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和我們一樣,那就不可能聽到物件之間的聯係聲,又怎麽可能知道艾麗來了?”周魚向凱文拋出了這個問題。


    如果凱文是和他們一樣的物件,就無法“聽”到物件之間的聯係聲,不可能知道艾麗和周魚來了,這裏除了墓室外看不到別的建築,很偏僻,也說明離修道院很遠,凱文不太可能碰巧路過的,他的出現很可疑。


    凱文被問得愣了一下,說道:“可是……這裏就是我們約定的地方,這間墓室就是當初我和艾麗搭起來的,約定好在這裏見麵,剛到約定時間的時候我每天都守在這裏,可是等不到人,我就在門上加了個簡易的警報裝置,門一開我就能知道,馬上就趕過來了。”


    “哦……失禮了。”周魚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主要是艾麗對凱文的的反應太淡薄了點,很難讓人想到他們的關係有那麽好。


    “我記不起來了。”艾麗皺著眉努力迴憶,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


    “奇怪,我們在房間外麵是不可能受傷的,受到再重的打擊也不可能出現失憶的情況,隻有在房間裏麵才會受傷,可鑰匙一直是由你保管的,別人不可能進入房間,除非是你帶進去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凱文皺著眉說道。


    “也不一定是帶進去的,我就是在房間裏醒來的。”周魚笑著說道。


    “在房間裏醒來?”凱文眉頭皺得更緊,立即就抓住了很關鍵的東西:“那你醒過來之前在哪?”


    周魚被問住了,在確定這個艾麗是主意識之前,他不敢說出這是夢境之類的話,萬一把將自己當成主意識的潛意識弄醒了,他又得受苦。


    裝作迴憶了一會,周魚搖頭道:“我也不記得了。”


    凱文點了點頭,又道:“如果有人能在房間裏醒過來,那麽艾麗就有可能被偷襲,造成失憶,物件也很可能被帶離房間。”


    周魚暗暗豎了豎大拇指,凱文顯然是個很聰明的人,立即就意識到了物件丟失的問題,也是他和艾麗目前正在調查的問題。


    艾麗沒有懷疑周魚,而是問道:“我們為什麽要分頭行動,每年見一次麵?”


    “因為兩個物件人一起行動,太容易和收藏家相遇,你手裏的鑰匙又是非常關鍵的東西,要是落在收藏家手裏,他們會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搬空,所以我們得分頭行動,每年碰一次麵,把東西放迴房間,再分頭行動,手裏的物件越多,遇到收藏家的機率就越大,把迴收的東西放迴房間之前,我隻能躲在這裏等你。”凱文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你一直在說收藏家,到底是什麽?專門收藏物件的人?”周魚好奇的問道。


    凱文繼續解釋:“是專門收藏物件的物件,和我們一樣變成物件的人,物件人有兩種,一種是我們這種主張把物件收迴房間的人,被稱為‘清潔工’;另一種是主張好好使用物件,不希望物件被放進房間裏的人,被稱為‘收藏家’,他們數量較多,有一些厲害的收藏家擁有好幾個物件,我們這種因為接觸物件時間過長而變異的物件人,不受房間以外的東西傷害,刀、槍、炸彈都傷不到我們,但是會受物件影響,遇到收藏家,物件持有者和清潔工都會被殺死,艾麗的鑰匙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我一直以為艾麗已經被殺死了。”


    “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那咱們三個物件人聚在一起,豈不是很容易遇到收藏家?”周魚看了看四周,他確實被物件影響過,剪刀讓他摔過跟鬥、酒壺讓他無法唿吸,這些都隻是威力一般的物件,遇到厲害的,他還真有可能被殺死。


    “迴房間吧,隻要鑰匙還在手上,房間裏就是安全的,隻要提防著突然醒來的人就行了。”凱文也意識到了危險。


    “走吧,離墓室比較近,還是從那扇門迴去,其它的事迴去再說。”周魚說著就要往迴走,他想看看墓室的門上是不是真的有報警裝置。


    “不,我迴收的物件還藏在修道院裏,不知道開門的是誰,我是獨自來察看情況的。”凱文說著往修道院方向走去。


    他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周魚也沒看到新的任務提示,隻好和艾麗一起跟在後麵。


    凱文走得很快,修道袍的下擺不停的被腳後跟踢起來,又往前走了六七分鍾,他們進入了修道院前的葡萄園。


    周魚一直在算著時間,他和艾麗開門後,過了四分鍾左右看到的凱文,如果凱文一接到信號立即就往墓地跑,絕對能做到在四分鍾內遇到他們,從時間線上來看,凱文也沒有騙人。


    他對凱文倒是沒有什麽壞的感覺,隻是對於這種智商比較高的人,多提防著點沒有壞處,著了聰明人的道,很可能萬劫不複。


    建在深山老林裏的修道院,必然都是隱修院,不願意和現代社會接觸,物質方麵的東西基本都是自給自足,隔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派人出去購置一些生活必須品,比如鹽、油一類的東西,收入來源主要靠釀酒,歐洲各國的修道院大多都有釀酒傳統,一些頂級葡萄酒都是來自修道院。


    這座修道院的大門前是葡萄園,不算大,後邊是田地,種著麥子和瓜果蔬菜,修道院像是座小型的城堡,隻是沒有城防設施。


    葡萄園裏有隱修士照料,凱文和那些人點頭打招唿,沒有人說話,這裏寧靜安詳,直到一架飛機撞在修道院大門前。


    那是一架小型客機,應該是迫降在森林裏的,一路滑行過來,機翼已經被樹木擔斷了,尾翼也消失了,滑行時沒太大聲音,忽然從林子裏衝出來,撞毀了不少葡萄樹,也撞壞了修道院的大門。


    周魚他們如果再往前走百來米就會被飛機撞中,如果提前一分鍾往這邊趕就能進入大門,可現在,他們被堵在了外麵。


    三人互相對視著,都有了不詳的預感,小型客機墜在這裏應該是意外,就算知道周魚和艾麗會來到這裏,就算坐火箭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到,所以墜機肯定不是人為安排。


    但飛機有可能是被“蛛網”拖下來的。


    隱修士們被嚇得不輕,不過還是趕出來救人了,飛機沒有著火,隻是撞擊得厲害,幾名乘客受了不輕的傷,陷入了昏迷。


    “我們就不管閑事了吧?”周魚向凱文問道。


    “不用管,我們從後門進去,盡快拿齊東西離開,裏麵的門不少,隨便找一扇都能離開。”凱文帶著二人鑽進了葡萄園。


    周魚用盲目看著,想找到不會受傷的人,至少先確認一下樣子,可是樹和隱修士們擋住了視線,現場太亂,看不出來。


    修道院站地不大,沒有必要翻牆引起注意,三人快步走到後門,凱文推開鐵柵門,帶著二人進入了修道院。


    “我找到了六個物件,藏在不同的地方,我們一起取吧,有些地方分頭找你們找不到,拿齊了立即就離開,也不用再匯合。”來到位於二樓的房間裏,凱文打開木板窗子,小聲的說道。


    “六個地方?”艾麗微微皺眉。


    “萬一被人找到,隻損失一件,總比被全部拿走好。”凱文掀開他的枕頭,從下麵拿起一把牙刷。


    “走吧,你注意觀察沒有受傷的陌生人。”周魚提醒了一聲,用臂劍刺了一下手掌,沒能刺破,也就是說他的能力也沒辦法傷到物件人。


    走出房間,他們來到二樓最裏麵,修道院院長的辦公室裏,凱文從書櫃上拿下一本書,翻開來,從書裏找到了一張票據。


    失事飛機的乘客已經被扶進了修道院裏,沒有人留意到凱文他們,但是一樓有很多人,再去奇怪的地方翻找東西就很容易被發現了。


    沒有受傷的人有三個,第一個是位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受到了不輕的驚嚇,坐在門廳的椅子上瑟瑟發抖;第二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商人,穿著西裝,隻是現在衣物全亂了,領帶也不知道扔在了哪裏;第三個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上不知道抹了誰的血,正在臉厭惡的用力擦手。


    凱文下到一樓,又從後門出去,來到一處牆角,從裏麵挖出了一盞台燈,也就是放在床頭櫃上的。


    物件不損,台燈的燈罩是玻璃做的,但絕對不可能打破。


    第四件東西是一支銅筆,放在一個房間的床底下,就像是不小心滾進去的一樣,但是十分隱密,不把床搬開是絕對看不到的。


    少年擦幹淨了手上的血跡,拿著那張揉成一團的濕紙巾,低頭找著垃圾筒,但是沒找到,他用兩根手指捏著濕紙貼往裏麵走去。


    中年男人又出門去了,沒一會就提著個金屬手提箱走進來,坐在門廳裏沒有說話。


    老婦人翻著眼睛看著掛在牆壁上的木製十字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更多受傷的人被扶進來,亂哄哄的,修道院已經數百年沒那麽熱鬧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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