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山上落下的石頭砸傷的。”


    柴七妹如夢囈般小聲念著,胡麗紅一怔後連忙附和。


    “對對,看它的眼神它仿佛就是這麽告訴我的,好可憐。”


    安寧下意識地看了眼兔子的眼睛,那一對兒紅紅的眼睛居然流出淚水,似乎真的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我真的是被落下的石頭砸傷的,好可憐,抱抱我吧!安寧伸手抱起那隻兔子,愛憐地撫摸著它的腦袋。


    “你倆誰給她治療一下吧。”


    給隻小動物治療一下這樣的小傷,無論是柴七妹還是胡麗紅,對於誰來說都是件小孩兒把戲。小兔子恢複了健康,大家也就放它自由離去。


    三人終於來到半山腰的洞口,從外麵往洞口裏麵看那就是漆黑一片,讓人心生恐懼。洞口外麵倒是有意思,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七星洞。兩邊還各有四個大字,分別是:閑人免進,非請莫入。加上字體是血紅血紅的顏色,看得出主人的脾氣應該會有些古怪。


    三人互相看看,雖然不是被請來的,但也總得進入不是。胡麗紅清了清嗓子:


    “裏麵有人嗎?我們可以進來嗎?”


    洞裏傳來隱約的迴音,卻並沒有人作答。


    “裏麵有人嗎?我們可以進來嗎?”


    胡麗紅耐心地又喊了一次,還是沒有迴應。裏麵真的沒人?還是說人家壓根不願意迴話,這個洞是進還是不進?柴七妹眼珠一轉,笑著對裏麵喊道:


    “裏麵有人嗎?如果不想讓我們進去請迴答一聲。”


    洞裏麵傳來的還是隱隱的迴聲。柴七妹再次一笑。


    “洞裏有人嗎?如果不迴答我就默認您是請我們進去了。”


    沒有任何答複,柴七妹笑著衝安寧和胡麗紅一招手,同時向洞裏喊道:


    “謝謝您的邀請,我們馬上就進來了。”


    安寧和胡麗紅雖然跟著她進來,不過感覺好無語。這丫頭辦事這方式,算是自欺欺人嗎?


    往裏走也就二十多米洞就到了頭,大家正在詫異卻看到左邊有光亮。原來這洞裏有彎道,怪不得從外麵看就是漆黑一片。向左一拐再一看大家嚇了一跳,一個石椅上穩穩當當地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七多歲的老頭。老頭頭發稀少淩亂地東倒西歪,撇著嘴瞪著眼前的三人。他的旁邊放著一隻陶罐,陶罐上麵雕著一個看不出男女的禿頭老人,禿頭老人和真人大小無異,隻是一臉的滄桑。不知這老頭啥喜好弄了這麽個玩意兒,不知他晚上睡覺時做不做惡夢。


    “嗨,老人家你好!”


    畢竟非請莫入三人有些心虛,柴七妹盡量很可愛地伸手和老頭打了個招唿。不想老頭一動不動,還是那樣定定地瞪著他們。


    “老人家,我們不請自來實是不得已,請您見諒。”


    胡麗紅說話過後老頭依然沒有反應,三個人很狐疑地互相看了看。末了柴七妹哈哈大笑。


    “我擦!原來這也是個雕像,把咱們嚇了一跳。”


    “雕你娘個信球兒,給我滾!”


    不是雕像,是活人。這老頭聲似洪鍾,加上洞裏比較攏音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響。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是活人更好,本來就是找他幫忙的。安寧趕緊問道:


    “這位老先生,這洞的主人是你?”


    “廢話!不是我難道還是你?”


    好大的火氣,不過有求於人,能忍不能忍都得忍。


    “嗬嗬,也是,也隻有您這強大的扭虧才配做這裏的主人。”


    “氣場強大?你是說我嗓門兒大吧?”


    “沒有沒有。嗓門兒大,說明您中氣十足身體棒!”


    “哦?身體棒?那你看我還能生兒子嗎?”


    安寧心裏罵你個老不要臉的,你多大歲數了還生兒子?誰和你生啊?生不生又關我什麽事?不關我事為什麽要問我?就算有人肯嫁給你,怕生下的兒子也是隔壁老王的。不過心裏罵著,嘴上卻……


    “能!別說現在您血氣方剛,就是再過二十年照樣生大胖小子!哈哈!”


    本以為捧著他嘮就算哄不了他開心也能拉近點距離,哪知老頭破口大罵。


    “放屁!一派胡言!真虛偽!走走走!”


    “別呀老爺子,這咋一言不和就轟人走呢?我們……”


    胡麗紅拉了安寧一下打斷他的話,不溫不火地對他道:


    “算了小笨蛋,我們走吧。”


    “真走啊?”


    “當然是真走。傳聞這老頭是蠱術高手,看樣子就是一個壞脾氣的普通老頭。別說以他的脾氣不會幫咱們,恐怕他就算想幫也沒什麽辦法。”


    激將法?大多數時候這招兒是有效的,不知道這次管用不管用。安寧轉身假意就要離開,耳邊卻是嗡地一聲。


    “什麽?你們認為我精通蠱術是浪得虛名?那你們別走了!”


    有效果!安寧立馬轉過身來,笑道:


    “怎麽?老爺子,您這是要出手?”


    “對!我得證明一下我是蠱術高手。”


    “好啊,那您隨我們走吧!”


    “隨你們走?不必那麽麻煩!”


    眼見著他從身後掏出一麵小皮鼓,三人正在詫異他卻在鼓麵上輕輕拍了三下。奇怪的事發生了,安寧三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跳了三下。這是怎麽迴事?


    老頭接連拍起來沒完,三人原地也就蹦個沒完,很快都見了汗。安寧心裏奇怪呀,和他都沒接觸,這怎麽就中了蠱?


    “嗬……嗬……老……老爺子,我……我們是什麽時候中的蠱?”


    “嘿嘿!那兔子的眼睛被我下了迷魂蠱,你們隻要和它對視它就好像能和你們說話,博得你們的同情。而兔子的身上我下了跳蚤蠱,你們與它接觸時就中了蠱。你們敢藐視我?我今天讓你們跳到死!”


    老頭說完更加賣力地拍打鼓麵,三人跳起來沒完沒了。柴七妹想了想,對教養道:


    “我說老頭,算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停下好不好?一直繼續下去我們倒是跳得動,可你的手也累呀!”


    老頭“哼”了一聲。


    “跳得動?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體力。不過你說得對,一直拍著我手確實會酸。”


    本以為老頭就坡下驢到此為止,哪知他從身後掏出一隻蛤蟆,一邊拍著鼓麵一邊對著蛤蟆念著什麽。不過一會兒那蛤蟆“哇”了一聲,輕輕一躍跳上鼓麵一上一下跳將開來,而老頭的雙手得以解放。


    柴七妹心裏又是悔又是恨,隻盼破了這蠱好好找找這老家夥的晦氣。破了這蠱惑也不是沒辦法,隻要老頭不注意破壞那鼓應該就可以,這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得須那老頭不在場。


    老頭像欣賞歌舞表演似的,饒有興致地看眾人跳了有半個來小時。終於他打了個哈欠,好像是看夠了。


    “沒意思,我去取點小酒花生米,迴來邊喝邊看。”


    終於盼著他起了身,他卻自己先“咦”了一聲。


    “這不行,我一走你們就得把鼓破壞掉。”


    於是他又念了什麽咒語,三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轉過身去,也就是背對著鼓。老頭走了,不過要想破壞這鼓也成了難題。


    “紅,七妹,我們怎麽辦?”


    這倆女的現在都是一副苦瓜臉,跳了這麽久誰能不累?麵對安寧的提問,她們實在無法迴答。


    “嗬嗬嗬嗬……”


    洞裏突然付出一陣嘶啞的笑聲顯得是那麽的恐怖,而聲音嘶啞到已經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下蠱的老頭。


    “誰?”


    “咬破舌尖,吐一滴舌尖兒血在你們麵前。跳蚤聞見血腥就會離開你們的身體,跳蚤蠱就破了。”


    這個時候三人也不疑有它,趕緊按聲音說的辦法去做。馬上,幾十隻跳蚤離開他們的身體湧向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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