬厚,所以成為當時最符合努爾哈赤標準的新太子。但是他栽在了女人身上!”


    皇太極:“這事你們後人也知道?”


    莫凡:“嗯。當然知道。這些事才是我們後人關心的焦點和茶前飯後的談資!”


    皇太極:“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時代善協助父皇處理國政沒多久,便成了告密者的攻擊目標,不過這事我沒參與。當父皇發現自己的大妃烏拉那拉氏與代善關係暖昧時,非常憤怒,但家醜又不宜外揚,所以隻好暗中懲戒烏拉那拉氏,而代善也從此失寵了。”


    莫凡:“哎,這個代善也真是的!天底下女人多的是,非得...”


    皇太極:“就是說這事嘛!主要是這女人不是別的女人,是父皇的女人!他純粹是找死!”


    莫凡:“連番的選儲失敗讓你老爹有點心灰意懶,他不知道自己的諸子之中還有誰是德才兼備的,因為受到這一打擊,一直到晚年,他都沒有再次選定繼任者。”


    皇太極:“我就一直在等待和忍耐。”


    莫凡:“他晚年要建立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的局麵,通過八旗旗主來協商解決國家重大事務,並推選出一個真正的國主。這聽起來很民主,但是沒有付諸實施。”


    皇太極:“沒錯。父皇在臨死前還希望我們諸子可以協同治國,但皇位隻有一個,必然要搶個頭破血流!”


    莫凡:“當時,麵對空蕩蕩的汗位,各種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大家都在觀察著身邊的人,準備著自己的武器,隨時都有可能邁開奔向汗位的腳步。”


    皇太極:“呦,莫凡,你這兩句整的很形象啊!怎麽你是學什麽的?教書先生嗎?”


    莫凡:“嗬嗬,我是曆史係的一個學生,現在還沒有工作。”


    皇太極:“哦。不過你很有文采,我很欣賞你!”


    莫凡:“您過獎。當時最早發力的是您父皇的大妃烏拉那拉氏吧?就是和你二哥代善搞曖昧的那個?”


    皇太極:“沒錯。她給我製造了很多麻煩!當年眼看代善失勢,大妃也立刻掉轉了船頭,轉向擁護自己的三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兄弟們—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


    莫凡:“這個多爾袞在你死後是個風雲人物!”


    皇太極:“他怎麽個風雲人物?篡權奪位了?”


    莫凡:“沒有。不過差點。咱到時候再說。現在還是說大妃吧。聽說你父皇駕崩時隻有她在身邊,所以她向諸皇子包括你在內傳達了努爾哈赤的遺囑:多爾袞繼位,代善輔政!”


    皇太極:“沒錯!不過這一聽就是假的!父皇生前一直都在強調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不可能在臨終時留下讓多爾袞繼位的遺囑。何況當時的多爾袞也才十幾歲,這樣一個遺囑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大妃烏拉那拉氏,所以疑點太多,不足為信!”


    莫凡:“所以,包括代善在內,其他還有阿敏、莽古爾泰和你四大貝勒立刻以多爾袞年幼為由表示反對。大妃的計劃就此落空了?實際上當時你也沒閑著,對吧?”


    皇太極:“沒錯。兵貴神速。在烏拉那拉氏采取行動的同時,我也主動出擊,父皇逝世當天,我就暗中說服代善的長子,也就是我大侄子,讓他勸代善推舉我繼承汗位!”


    莫凡:“當時作為四大貝勒之一,你的競爭對手主要是那三位,對吧?雖然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分別是鑲紅、正白和鑲白三旗的旗主,但是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


    皇太極:“嗯。在和這剩下的三位貝勒比較中,我是佼佼者。當年,兩黃旗由我統領,正紅旗由代善統領,鑲藍旗由阿敏統領,正藍旗由莽古爾泰統領。隻有我獨統兩旗,優勢還是明顯的!”


    莫凡:“代善不用說了,就那個緋聞也當不上汗位。阿敏雖然有一定的軍功,但他在南征的時候卻因為放棄永平並屠城劫掠而犯下大錯,受到了努爾哈赤的懲戒,早已沒有爭奪汗位的資格。何況,他並非你父皇努爾哈赤的親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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