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寧順聲音看去哪有什麽餃子,全是死癩蛤蟆臭老鼠。想想剛才吃的滿嘴流油,恨不得將這二十幾來吃的所有食物吐個一幹二淨。


    “你已經中了我的招兒了,嘿嘿嘿嘿。”


    安寧來不及去醞釀嘔吐,這個聲音讓他渾身一冷。抬頭一看哪裏有什麽柴七妹,居然是陰險狠毒的黎婆婆。黎婆婆雙眼眯著牙齒緊咬,好像隨時都能衝上來啃安寧兩口。


    “黎婆婆?不對,我親眼看見你已經死了!”


    “你馬上要來陪我了!”


    黎婆婆一麵說著一麵張牙舞爪地抓向安寧,安寧避無可避免隻好伸出雙手和她對抓。他的手狠狠地掐住了黎婆婆的脖子,而黎婆婆畢竟身高比他矮許多,拚了命也沒能夠到安寧的脖子。安寧也是下了狠勁兒,雙手越來越用力,直到眼前的黎婆婆翻著白眼嗚嗚咽咽聲漸漸停止。


    看到黎婆婆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了下來,安寧也終於鬆開手長出一口氣。


    “啊?怎麽是你!”


    倒在地上的哪是什麽黎婆婆,分明是一襲紅衣的胡麗紅。此時的胡麗紅氣息微弱,在安寧強烈的唿喚下終於勉強睜開雙眼。


    “我……我在廚房刷碗就聽到你自己在這邊大喊大叫,我過來看時你就一把掐住了我。”


    “你去刷碗?不是去給七妹煮餃子?”


    “七妹?什麽七妹?我怎麽沒見她來到?”


    沒見到?柴七妹根本沒來?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他正想著忽然覺得胸口一痛,胡麗紅一臉獰笑地拔出插匕首。


    “啊!”


    過度的疼痛和驚嚇讓安寧霍地坐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迴過神兒。還好,隻是一個夢而已。而他的身邊,柴胡二女一臉驚喜。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安寧已經找到,他們研究了一下還是先迴一趟家裏。至於去尋得木靈珠一事,隻好先往後壓一壓。


    三人像快樂的小鳥一樣終於迴到安家,遠遠的就覺得家裏有些不同尋常。平日裏緊閉的院門大敞四開,被風吹動發出刺耳的“吱嘎”聲,仿佛預示著這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一種安的情緒籠罩著三個人。


    快步剛一跑進院子安寧的心差點就跳出來,劉士奇,這個多年的鐵哥們兒竟然赫然躺在血泊之中。他雙目緊閉全身上下傷痕累累,顯然是經過一場生死廝殺。再往裏一點,顧磊麵目全非地躺在那兒,要不是根據平時的衣服已經很難辨認出是他。凝香就躺在他身旁,一動也不動。房子的窗戶已經碎了,爺爺大頭朝下栽在那裏早已死去多時。奶奶的半截身子橫在窗台上,一條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再往院子的左右一看,大伯大伯母和殘疾的二哥,橫七豎八死在當場。安娜被人一劈兩半身下的血液早已凝固,而安茜似乎是正要從屋裏向外跑,不過很可惜跑到門檻時被人擊斃,腦袋剛好枕在門檻上。


    院子裏到處是一片恐怖的氣息和濃重的血腥味兒,安寧隻覺得天旋地轉胸口發悶。要不是胡麗紅和柴七妹架著他,怕是早已不能站立。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失蹤很久的家人會死在家中?安寧機械地又打量了一遍滿院子死去的親人朋友,忽然眼裏迸出一點曙光。他掙紮著,想要去屋子再看看。


    胡麗紅明白他所想,奮力阻止不讓他進屋。她怕他看到更沉重的打擊,雖然有些事他早晚要麵對。


    “小笨蛋你冷靜下,我替你進去看看。”


    “放開我!我要進去。”


    柴胡二女無法阻止安寧,他瘋了一樣掙脫二人衝進屋子裏。很快裏麵傳來安寧悲切的慘叫,二女急忙跟進屋內,眼前的情形讓她們同樣心有餘悸。正屋裏,安寧的父親被人懸在梁上生生吊死,舌頭伸出來多長。這還不算,他的手和腳在被吊上之前已經統統被人砍掉。屋子裏的桌子上,安寧媽媽血淋淋的人頭雙眼圓睜正看著兒子的方向,無神的雙眼中似乎向人們述說著這個屋子裏發生過的可怕的一幕一幕。


    “……”


    安寧張了幾次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感覺心痛的就要碎裂。從小到大媽媽哄著自己帶著自己的一幕幕放電影般迴映在腦海裏,如今還沒來得及孝敬媽媽卻已是天人永隔。淚水如滂沱大雨,無聲地順著他的臉頰肆意流淌。柴胡二人誰也沒有勸他,因為這時候所有安慰的語言都沒有任何力量,倒不如讓他發泄出來哭個痛快。


    “我去菜窖看看兩位葉前輩。”


    柴七妹閃身走出屋去,這壓抑而悲傷的氣氛實在讓人窒息。


    痛哭多時安寧眼睛又紅又腫,渾身無力大腦也開始眩暈。胡麗紅將他扶在自己的肩頭,用手輕拍他的後背幫他穩定情緒。


    安寧稍稍冷靜正要說話時忽聽院裏一聲慘叫,兩人對看一眼飛快奔向菜窖。菜窖裏葉開懷和葉子婆婆早已死去多時,而發出慘叫的正是慢慢倒下去的柴七妹。兩人趕緊搶過去扶住她,可她的嘴角鮮血汩汩流出。一探鼻息,已經感覺不到她的唿吸。來不及驚詫,他的身後又傳來一聲慘叫。歪頭一看,胡麗紅慢慢地倒了下去。這是什麽人這麽大本事,在安寧的眼皮子底下就能輕而易舉地殺死本領不俗的胡麗紅。下一個會不會辦到自己?安寧默默想著。如果真是那樣也好,一了百了。


    然而殺身之禍一直沒有駕臨安寧,整個院子隻有他孤零零一人。他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幹點什麽,也不知道能幹點什麽。報仇?找誰報?報警?也沒什麽卵用。安葬所有人?自己實在沒那個勇氣親手葬了這些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如遊魂一般在村裏遊蕩著。他發現,村裏安靜異常沒有一絲生氣。他走了幾戶人家,村民們都慘死在家沒一個活人。被屠村了?他隨便找了一輛摩托車,瘋狂疾奔向遠方。可無論走到哪,都是遍地死屍。


    精神渙散的安寧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一陣天旋地轉。難道自己也這樣死了?也好,終於解脫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夏春花抓住他的地方。籲,萬幸,原來又是一個夢。雖然是一個夢已醒,但那種悲傷無助的感覺卻還在,心裏仍然很不舒服。他想起來活動一下卻動彈不得,這才發現自己被牢牢地綁在床上。


    “你醒了,好孩子!”


    順聲音一看,不是夏春花卻又是誰。


    “這是怎麽迴事?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猜?”


    “我猜?老太太的心思男孩我不猜,猜來猜去我也猜不出來。”


    雖然身處險境但安寧很知足,起碼夢裏的事情比眼下慘百倍,所以知足的同時他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嘿嘿,你知道十大酷刑中有一種叫淩遲吧?今天讓你開開眼。”


    夏春花手中的刀閃著寒光,安寧動彈不得隻得閉上眼睛。


    “當啷!”


    刀掉到了地上?安寧睜眼一看眼前出現一白衣女子,打掉夏春花手裏刀的就是此人。白雅?她怎麽來了?


    夏春花打量了下白雅,笑嗬嗬道:


    “能來到這裏算你有點本事。不過這不是你的主場,你的到來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白雅一臉焦急,一邊警惕地盯著夏春花一邊對安寧吼道:


    “你倒是像個男人似的起來呀!打敗這個老太太才行!”


    “你廢話,你以為我這樣躺在這很舒服嗎?打敗她?我就算行動自如也沒希望。”


    “你要是這樣說我可就走了。趕緊起來!”


    “沒看到我被綁在這裏?你說了那麽多話,倒是幫我解開呀。”


    “我解不開。她說的對,這裏不是我的主場,而是你和她的主場。解開束縛很容易,用你的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能解開繩子?姑且試試吧!安寧眯上眼睛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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