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這老東西會玩什麽花樣,安然眼睛一瞥卻嚇了一跳,他看見安寧和胡麗紅正往他製造的沼澤走去。


    “你們幹什麽?”


    “我不知道啊,腳步控製不住。”


    安寧和胡麗紅的表情就像吃了苦瓜,連頭也不迴。苗石大笑。


    “你們中了我的傀儡蠱。”


    傀儡蠱?什麽時候中的?兩人說不上來。苗石耐性很好,慢慢地告訴他們。


    “你們中了跳蚤蠱惑時我曾經離開過一會兒,你們在那短短的時間內解開了蠱。你們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當我迴來時還假裝表演以找機會突然發難。可是你們知道不知道,作為一個蠱師對血腥味兒是很敏感的,我一迴來就聞到了鮮血味兒。再看看你們雖然還在繼續跳,但節奏的力道明顯是人為控製。我當時就明白了,不過我決定隱忍不發將計就計。等你們靠近我身邊威脅我時,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在你們身上下了傀儡蠱。”


    安然沒辦法,趕緊收了沼澤,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弟弟也陷在裏麵。但是安寧和胡麗紅身上的傀儡蠱依然在生效,這時候他們接受到了新的指令:攻擊安然三人。


    先不說各人實力如何,單從數量上是二對三,但那三人怎能對這二人下狠手?過招時隻能是遮遮擋擋生怕傷了他們,可這二人在蠱的控製下那是隻進攻不防守,不要命的打法。


    “二哥,快想辦法阻止我們。”


    這不用安寧說安然一直在想,隻是這老苗石狡猾得很,他看出安然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是以控製安寧對他步步緊逼,防止他施展什麽道術。楊洋洋其實沒多大本事,胡麗紅用發瘋似的打法對付他和黃寧二人已經是勉力支撐。


    老苗石坐山觀虎鬥,過了一會兒他看到這五人體力消耗已經很大各個汗流浹背。時機已成熟,老苗石親自加入戰團。有了他的加入戰況更是急轉直下,沒用多大會他分別給那三人下了蠱,三人腹痛難忍隻能蹲在地上掙紮,哪還有精力打鬥?好在這時他也不在控製安寧和胡麗紅繼續進攻。


    “不是說他的蠱都不能用了,怎麽還能下蠱?”


    黃寧裂著嘴一腦袋問號。苗石一笑。


    “都不能用?開什麽玩笑!雖然國梁兄確實令我吃了苦頭大部分蠱已經不能用,但還是有一部分可以使用。而這些對付你們,已經足夠。說吧,把文靜藏在哪了?”


    藏在哪了在場的當然隻有安寧和胡麗紅知道,可如果告訴了他這些人還有命在嗎?但苗石連問幾次他倆不迴答,終於有些動怒。


    “不說是吧?我數三個數,如果再不說我就先殺一個!”


    “三!”


    沉靜。


    “二!”


    繼續沉靜。


    “一!”


    還是一片沉靜。苗石眼睛微眯心一沉,手指就要動。


    “慢著!”


    綠影閃過,柴七妹用法力托著一隻罐子走了過來。罐子裏麵,正是文靜。她一到現在就是一臉錯愕,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國梁。


    “國梁,你怎麽了?你是怎麽了?苗石,你殺了他?我跟你沒完!”


    苗石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表情有些尷尬,吱唔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話。不過王國梁的生與死柴七妹可不關心,她指了指那罐。


    “姓苗的,你若是不給我們的人解了蠱,我就敲碎這個罐子。”


    先是一驚,很快苗石想起了什麽。


    “丫頭,你的自信從哪來?別忘了,我在你身上也下了傀儡蠱。立正!稍息!向右轉!”


    柴七妹的身子不由自主按命令動作,苗石哈哈大笑。他的笑聲還沒結束,一陣咯咯咯的笑聲發自柴七妹。苗石一愣。


    “你笑什麽?”


    “你當真以為你的蠱已經控製了我?我剛才不過和你玩玩。”


    “沒能控製你?不可能……走兩步,沒被控製你走兩步!”


    柴七妹大大方方款款起步,還輕盈地跳躍了幾下。


    “你看,我走,我走了,我還能大跳呢!”


    苗石先是很疑惑,後來終於想通。她一直和文靜在一起,而幾十年來文靜在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許多蠱,雖然礙於身體的緣故她無法製造,但解蠱的理論還是明白的。這傀儡蠱想必是被文靜看破,指引柴七妹解了蠱。不過這又有何妨?


    苗石看看柴七妹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還是太年輕了。”


    “年輕還不好嗎?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打住!你的話太多了,給我趴下!”


    “我才不……”


    剛說了個“不”柴七妹忽覺得全身發麻沒有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她喃喃自語,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文靜看看倒地的柴七妹忽然頓悟,苗石這老家夥在罐子上下了麻醉蠱。柴七妹當然地碰過這個罐子,所以中了招兒。要說解麻醉蠱文靜也會,可難就難在她自己沒有行動能力,柴七妹這時又推動行動能力沒法按照她說的方法進行自救。


    安寧一方所有人都已經對苗石構不成威脅,苗石不由得心情大好。


    “嘿嘿,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文靜這時候冷靜下來,兜頭卻潑了一盆冷水。


    “贏家?你贏了什麽?幾十年了,你沒得到我的人,也沒得到我的心,還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阿靜啊,你的心就那麽硬?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幾十年了,就算一塊石頭我也用真心捂化了,可你卻仍然頑固不化。”


    “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也好意思說是精誠所致?你那是占有,並不是想得到。不過你的結局早已注定,注定最終一無所有。”


    “好!不就是因為他嗎?我今天就讓他死都不得安寧,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苗石有些癲狂,從懷裏摸出一包粉末往王國梁那走去。文靜看得清楚,那粉末正是化屍粉。


    “不要!不要啊!”


    苗石的腳步並沒有因為文靜聲嘶力竭的唿喊而有所延遲。相反他笑了,笑得有些猙獰。


    他終於來到王國梁身邊,就要打開化屍粉的瓶蓋。哪曾想,王國梁居然像觸電了一般“嗖”的一下跳將起來,對著苗石的胸口狠狠來了一腳。這一腳太讓人猝不及防,老苗石一下被踹得倒飛出好幾米,落地時掙紮一下沒起來,看來他的肋骨斷了。王國梁偷襲得手得意的笑,不過他也是用盡了殘存的氣力,如今也隻能半臥在原地不住喘息。


    老苗石擦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連連說“好”。緩了一會兒,他忍著疼痛掙紮著慢慢站了起來。


    “你這下確實漂亮,不過你還能再來一次嗎?如果不能,你還是死路一條。”


    王國梁看樣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好像確實不能再來一次攻擊。不過他也不慌張,嘿嘿笑著。


    “我是不成,不過我還有救兵。”


    就見王國梁就著嘴角尚未幹涸的血跡快速畫了一張血符打向豆地,豆秧連同那些金絲開始迅速枯萎。這樣一來,安寧的爺爺奶奶連同老楊頭就被放了下來。苗石明白了這救兵所指,不過卻嗬嗬笑了起來。


    “你看他們被你困了這麽久精力已基本耗盡,三個半死的老家夥又能做些什麽?況且畢竟是你將他們囚禁於此,你覺得他們會幫你?我覺得他們也許會對你發難。”


    王國梁笑而不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著三位老人叫道:


    “嘿,老幾位還行不?振作起來,走起呀!”


    “你……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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