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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被在城上的老汗看得一清二楚,老汗心花怒放,恨不得衝下去抱著小寶貝多鐸親幾口,多爾袞卻皺起了眉,提醒父汗這是場打群架的鬧劇,而且是在宮門外明目張膽的群毆,如不嚴懲,這些奴才以後不定要鬧出什麽事,看到老汗有點不滿,多爾袞又補充道:“多鐸年紀小,交給母妃訓斥一下就罷了,阿山、勞薩今兒被打得不輕,又受了屈辱,也不必嚴懲,交由他們的旗主訓斥即可,但雅蓀管教侍衛不嚴,吳拜才出去幾天就惹出這麽大的事,理應給其處罰,還有那個額魯,就數他打得最起勁,此人雖然勇武,但還須多加調教,這次父汗就先給他一個教訓吧,其他人皆屬從者,隻須父汗訓斥一番就罷了。”


    聽了多爾袞的話,老汗覺得有道理,馬上下了城把大小侍衛召集起來訓斥,不過老汗很難得地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很和氣地教導大家能拚敢打是好事,但也得守規矩、多讀書,比如今天要不是額魯識字,連降書都寫不出來,這有多丟人。多爾袞一聽就知道老汗跑題了,使勁地咳嗽,老汗總算反應點過來,馬上板起臉說,不管怎麽說,打架是不對的,以後不能再打了,雅蓀、額魯你們兩個今天都不錯,不對,你們兩個今天都有錯,這樣吧,你們倆個就畫地為牢,在院子裏呆兩天吧。


    老汗說完,拉著多鐸就迴宮去了,侍衛們雲裏霧裏聽了一通,沒搞清老汗是誇他們還是訓斥他們,不過畫地為牢這事都聽清楚了,倒黴的雅蓀、李榆隻好在院子裏畫了一個圈把自己關進去,侍衛們又送來了熱水、飯食,讓他們吃飽喝足養好精神在圈子裏呆兩天,鼇拜、準塔他們準備這兩天輪流陪著李榆,遏必隆被打得不輕,要迴家療傷,不過他表示自己不能不做點事,這兩天的飯食、衣物由他包了。


    在宮門前圈禁不是件小事,聽到消息的人來了不少,連大衙門的人都過來看,被這麽多人指指點點地圍觀,雅蓀覺得丟死人了,紅著臉恨不得鑽到地底下,他的同伴卻吃飽喝足後裹著幾床被子睡著了。聞訊而來的庫爾纏、達海和劉興祚本來準備替他求情——巴林人犯境,薩哈廉帶著內大臣吳拜去西拉木倫河了,要不他也得來,一看到李榆這樣子,庫爾纏、達海馬上不打算管了,劉興祚也不禁笑著說:“我們是多操心了,額魯這樣子,關他一個月,屁事都沒有,我們都迴去吧,過兩天他就活蹦亂跳出來了。”


    豪格、圖賴本想陪李榆說說寬心話,卻叫不醒他,孟克早來了,站在一邊搖著頭說:“我的大把頭,能吃能睡,哪都過得下去,你們都別管他了,讓他睡死算了。”


    等李榆睡醒,天都快黑了,本來打算陪他的鼇拜、孟克等人,一看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早就一拍屁股跑了。雅蓀羨慕地看著他:“你小子真行,出這麽大的事還能睡得著,連地方都不挑,大叔在你這個歲數時也做不到。”


    李榆一邊大口吃著放在他身邊的肉餅,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雅蓀大叔,今天太對不住您了,踹了您一腳不說,還連累您在這兒受罪,這事完了之後,是打是罰由著您。"


    雅蓀擺擺手說:“這事也不能怨你,大叔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大叔這個人好拍馬屁,還有些貪財,但大叔絕不是壞人,占別人便宜的事沒少幹,害人的事不敢幹,大叔也難啊,家裏人口多,地裏的莊稼又長不好,我又沒本事,拿不到多少軍功,不靠這張嘴會說話,不沾些小便宜,日子不好過啊!”


    李榆也笑了:“大叔,我看出你是個好人了。”


    雅蓀壓低聲音說道:“額魯,大叔求你一件事,以後你飛黃騰達了,給大叔留個飯碗好嗎?”看到李榆困惑的神情,又說道:“我天天跟著大汗,別人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入不了旗的事,全是因為大汗和大妃娘娘攔著,他們還沒拿定主意如何用你,其實大汗不止一次說過你也許是下一個‘蝦阿哥’,‘蝦阿哥’就是過去的扈爾漢,那可是大金的一等總兵、八都堂之首,位列四大貝勒之下的人,大汗把你比作扈爾漢,他以後能不重用你嗎?大妃更是看重你,她是烏拉人,與你有鄉情,再加上貝勒們排斥她的三位阿哥,她急需援手,可他哥哥阿布泰雖是現任八都堂之首,卻為人窩囊不頂用,你能打仗又識字,她當然希望你能助她一臂之力,你耐心等著吧,一旦用你必是大用。大叔騎射不行又不識字,一輩子都得靠別人活著,以後你當了大官可千萬不要趕大叔走啊!”


    雅蓀說著,眼圈都紅了,李榆隻得把這還沒影子的事先答應下來,雅蓀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正聊著,多鐸跑來了,揮手讓阿哈把一盆熱氣騰騰的湯端給李榆:“額魯,快把這盆雞湯吃了,這是額娘專門吩咐給你做的,還加了老參,吃完了趕緊找個地方睡覺去,父汗不罰你了,明天一早跟著去蒲河圍獵。”說完又閑扯了幾句就走了。


    李榆把雞湯分了些給雅蓀,然後連湯帶肉幾下吃完,不好意思地向雅蓀告別,雅蓀得意地說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在大汗和大妃眼裏你就和別人不一樣。小子,千萬別忘了答應過大叔的事。”


    李榆吃飽喝足了,立馬跑到鑲黃旗白甲兵的執事房,在熱炕上擠了個空埋頭就接著睡,白甲兵們看著麵麵相覷:


    “這就算完事了?這才關了半天不到啊。”


    “可不是完了,要不怎麽說人和人不一樣啊,雅蓀大人還在院裏受罪呢。”


    蒲河獵場在沈陽城西北,路不遠,起個大早中午就到了,到了這個時節,雪已經開始化了,一條條清澈的溪流咕咕地流淌著匯入湖泊、河流,樹叢中已顯現出一片片嫩綠,剛出頭的小草也給大地換上了綠裝,藍天白雲之下一群群形態各異的鳥兒在湖邊流連,遠處還有一些鹿群在來迴奔跑,這是一幅幽靜秀美的畫卷,蒲河之畔在經曆風雪摧殘之後重新萬物複蘇,猶如現在的遼東,盡管戰火、饑荒不斷,遼東人依然在這片土地上頑強地活著。


    眼前這副美景讓李榆讚不絕口,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孟克都忍不住說道:“大把頭,以後我們有錢了,就在這裏建所房子,你再討幾個老婆生幾個娃娃,沒事的時候,你去帶娃娃打獵,我在這兒牧馬放羊,那日子過得才叫舒服。”


    李榆笑道:“那你呢,你就不討老婆生娃娃了?”


    孟克不屑地說:“我才不去找那麻煩,再說那時我有錢了,有錢幹嘛要成家。”


    李榆一腳就踹了過去,孟克笑嗬嗬地跑開了。


    老汗這次來到這兒,心思好像不在圍獵上,貝勒、大臣以及歸附的蒙古首領有資格來的差不多都來了,與上次廣寧圍獵不同,他們還都帶上了家眷,女人、孩子嘰嘰咋咋、竄來竄去,整個隊伍熱熱鬧鬧的,不像是去打獵,倒像是春遊。阿巴亥大妃這次也來了,點名叫李榆隨車護衛,跟她一路走的都是些坐車的女人、孩子,一路上這些人就對李榆唿來喚去、品頭論足,中間停車休息時,一大幫小格格們就圍著他嘰嘰咋咋說個不停:


    “額魯,你真的一個人打死過老虎嗎?”


    “額魯,馬賊很兇嗎?”


    “額魯,你真的當過野人嗎?”


    ……


    李榆的腦子都要被吵炸了,不過最可怕的事又來了。


    “額魯,我不想坐車了,我騎到你的馬上吧。”


    “額魯,我的鞋掉了,過會兒你背我走吧。”


    “額魯,你頭上怎麽冒汗了,我幫你擦擦。”


    ……


    能不冒汗嗎?李榆哪見過這種場麵,這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啊!李榆連碰她們一下都不敢,他手足無措地四下張望,指望有人幫他一把,可侍衛們遠遠地躲著看熱鬧,就是不肯湊過來,孟克早已經不見影子了,隻有大妃和幾個貴婦在不遠的地方笑眯眯地看著他,李榆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孤軍奮戰的恐懼。


    到了獵場紮下營盤,老汗笑嗬嗬地宣布,今年初大軍征伐明國,錯過了每年正月十六的“走百病”節,今天補上,女人、孩子可以盡情結伴遊玩,沒事的男人們想打獵的也隻管去。老汗一說完,大家就齊聲叫好,“走百病”也叫“走百冰”,是女人們的節日,婦女們在這一天要出門踏冰,並焚香祈求家人健康長壽,但最重要的是平時關在家裏的女人因此可以結伴遠遊,在河洲盛裝而行,滾沙走冰,自由玩耍。既然是女人們過節,男人們就收拾弓箭、刀矛陸續離開,他們還是覺得打獵更有吸引力。


    李榆覺得總算熬出頭了,拔腿就想跑,卻被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多鐸一把拉住,多鐸笑嘻嘻地說:“額魯,你別跑,我額娘讓你留下。”


    李榆傻眼了,鼇拜、準塔卻幸災樂禍地拉著孟克就跑,把李榆丟下陪格格們了,看到李榆愁眉苦臉的樣子,多鐸很同情地說:“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不好呆,要不,你陪我玩吧,反正父汗不去打獵,我也走不了。”李榆恨不得親一口多鐸的小臉,這小子怎麽這麽善解人意呢!


    大妃帶著女人們在蒲河邊焚香祈禱,沿河緩行一圈,然後各自散開,各找各的同伴玩耍,老汗童心未泯,拿出一大袋散碎銀子,派人散落埋藏在河灘沙地裏,讓女人、孩子們去尋找,誰找到了歸誰,引得女人、孩子們興高采烈地湧向河灘。


    李榆這時已被多鐸招來的一大群小男孩子纏住了,他們一點不比女孩子好對付,剛給他們講完打老虎的故事,薩哈廉家的阿達禮、勒克德渾就非拉著李榆給他們找銀子,結果就是李榆帶著這幫孩子撅著屁股在河灘上爬來爬去,才找到幾塊碎銀子,一個圓臉男孩又向多鐸建議讓李榆帶他們玩螞蟻打仗,這個建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一幫小屁孩又找起螞蟻來。


    螞蟻戰場擺在一處向陽的地方,李榆和孩子們一起爬在地上大唿小叫,正玩得起勁的時候,李榆就覺得屁股上被重重踩了一腳,他一下子就趴下了,李榆氣壞了,張口就叫:“誰踢我了?把我的黑螞蟻都壓死了。”


    “壓死才活該呢,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玩螞蟻,好羞好羞!”一個長著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子對著扭頭看她的李榆嗬斥道,接著伸出一隻腳,“路上我不是告訴你我的鞋掉了,你也答應要背我,一轉眼你人就沒影了,你看是不是這隻腳沒穿鞋?”


    圓臉男孩很不滿地嘟囔:“姐,還不是你自己把鞋弄掉的,我們正在打仗,關鍵時候全讓你攪了。”


    “博洛,我讓你去找額魯,你沒找來人,自己還玩上了,看你把衣服弄這麽髒,額娘非教訓你不可。”


    “我就把衣服弄髒了,你可把鞋扔了,看額娘教訓誰。”


    女孩急了,上去就揪那個叫博洛的孩子的耳朵,多鐸趕緊做和事老:“二妞,我叫我額娘賠你鞋就是了,我和額魯的黑螞蟻馬上就要大勝了博洛他們的黃螞蟻了,你別搗亂了,給十五叔點麵子好不好。”


    女孩抿嘴一笑:“好啊,十五叔,剛才大妃娘娘帶大家燃香祈福,我鞋掉了沒趕上,我得補上。”她又一指李榆,“他答應過的就得做到,讓他背我走一圈,走完了迴來再和你們玩,你不答應,我就找大妃娘娘,讓你們都玩不成。”


    多鐸沒法子了,轉頭求李榆:“要不你就先走一趟,把這丫頭片子打發了,我們再接著玩。”


    “我答應什麽了?”李榆話還沒說完,那女孩已經騎在他背上,拍著他的頭說:“快走,本格格讓你背是看得起你。”


    李榆很不情願地背著女孩往河邊去了,多鐸眼珠子一轉,跟小夥伴們低語了幾句,跟在後麵就一起喊起來:“二妞找婆家了,二妞找婆家了!”喊聲一下子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女人們頓時來了興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說笑起來。


    李榆臉立刻紅了,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他背上的二妞卻不在乎,一手舉著香,一手拍著他的頭,大聲說道:“你怕什麽,本格格就是看你稀罕,就是願意膩著你,才不怕別人說呢!嘿,你走穩點,本格格可金貴著呢。”


    老汗這時正坐著曬太陽,年歲不饒人,從寧遠迴來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背上的老瘡又有些癢了,今天他也懶得騎馬打獵了,曬曬太陽再迷迷糊糊打個盹這才最舒服。河邊的喊聲把他驚醒,站起來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額魯這娃娃玩什麽呢,背上背著誰家的姑娘,我怎麽有點看不清呢?”


    大妃瞧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阿巴泰家的依蘭,就是小名叫二妞的那個丫頭,她怎麽會騎到額魯的背上去了?”


    老汗一聽就樂了:“原來是依蘭那丫頭,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額魯這娃娃有種,打仗厲害、認得字也多,找女人也有眼光,一上手就敢勾搭我最漂亮的孫女,嗯,有前途!”


    大妃咯咯笑起來:“汗王,那你打算把依蘭這丫頭給額魯了?”


    多爾袞在一邊連連搖頭,他是大妃生的老二,今年才十五,但愛讀書,做事穩重,有點少年老成,經常給老汗出些自以為是的主意,今天阿濟格一拍屁股就去打獵了,多鐸則在河邊瘋玩,隻有他一直陪在老汗和大妃身邊,這時他覺得應該提醒老汗了。


    多爾袞不緊不慢地說道:“父汗,我朝宗室之女出嫁須由汗王指婚,額魯來我們這裏時間太短,當不起這麽大的恩寵,我琢磨了額魯很久,總覺得他和我們不是一路的,這個人本事有那麽一點,但不喜歡守規矩,像他今天這一出就有些放肆,要是讓漢官們看到了,非笑話我們不成,父汗還須對此人多加調教才是。”


    老汗瞟了一眼這個兒子,自己這個老十四才須多加調教,年紀輕輕讀了幾本漢人的書就自以為是,其實還嫩著呢,還是小寶貝多鐸好,小小的年紀就學得八麵琳瓏,長大肯定是個人精,他冷冷說道:“老十四,你記住我們是諸申,我們有我們的習俗,不要總覺得漢人那一套禮法好,他們那一套騙人還可以,做正事的時候派不上用場,我們家的女人嫁給誰我心裏有數,用不著你說。”


    多爾袞碰了釘子,立刻啞口無言了,三兄弟中他最願意讀書,也最不受父汗待見,阿濟格、多鐸已各掌一旗,以後就是旗主,而他多爾袞隻得了十五個牛錄,大妃看他一臉沮喪,安慰他道:“十四阿哥,你們兄弟中就你讀的書多,也最聰明,父汗早晚會給你一個旗,所以才少不了教誨,你且要牢記你父汗的話,漢人的東西不一定就好。”


    多爾袞心裏一陣驚喜,不再多說了,老汗想了想又說:“我把阿巴泰家的大妞賜婚給了李永芳,阿巴泰對這事一直不高興,覺得我不疼自家的孫女,那好,二妞的事我就不管了,讓老七自己琢磨吧。”老汗心裏想,阿巴泰倆口子應該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窮小子額魯吧!


    李榆背二妞這事本來不大,諸申民風粗狂,沒那麽多禮法約束,阿哈和主子兩家人一個熱炕上睡覺鬧笑話的事就不少,但經多鐸一攪和全變味了,而且這兩個人都有點特別之處,阿巴泰家的二妞是個十四歲還沒嫁人的老姑娘,李榆又是個十九歲的老光棍,女人們一聯想,於是八卦滿天飛,沒多久不但營地裏的人全知道了,甚至在外麵打獵的男人也聽說了,阿巴泰連快到手的獵物都不要了,快馬加鞭跑迴營地,一見到他老婆就問怎麽迴事,他老婆馬上把一身泥汙的博洛拖過來——他最清楚,當然的問他,博洛連說帶比劃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阿巴泰聽完就趕走博洛,和老婆商量起來。


    阿巴泰有兩個特點——怕老婆、愛孩子,他的福晉大他五歲,阿巴泰還是個小屁孩時就娶了這個福晉,他額娘隻是個庶妃,而且死得早,老汗也不怎麽管他,可以說是他老婆把他拉扯大的,家裏的大事小事都由他老婆做主,阿巴泰一直混得不好,軍功立了不少好處卻撈不到,升了個貝勒頭銜卻沒有名號,手裏的六個牛錄也是最窮的牛錄,人越倒黴就越戀家,老婆孩子就成了他心中唯一的牽掛,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孩子吃虧,特別是他家大妞被老汗賜婚給李永芳那個老男人後,阿巴泰兩口子把二妞看得更緊了,老汗幾次打算賜婚都被他們挑三揀四擋了迴去,惹得老汗都不想管他們家的事了,這樣就把二妞拖到了十四還沒嫁出去。


    “這小夥子就是你一心想挖到咱家牛錄裏的那個人吧,我看挺不錯的,人長得精神,又會討大汗和貝勒們喜歡,聽說還識字,配咱們家二妞倒也合適,就不知道家境怎麽樣,他家有多少房子、多少土地、多少阿哈?”


    “什麽都沒有,就是個還沒有入旗的窮小子。”


    “哪可不行!咱家的二妞不能嫁過去受窮啊,別是汗王又打算賜婚吧?一想起大妞才十二歲就嫁給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官,我心裏就難受,汗王也不能總是欺負老實人呀!這迴你可不能隨便答應。”


    “要真是賜婚倒好了,父汗、大妃也不會委屈那小子,肯定給房子給地,就怕是多鐸在那兒瞎嚷嚷,這次我想通了,父汗賜婚可以,但必須給賞賜,給少了還不行,房子、土地還有阿哈一樣不能少,而且要把那小子編到我的牛錄裏,要不,門都沒有。”


    “阿巴泰,這迴你才像個當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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