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不跑了?”


    柴七妹卻一拍大腿。


    “你說我怎麽犯上糊塗了,這樣跑下去多慢,等我架風!”


    隻見她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少頃四周的空氣都向幾個人湧來。安寧隻覺得自己輕飄飄,真的飛了起來。那女人嚇得抓緊了安寧的胳膊,哇哇地亂叫。


    飛行了沒多久,安寧突然覺得這風力好像減弱了,幾個人越飛越低。難道是帶著這麽多人一起飛柴七妹功力不濟?柴七妹也大驚失色。


    “不對!有人破了我的法!”


    “嘿嘿,這種小把戲也拿出來賣弄嗎?”


    這尖細聲音的主人正是侏儒佬。幾個人已經被近降落在地,侏儒佬正得意地看著安寧。


    “小子,給你那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侏儒佬正想施毒手,柴七妹從背後繞過來悄無聲息地靠近過來。侏儒佬一怔,從地麵的影子上他已經洞悉了柴七妹的意圖。等柴七妹的雙掌即將到後背時,他猛地一轉身雙手連揮,一片黑霧瞬間包圍了柴七妹。隨著這黑霧的出現,安寧覺得四周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低到了零下,冷得不行。那女人本就赤身裸體,此時不得不抱緊了自己的雙肩。這乃是千層怨氣,是被侏儒佬生食的人們的怨念所化厲害無比,柴七妹一時擺脫不開。


    製住了柴七妹,侏儒佬慢慢從手心裏又結出乒乓球大小的一枚黑球向安寧彈去。安寧抱著嬰孩身形連變位置,可那球就好像裝上了自動定位係統,隨著他的移動而改變攻擊路線。刹那間已到眼前,再想閃避怕也無濟於事。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那個女人卻敏捷地衝了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安寧。黑球打中了女人,女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口吐鮮血。安寧顧不得侏儒佬,彎下腰去查看那女人的傷勢。那女人的眼睛已經半迷離,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四目相對,他聽到那個女人說:


    “我不要緊,隻要我的孩子有希望。謝謝你,你的大恩我來生再報。”


    再看時,那女人已經沒有了一絲氣息。這時候,侏儒佬已凝聚好了第二隻黑球,他眼神玩味地看著安寧,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迴誰能替你擋呢?”


    說完這隻黑球已衝向安寧。這迴安寧沒有躲閃,躲也是沒用,索性來個痛快。隻是很遺憾,不能完成這位母親生前的重托了。


    他漠然地盯著那黑球,可它眼看到自己身上時卻突然一滯,隨後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侏儒佬也是一愣,四下察看卻並沒有看到什麽人。


    “這件事至此為此,滾!”


    一個女人淩厲的聲音傳來,卻不知道她身在何方。


    侏儒佬當然不肯罷手,雙手連揮想再製作出什麽招式。可他才揮舞了幾下,突然抱著腦袋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還要繼續嗎?”


    女人的聲再次響起,侏儒佬慌忙晃了晃腦袋。人家連麵都沒露,卻不知用什麽方法已經輕易破了自己的法門,再僵持下去絕不會有好果子吃。他不甘地看了眼安寧,最後快速溜走了。


    待他走遠後,一個黑衣女子出現在安寧眼前。安寧一看就吃了一驚,是她?


    這個女子安寧是見過的,正是那位蘇梅梅。沒想到她竟有這樣的本事,三下五除二打發了侏儒佬。蘇梅梅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連忙擺擺手。


    “不是那樣的,隻是我對他算是知根知底心裏已有準備。而他又摸不著我的頭腦,心理上就先吃了大虧。如果當真麵對麵初次相遇,究竟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一邊說著,她一邊為柴七妹驅散了圍繞她的千層怨氣。柴七妹看到是她也驚訝了一下。


    蘇梅梅又看了下那女人,沉吟道:


    “她是真的已經不行了,我還是來晚一步。”


    其實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不過聽到蘇梅梅也這樣說的時候安寧心裏還是失落了一下,接著他簡單地把這對母子的來曆對蘇梅梅說了一遍。蘇梅梅也是感慨良多,最後她做出一個決定。


    “你帶著不方便,這樣吧,這孩子我帶走,負責給他找個好的歸宿,也算了了他母親的心願。”


    這也是個好辦法,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都無法預測,安寧沒辦法保證他的安全。這時候柴七妹卻問道:


    “你為什麽會幫我們?我們好像不算是朋友,有什麽目的?”


    柴七妹考慮得始終比安寧多,其實是她對別人的信任永遠沒有那麽多。蘇梅梅瞟了她一眼,很誠懇的說道:


    “直接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麽朋友。但是,他是伊依姐的朋友,那麽就是我的朋友。你又是他的朋友,也間接的算是我的朋友。”


    說到伊依,安寧覺得很久沒見到過她了,這個蘇梅梅或許知道?當他問向蘇梅梅時,她卻是一陣苦笑。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到處找我。”


    精明的柴七妹仿佛明白了什麽。


    “然後你一直在躲著她,對吧?”


    蘇梅梅沒有否定,那就是是了。柴七妹很是好奇。


    “那我真是奇怪了,既然是好朋友好姐妹,你為什麽總躲著她?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了?”


    聽到這話,蘇梅梅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突然間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慌忙對安寧說道:


    “我們以後再談,我先走了!”


    安寧剛剛哎了一聲那蘇梅梅卻已經沒了蹤影,讓他覺得很奇怪。


    “這人,怎麽說走就走了。”


    柴七妹卻嘻嘻一笑,眨著眼睛到:“這還用問!你又有朋友來了。”她話音剛落,一個甜美的聲響起。


    “安寧,你怎麽會在這裏?其他人呢?”


    白影閃現,不是伊依卻又是誰。安寧剛想和她敘舊,她卻打斷了安寧想說的話。


    “你沒事就好。我剛才好像感覺到那賤女人在附近了,我先去找她,我們迴頭再聊。”


    白影再次一閃,人也沒了蹤影。安寧心中無奈,這都是什麽人啊?個個神出鬼沒的。


    這時候肥妞兒師徒已趕了上來。見到她們無恙,安寧總算放了心。


    據肥妞兒講,她本不是那模型女的對手,但似乎模型女也沒有致她於死地的意思,隻是意在拖住她。


    而另一邊,她師傅和光頭打得難解難分。直到後來侏儒佬無功而返,氣唿唿地招唿光頭和模型女收隊。


    “那大腳老太呢?她既沒有追來也沒有幫光頭或者模型女一把?”安寧覺得很是奇怪。


    “她呀,本來破解了那綠色氣之後是打算追來的,不過突然間來了一個蒙麵人。那蒙麵人看起來很有兩下子,硬生生阻住了那老太太。”


    蒙麵人?安寧心中一凜,會不會是之前那個蒙麵人呢?


    “嗯……”


    這時候,千絲聖母一聲輕輕的呻吟打破了安寧的思緒。隻見她麵色略有痛楚,顯然是受了傷。安寧心裏過意不去,忙過去詢問傷勢。原來千絲聖母還是傷在之前光頭的那一掌,究竟傷成什麽樣子安寧也不好查看,畢竟位置在胸口。千絲聖母忍心著疼痛,心裏還是憤憤不平。


    “要不是我先就中了暗算,早就結果了那禿頭!下次再讓我碰到他,定要他好看!”


    肥妞兒趕緊勸慰她。


    “師傅您別動怒,到底傷成什麽樣?嚴重嗎?”


    千絲聖母在肥妞兒的攙扶下靠著一棵大樹慢慢坐了下來,憐愛地看了肥妞兒一眼。


    “師傅沒事,隻是那光頭確實也有兩下子,這一掌讓我的胸口氣息受阻大概是有了淤血,慢慢調息下就能好了。”


    原來是這樣,安寧不無遺憾地喃喃道:


    “要是我外公在就好了,以他的神針治療這種傷應該是手到病除。”


    聽到神針兩字千絲聖母的眼睛就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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