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針韓觀察了一會兒,這才仰頭對劉三的媳婦說道:


    “你玩夠了吧?還請你放過這女人,不要再折磨她了,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們會盡量滿足你。”


    可能是感覺到這男人氣場的不尋常,這迴劉三媳婦不再說唱,輕輕“哼”了一聲。


    “我和她前世有怨,你莫要多管閑事,哪來的迴哪去吧!”


    神針韓卻凜然道: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她的因果上天自有安排。況且她這一世已不記得你所說的那些糾葛,你若強行傷害於她卻是與天理不容。”


    劉三媳婦也不甘示弱,據理力爭。


    “少說什麽大道理。你怎知道我這樣做就是違背天意呢?或許她命中注定要毀在我手裏。”


    這時候的神針韓也才三十多歲,本質上還有著年輕人的傲氣與盛氣。見她不聽好言相勸,也有了些許怒意。


    “你修行不易,不要不知好歹毀了自己的道行,還是速速離去吧。”


    那邊劉三的媳婦也瞪大了眼睛,歪著腦袋。


    “你恐嚇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手段能讓我心服口服。”


    說著,她又自顧自地連唱帶笑。村民都瞪大眼睛,看看劉三媳婦又看看神針韓。眾望所歸,神針韓不拿出點手段也是不行了。他對村民說道,動物仙靈附身通常不能以真身附之,多半是一絲殘念或者是靈體出殼,那麽它的本體必定不會離開太遠,距離越遠效果就會越差。當然,修行高深的除外。不過如果真的修行高到那個程度,也不屑用這種低級的手法。簡單說明後,神針韓發動大家到附近去找出它的真身。什麽草叢中,旮旯犄角,樹上樹下,都有可能是它本體的藏身之處。


    人們領命,四下裏開始找尋它的本體。看著忙碌的人群,劉三媳婦卻絲毫不在意,唱得更加來勁兒。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尋找的人們陸續無功而返,都耷拉個腦袋。柴垛上劉三的媳婦卻得意起來,笑嘻嘻挑釁道:


    “嘿嘿,怎麽樣?你可找不著我呢!”


    “找不到你的本體你就覺得我奈何不得你麽?”


    神針韓卻冷笑一聲,眼中精光四射。隻見他從裏懷裏掏出一個針灸包緩緩打開,隨手拈起兩根揚手甩了出去。


    那劉三媳婦本來還在盯著他看他有什麽花樣,突然眼前銀光一閃。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兩根銀針分別正中雙肩。一手雙針卻都能命中,這手法確實不一般。她意識到不妙想站起來躲閃,神針韓卻步伐連變,頃刻間已經從不同角度又飛過五根針紮中她不同的穴道甚至頭頂。如今,她想動一下已是不能。直到這個時候,她的目光中才流過一絲慌亂。


    銀針飛舞,針針命中,甚至有兩根紮在頭頂,這可嚇壞了劉三。


    “韓……韓師傅,這不會紮壞了我媳婦吧?”


    神針韓朝他擺擺手,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隨後,他又對劉三媳婦說道:


    “怎麽樣?知道了鄙人的手段了吧?再給你次機會,還不速速離去!”


    劉三媳婦此刻雖然動彈不得,但也不肯服軟。幹脆耍起了賴皮,淡淡說道:


    “我就不走,你能怎麽?有本事你就讓她一直不能動,我耗得起。”


    “真是冥頑不靈!”


    神針韓也動了怒氣,一揚手又一根銀針正中劉三媳婦的印堂。冷笑道:


    “讓你走你不走,這迴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話音一落,銀光閃過,又一根銀針正中她的人中穴。這迴劉三媳婦再也無法淡定,啊啊啊怪叫體如篩糠,顯是痛苦至極。


    幾分鍾後,劉三媳婦看起來已疲憊不堪。這時神針韓又問道:


    “怎麽樣?你服不服?”


    劉三媳婦的眼淚都下來了,抽泣著說道:


    “大仙,我服了,我真服了,我真是有眼不識金香玉,求您饒我離去吧!”


    “放你走你會不會再迴來施加報複?”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您若能高抬貴手,我定從此遠遁避世修行。如果口不應心,他日必受雷霆之擊!”


    神針韓這才微微點點頭,雙手連揮竟淩空撤迴了銀針,引得在場村民一陣唏噓。


    銀針撤下,劉三媳婦重新恢複了了行動。她朝神針韓略微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昏倒在地。


    “她沒事了,扶下來進去休息吧!”


    得到神針韓的肯定,早有人攀上柴垛將劉三的媳婦抬了下來。看著忙碌的人們,神針韓低調地帶著小千惠朝韓家村方向走去。


    路上小千惠很是興奮:“爸爸你好厲害,居然收拾了妖精。”


    神針韓苦笑一聲卻並沒有說話。細心的小千惠發現了父親的憂鬱,不解地問道:


    “爸爸,您怎麽好像並不開心啊?”


    神針韓慢慢蹲下身來,撫摸著她的小臉蛋兒緩緩說道:


    “那個妖物我看未必會真的善罷甘休,我總覺得將來它還會迴來找咱們的麻煩。”


    小千惠卻想了想,安慰父親道:


    “爸爸,它迴來咱們也不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神針韓愣了一下,隨後會心地笑了,牽著女兒的小手漸行漸遠。


    這一場事件雖然千絲聖母最後全身而退,但不僅丟了麵子也損失不少道行。但自己又發了毒誓,隻好遠遁避世繼續修行。但她的內心始終不甘,總想有朝一日能夠雪洗前恥。然爾韓家並不好惹,若是不走狗屎運碰到什麽奇遇,幾十年內很難拚得過神針韓。時間若再久,恐怕神針韓本人就會老死過去,不能找他本人報仇豈不是很不痛快。


    聽過了這些前塵往事,肥妞兒很是驚訝。


    “師傅,以您那麽高的本領還鬥不過一介凡人嗎?哪怕是當年您道行差點。”


    千絲聖母卻搖搖頭,接著說道:


    “那個姓韓的本領倒是有些,三十多歲時有那樣的能耐倒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不過我當年的道行比之現在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和現在根本沒法比。當年折在他手上其實也是我狂妄自大,自以為自己有多高明。”


    “哦?那你就算日夜不停的修煉,四十年又能有多大長進?”


    柴七妹忍不住問道。


    千絲聖母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低頭沉吟。


    “那倒是,按當時的境界再修上四十年恐怕真的也沒多大長進。不過天遂我願,讓我有了一個突飛猛進的機會。”


    究竟是怎樣的機遇,起初任憑肥妞兒怎麽死纏濫打,柴七妹怎樣花言巧語,她卻始終不肯說。後來安寧的一句話卻讓她道出了原委。


    “哼,如果你修練過程中沒有領會到什麽真正的奧秘,而隻是靠了外界的什麽機遇,怕也是付出了一此代價吧?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其實對於她怎樣的突飛猛進,怎樣的機遇安寧一點也不關心,之所以這樣說隻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希望情況會有所轉變。


    說到代價,千絲聖母卻是激動得不行,渾身上下微微顫抖起來。


    “一些代價?又豈止是一些!”


    原來當年的事後,千絲聖母終日憤憤不平鬱鬱寡歡,卻苦無辦法。這天,正當她懊惱之際,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出現在了她麵前。千絲聖母一愣,而後有些慌張。因為距離如此之近,她卻看不清那小夥的麵目。之所以說他是小夥,也是從外形動作穿著上進行的判斷。這個人,大有來頭且本事不小。


    “你想報仇?”


    “想!可我本事不行,又發了毒誓。”


    “這一切我可以幫你解決?”


    “當真?你為什麽要幫我?你又是誰?”


    “這你不用知道,你就說想還是不想?”


    “想!”


    “但我隻幫朋友。想讓我幫你,先和我做朋友吧!”


    那人說著伸出了手。


    千絲聖母猶豫一下,有些害羞地和他握了手。那人似乎很滿意,接著說道:


    “雖然是朋友了,但我不是福利機構,你得付出點代價。”


    “什……什麽代價?”


    千絲聖母不安地看著那個人。


    “嘿嘿,代價就是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啊!”


    千絲聖母驚叫一聲,抱緊自己的胸口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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