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張富貴沒有辯駁,算是默認。這時高滿堂又接著說道:


    “那你來我這到底因為什麽事?”


    “我還能為什麽事?把那輪迴豆給我拿出來一顆!”


    輪迴豆?安寧的心裏一驚,怎麽他們也知道輪迴豆?而且看意思村長高滿堂手裏就有。


    高滿堂嗬嗬冷笑。


    “老張啊,你咋想的?我想用那畫吸取百魂提高功力,你也想用那畫中的百魂弄活你的婆娘,咱們在這一點上已經是敵對雙方。輪迴豆多稀有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我會輕易給你?”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那豆子是怎麽來的,要是沒有我幫你,你覺得他能給你?”


    張寶貴的這句話好像一下子紮到了高滿堂的軟肋,後者當時沉默。片刻後複又說道:


    “其實你我都知道,這豆子的功能還不完美。”


    “是啊,所以我才要用到畫裏的百人魂。現在畫裏已經收集到九十八個,就差兩個就可以大功告成。算我求你,先讓我了了心願,等我媳婦活過來我再幫你重新收集魂魄。”


    “富貴啊,我還是不明白,你放出去嚇人的鬼也有好幾十,按說早就夠數。”


    “你不知道,那些魂魄的生辰與我妻子極度相克,我用不上。以你我的本事,再收集個百魂也用不了許久。”


    “哼哼,太平年間哪那麽好收集?況且我也等不急,上次在星月派那老兒的手裏吃了虧,我要趕緊提升實力找他算賬!你還是迴去吧。”


    “高大毛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我惹急了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有老婆孩子我可是孤身一人,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馬!”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靯的,張富貴的最後的話讓高滿堂顧慮重重。這時候一個胖大的身影閃了過來,叉著腰來到張富貴麵前將胸脯一挺。


    “嘎哈呀嘎哈呀,你嚇唬誰呀?我告訴你姓張的,你少在這跟我扯犢子。你半夜三更上我家來吵鬧,要不是看往日麵子上我早上去掏你了,趕緊滾蛋!”


    安寧和柴七妹一看,呦,這是個高大威猛的女人,和白天的胖大女子長得很像。不用說,這定是那女子的母親,也是高滿堂的妻子。她這一發威張富貴簡直哭笑不得,一個勁兒後退,滿臉陪笑。


    “師嫂你別生氣,你可能都聽到了,是我師兄太小氣。我想救活你弟妹,到那時師兄想找星月派出氣,我們四個一起去力量多壯大。我們本來是師兄弟也沒什麽矛盾,就算我當真要一粒輪迴豆也不是多大個事兒嘛。師嫂你是最明白事理了,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高滿堂的妻子似乎對張富貴的話很是受用,轉臉就把炮筒對準了自己丈夫。


    “兄弟說的有道理,你也別那麽小家子氣,趕緊拿出一粒!”


    “蘭英,你別瞎攪和。”


    “快點地,別磨幾。”


    高滿堂無奈,反身從一個箱子裏鼓搗半天終於拿出一粒輪迴豆十分不情願的遞給張富貴。張富貴接過看了看心滿意足的笑了。


    “如此謝過師兄和師嫂了。天也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擾二位了,這就迴去。”


    張寶貴轉身離去,蘭英客套地出門去送。安寧和柴七妹慌忙躲到陰影處。功夫不大蘭英送人迴來,高滿堂開始不滿。


    “你說你,這麽珍貴的東西輕易便宜給了他。”


    蘭英不急不惱,微微一笑。


    “你真糊塗。你我當然是不怕他,但咱們的寶貝女兒怎麽辦?我們投鼠忌器。”


    “難道就這樣讓他得逞?我心裏不甘。”


    “你個一根筋,咱先穩住他,畫不是還不在他手上嗎?如果畫丟失了那也不是我們的錯,他還得助我們一臂之力去對付星月派。”


    “你是說,我們今晚動手把畫取迴來?那得趕緊,說不定那老東西現在就去了。”


    蘭英卻哈哈大笑,一也不著急。


    “你傻呀,那張富貴就不會想到這種情況?萬一和他撞見不但要當場撕破臉,這輪迴豆可就真的白白送給他了。”


    “那你的意思?”


    蘭英沒有說話,朝窗外喊道:


    “兩位,既然來半天了就進來說話吧!這夜深露重,別再著了涼。”


    完,這女人不但外表粗曠內心細膩,警惕性也是很高的,真不知道他是怎樣發現的兩人。兩人無奈,隻好硬著頭皮進了屋。高滿堂一見是他們有些驚訝,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倒是蘭英,親切自然。


    “兩位不必慌張,既來之則安之,先坐下吧。”


    安寧和柴七妹也沒客氣,找個地兒坐了下來。頓了頓,安寧忍不住道:


    “大嬸兒,能不能先告訴我,您練的什麽功?耳朵怎麽這麽靈光,居然早就發現我們在這。”


    “哈哈哈哈……”


    蘭英一陣大笑,笑夠了才說道:


    “什麽功?沒文化真可怕,隻不過是我家院子裏裝了監控攝像頭,而且帶移動報警功能,所以你們一進來我就開始看錄像了。”


    高滿堂恍然大悟地笑了,安寧和柴七妹雖然也笑了,但笑得有點鬱悶。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笑夠了蘭英終於切到正題,對二人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應該聽得清楚,要想救你們的人,你們要趕緊行動才是。”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自己不出麵讓安寧二人去把畫奪過來。不過奪過來之後呢?蘭英隨後承諾,會告訴他們放出裏麵人的方法。安寧和柴七妹對她的承諾持懷疑態度,蘭英卻直言他們沒有懷疑的餘地,隻能選擇相信她。


    “就算我們相信你,這又過了這麽長時間,我們迴去奪畫未必能從張富貴手奪得下來吧?”


    蘭英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


    “我有說過讓你們迴去奪畫嗎?那肯定是來不及,就算時間趕得上你們也不會有十分的把握。我的意思,你們去他家。”


    “去他家偷襲?出其不意地搶來?”


    蘭英沒說話,頓了幾秒歎了口氣才接著說道:


    “這樣也許也可行,不過我有更好的辦法!”


    按蘭英的猜測,張富貴離開高家後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去小三子家取畫。無論安寧和柴七妹是不是真的被收到畫裏他都不能再等,他必須先把畫掌握在自己手中。畫裏的魂,輪迴豆,那是讓他妻子複活的必要條件。而要想阻止他隻能釜底抽薪,把他妻子的屍體控製在手中。為了要迴他妻子的屍體,他一定會同意用畫來交換。因為魂魄畢竟還有其他辦法收集,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而那屍體卻是唯一的。


    安寧和柴七妹想了想,她的辦法似乎確實可行。不過,這夫妻倆的條件又是什麽?


    “我說過了,我們隻要畫和畫裏其他的魂魄。”


    安寧雖然覺得其他枉死在畫裏的人很無辜,但他們死了已久自己也無力讓他們複活。眼下,最要緊的是救出自己的人。


    離開了高家,兩人馬不停蹄又返迴紡家。


    兩人觀察過後發現張富貴家依然無人,看來真如蘭英所料去了小三子家。他倆這迴也沒客氣,直接進到屋子裏打開棺材。


    借著柴七妹放出的熒光蝶他們看得清楚,棺材裏麵果然躺著一個女人。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但她現在麵容安祥宛如熟睡一般。隻是她的身上的棺材內壁貼滿了各種符咒。


    “七妹,我們要把她搬出來嗎?”


    柴七妹看看那死去的女人又看了看數不清的符咒,最終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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