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稍事停頓了一下:“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俘獲了石重貴及其全家,在汴梁的後晉皇宮中稱帝,改國號為遼。由於契丹軍隊在中原到處燒殺搶掠,激起了中原人民的反抗。他們聚集起來,多者數萬人,少者不減千百,到處打擊契丹軍隊,殺戮契丹派來的官吏。耶律德光無力維持其在中原的統治,就撤走了。”


    朱溫:“那誰來填補留下來的這個政治真空?”


    石敬瑭:“不會是我的手下劉知遠吧?”


    莫凡:“恭喜你猜對了!契丹滅後晉後占據中原,但因契丹兵在中原燒殺搶掠,大失民心,隻好北撤。劉知遠抓住時機,在太原稱帝,國號漢,史稱後漢,後攻克並定都於汴州。”


    朱溫:“你看看咱這幾個朝代,都是本朝的武將後來成了大氣候。看來真是不穩定啊!咱這三個朝代都差不多,10年左右的國運,我看劉知遠這個皇帝也坐不太穩當!”


    莫凡:“相當不穩當!劉知遠是沙陀人,家世貧寒,冒姓劉氏。早年是唐明宗部下的偏將,因為在戰爭中救過石敬瑭的命,遂成為石敬瑭的親信。”


    石敬瑭:“這個劉知遠是個打仗的材料!在我任河東節度使時,劉知遠是節度押衙。我密謀造反時,劉知遠也參與了,我當上後晉皇帝後封他為侍衛親軍都虞候,領保義軍節度使,後來又很快升任為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成為禁軍的最高統帥。”


    莫凡:“你死後,劉知遠預感到天下將要大亂,所以著力經營太原。為加強自己的實力,他處死了吐穀渾首領白承福,奪取了大量的財富及數千匹良馬。契丹軍南下攻打後晉兵臨汴梁時,劉知遠既不出兵救援,也不抗擊契丹,而是冷眼旁觀、靜觀其變。”


    石重貴:“就是!他想坐收漁利!我對他太失望了!再打再鬧也是一家人,沒想到他卻袖手旁觀!也是個沒良心的。”


    莫凡:“這話說的也對。當年,石重貴一行被遼兵押解北上時,他假裝悲憤,率親兵說要營救石重貴,實際上走到壽陽便又轉迴太原。然後他親率大軍乘中原空虛之際渡過黃河,進入洛陽,殺死遼扶植的傀儡李從益母子,以絕人望。隨後將都城設在汴梁。”


    朱友貞:“你們之間毫無仁義可言!劉知遠,你也出來亮個相吧!”


    劉知遠:“嗬嗬,大家好。我是劉知遠,後漢開國皇帝。大家剛才說的話我都認。換成任何人,在那個時代都應該會像我這樣做的。再說他們後晉石敬瑭割讓了幽雲十六州,我很生氣!這個石重貴也不是個好鳥,所以索性自立山頭!”


    莫凡:“不過,你這個皇帝的運氣不太好!”


    劉知遠:“是。我在位一年就病死了!兒子劉承佑繼位。”


    石重貴:“活該!”


    莫凡:“你們爺倆真是爺倆,所用之人除郭威外,其餘都是蠻橫無知、貪暴殘酷之徒。中央大員如此,上行下效,地方官員更加殘暴。你們後漢雖然很短,但殘暴程度確實能在五個朝代裏排名第一!連上廁所都得交稅!”


    石敬瑭:“什麽?上廁所交稅?交什麽稅?”


    莫凡:“當時,西京留守王守恩為了聚斂錢財,胡亂收稅,稅目之多,包括上廁所,上街行乞,都要交稅,甚至連死人的靈柩,如不交錢,也不準出城埋葬。有時還放縱部下,強搶或偷盜人家錢財。”


    石重貴:“真是奇葩!想錢想瘋了吧?!”


    劉知遠:“兒子!出來說說,到你了!”


    劉承佑:“父皇,我在。我比您的皇帝運氣好不到哪裏去。”


    劉知遠:“什麽意思?”


    劉承佑:“當時,朝政被勳舊大臣楊邠、史弘肇、王章、郭威所把持。這些武夫悍將個個專橫跋扈,議論朝政時,吵吵嚷嚷,大唿小叫,根本不把我這個小皇帝放在眼裏。這些人隻知舞槍弄刀,根本不懂安邦定國的道理,有時爭吵起來,甚至拔刀動劍,幾乎鬧出人命。”


    劉知遠:“你要學會搞平衡啊!也可以借刀殺人,讓他們兩敗俱傷!”


    劉承佑:“是的!我也是這麽幹的。我首先支開了握有兵權的郭威,派他到鄴都,以行樞密領天雄軍節度使,節製河北諸將備禦遼軍。支開了郭威,那個血氣方剛的我就開始殺人了。”


    劉知遠:“你先找誰開的刀?”


    劉承佑:“我是亂燉的!一塊燴!有一次,楊邠、史弘肇、王章三人上朝行至廣政殿東廊下,我命數十個武士突然殺出,刀光劍影間,三顆人頭落地。罪名是:謀反。”


    劉知遠:“厲害了我的兒!幹得漂亮!那就隻剩下郭威了。郭威可不是一般人!我在位時他也沒有私心,應該人品沒有問題,還是以招撫安慰他為主!想當年,我這個皇帝也靠他才當上的。”


    劉承佑:“父皇,可惜我當時沒那麽想,畢竟年輕人想幹就幹,我第一次殺人就殺的幹脆利落,並且覺得大局已定,我想乘勝追擊!不過,當我派人刺殺他時,出了點小問題。”


    莫凡:“你真會輕描淡寫,出了點小問題?是亡國的大問題吧?”


    劉知遠:“什麽!亡國了?不會吧?我這後漢政權才3年啊!”


    劉承佑:“郭威聞訊遂舉兵反抗,率領大軍殺奔汴梁,擊敗了我的後漢禁軍。我落荒而逃,途中被殺。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死於何人之手,不過咱後漢確實亡了,嗚嗚!”


    劉知遠:“可悲!可悲!我幾十年隱忍發奮,換來的一個王朝竟然隻持續了三年的時間!痛心啊!”


    莫凡:“你後漢從建立到滅亡僅三年,曆二帝,是五代十國裏最短命的政權。後人有個叫王夫之的評價說:得國而速亡,未有如沙陀劉氏者也;反者一起,兵未血刃,眾即潰,君即死,國即亡,易如吹稿,亦未有如沙陀劉氏者也!可謂是精辟至極!”


    朱溫:“我看這五代時期,天下惶惶,藩鎮握兵稱雄,朝秦暮楚,城頭不時變換大王旗。莫凡,這種情況好像是南北朝的樣子,需要一個類似楊堅的人物出場啊!”


    莫凡:“快了!快了!我們先把郭威請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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