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您高祖父趙朓唐時官任幽都縣令。曾祖父趙珽唐末為盧龍鎮幕僚,加兼禦史中丞。祖父趙敬官拜涿州刺史。後周時贈左衛上將軍。父親趙弘殷後周時官至龍捷左廂都指揮使、嶽州防禦使,死後贈武清軍度使。世代當官啊!”


    趙匡胤:“這些事你都知道?看來是做足了功課!”


    莫凡:“不過,關鍵還是您的出生為你們趙家實現了質的飛躍!後唐天成二年(927年)您出生在洛陽夾馬營的駐屯軍營裏,據說當時屋內紅光漫天,跟著了大火似的。您生下來渾身帶有香氣,夾馬營因此香了三天三夜。”


    趙匡胤:“嗬嗬。有點言過其詞,不過確實真事。”


    莫凡:“相比較而言,您比其他帝王出生時的天象而言已經比較不那麽誇張了,雖然我們後世都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有演繹的成分,但您這個還算是輕描淡寫。”


    趙匡胤:“主要是要臉...”


    莫凡:“聽說您小時候在嵩山少林寺有過一段光輝歲月,現在還有太祖長拳三十二式,您創的?”


    趙匡胤:“原創不是我,我隻是發揚光大而已。我出身軍人家庭,自幼喜歡騎射和練武,我在少林寺學習過拳法,主要也是修心養性。我那時候就想幹點大事!我需要靜心。正所謂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莫凡:“您從少林寺練就一身武功後,最初打算往南走,去成就一番事業,但是遇到了一名高僧,然後又迴到了中原,是嗎?”


    趙匡胤:“是。我遇到了100歲的寺院住持,他觀察到漢水以南的政權相對都比較穩定,隻有亂世才能出英雄。他勸我應該北上而不是南下,於是我折迴來,21歲時投靠了郭威旗下,2年後郭威推翻後漢政權,建立後周,我就成為了一名禁軍軍官。”


    莫凡:“柴榮繼位後,你的春天就來了,你很快成為他身邊的要臣,想當年高平一戰為你積累了足夠的資本。那一仗你打的血腥,打的尿性,保住了後周政權,也保住了你自己!”


    趙匡胤:“嗯,高平之戰後我更受到柴榮的賞識和重用,他讓我選拔和組建禁軍中的禁衛軍——殿前諸班。柴榮在病危之際把殿前都點檢的位置給了我,冥冥之中重整山河的重任就交到了我手上!”


    莫凡:“我想問您一句,當年大年初一北漢勾結遼兵進犯後周一事,是子虛烏有還是真有其事?”


    趙匡胤:“嗬嗬。這個問題嘛,小朋友,我可以不迴答你嗎?你就猜猜看吧。我相信你的智商。”


    莫凡一聽趙匡胤這麽一說,心裏就知道怎麽迴事了,這絕對是趙匡胤精心策劃好的一場政變。


    莫凡:“符太後緊急召集宰相範質商議派人帶兵前往禦敵,你成為了合適人選,恰恰這個時候,點檢作天子的傳聞也遍布京城。難道有這麽巧合之事?”


    趙匡胤:“嗬嗬...”


    莫凡:“我從您的嗬嗬聲裏,推斷出所謂謠言,就是未經披露的真相...”


    趙匡胤:“小夥子很聰明!”


    莫凡:“風口浪尖的您正處在人生最關鍵的時刻,但您臨危不懼,並沒有急著在京城發動兵變,可見在少林寺的那段歲月起了作用。禪定的功夫看來您是悟到了。”


    趙匡胤:“凡臨大事必有靜氣!小不忍則亂大謀。正月初三這天,開封府出現了兩個太陽,我看天時已到,就出兵陳橋驛。我不能在京城謀反,否則必然是眾叛親離。”


    莫凡:“當天晚上您夜宿陳橋驛,故意喝得大醉。第二天早上,忽然外麵喊聲四起,睡夢中的您急忙躍起,剛一出門,一夥人便擁上前來,把一件黃袍披在您的身上!”


    趙匡胤:“那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還沒等到我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是跪倒一大片,大家都高唿萬歲!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場景!那是我的高光時刻!”


    莫凡:“您這招真是英明,我現在也隻能嗬嗬嗬嗬了。”


    趙匡胤:“我這也是拿來主義。10年前,郭威演了這一出,我不過是又演了一會而已。”


    莫凡:“不過,事後你最怕的是再有人再演一迴給你看?!”


    趙匡胤:“對!那樣的話,我這個宋朝也會向五代那樣的宿命,所以我後來采取了一係列措施防止曆史重演。”


    莫凡:“這麽說,您默認陳橋兵變的整個過程都是在您和謀士們的精心策劃下一步一步進行的。這一點,比郭威那個1.0版也很大進步。您從大年初一就開始了總體謀劃,對不對?”


    趙匡胤:“你說說看。”


    莫凡:“正月初一您得知要派兵出征時,首先支開了並非親信的慕容延釗,讓他提前一天出發。讓侍衛親軍司的兩名大將隨己出征,抽空京城侍衛親軍的兵力,並讓自己的愛將石守信等安排在開封城內,以便內外策應。”


    趙匡胤:“還有嗎?”


    莫凡:“您出征前還把家人都藏在了一座寺廟的藏經樓裏,以防不測,看來您這計劃可夠縝密的,退身步都想好了。就衝這點看,你就勝過李存勖、石敬瑭、劉知遠他們好幾籌!”


    趙匡胤:“這話怎麽講?”


    莫凡:“他們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赳赳武夫,而您卻有著過人的膽識、超高的智慧和周密的部署。您黃袍加身後的種種措施更彰顯了您作為開啟偉大王朝的政治家風範!”


    趙匡胤:“你是指對他們柴家皇室?”


    莫凡:“對!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是殺光他們。而你卻下了一道命令,要保護好太後和幼主柴宗訓,不許欺負朝廷大臣,不許搶掠國庫,違反命令者誅殺滿門!這道命令把你和五代那些皇帝很明顯地區分開來。”


    趙匡胤:“以亂製亂,以臣弑君,隻能是更大的動亂。”


    莫凡:“所以,當正月初五您率大軍迴到開封時秋毫無犯,並在後周大臣前麵又哭訴、又自責,弄得自己好像很不情願似的。我不得不佩服您的演技,絕對能奪奧斯卡獎。”


    趙匡胤:“什麽奧斯卡?”


    莫凡:“哦,您不知道,我有空慢慢跟您解釋。我們那個時代已經有電影了。這是電影裏的最高獎項。”


    趙匡胤:“什麽電影?皮影戲嗎?”


    莫凡:“這...哎呀,不解釋了,越解釋越糊塗,有機會你穿越過來看看就什麽都懂了...”


    趙匡胤:“我能穿越到你們那個時候?”


    莫凡:“不知道,應該目前不行。咱還是言歸正傳,說說當前咱倆聊得這段吧。”


    莫凡覺得剛才話有點多了,還真怕趙匡胤哪一天又去找玉皇大帝要穿越過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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