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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采花大盜(一)


    這一天早晨,龍陽府城一個大戶孫圓外家出了一件奇怪的事,長工夥計來福早晨起來掃院子,掃完院子又打開大門去掃門口。剛打開門就見門有一隻百合花,仔細一看是用一根鋼針插在門上,來福見此事蹊蹺忙迴抱孫圓外,孫圓外跟來福到大門前一看果然不假,可是他也想不透是怎麽迴事,就叫來福把花取下扔了。孫圓外暗想道:‘這肯定是哪個地痞無賴搞的惡作劇。’想到此對來福道:‘來福,小心守著門戶。’說完就走了也沒太放在心上。


    這一天到晚上也沒什麽事發生,夜晚醜時,孫圓外家的姑娘孫秀蘭的哭聲驚動一家人的青夢。首先丫環草兒急忙起床跑到孫秀蘭的房裏,見孫秀蘭坐在床上披著被子低著頭哭泣著,丫環仔細一瞧小姐的肚兜都沒有了。上前問道:‘小姐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孫秀蘭泣不成聲道:‘我被一個男人糟蹋了。’說完伸手把床頭的一隻百合花扔到地上,繼續哭泣。丫環忙勸道:‘小姐,趕快不要哭了,在哭全院的人都聽到了。’孫秀蘭聞聽止住了哭聲,還是委屈的抽泣,丫環道:‘小姐你快把衣服穿好,我去找老爺太太。’


    丫環來到孫圓外的房門前,見孫圓外屋裏已點亮了燈,丫環驚慌的道:‘老爺,小姐出事了。’孫圓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草兒你說小姐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我怎麽好象聽到小姐的哭聲。’丫環道:‘老爺,小姐不是生病,是采花賊來了。’孫圓外聽說有采花賊,衣服還沒穿整齊就開門衝出來大聲道:‘快來人啊,快來抓賊。’連喊幾聲,太太也忙穿衣起來,丫環忙道:‘老爺別喊了,賊人早跑了,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孫圓外道:‘好,我們走。’太太在屋裏道:‘等一下,我也過去看看。’不一會太太穿好衣服走出來跟著孫圓外一起朝孫秀蘭臥房走去,丫環頭前帶路。


    孫圓外和太太隨丫環草兒來到秀蘭門前,草兒推門進去嚇的大叫一聲道:‘小姐,你怎麽能想不開呢。’見孫秀蘭掛在房梁上,忙上前抱住小姐的腿,想把她救下來卻弄不動,孫圓外見女兒懸梁自盡,心中大驚,忙上前和草兒把女兒放了下來,用手一探鼻息已沒有氣息,大聲哭道:‘女兒啊,你怎麽就行短見呢。’太太早就把女兒摟在懷裏痛哭,這時家裏的其他用人也都趕了過來。聽說小姐上吊自盡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是怎麽迴事,卻也不敢多問。


    孫圓外哭了一會道:‘草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草兒對他耳語道:‘老爺,小姐是被采花賊糟蹋了。’說完走去從地上拾起一隻百合花遞給孫圓外,來福在門口見著驚訝道:‘老爺,這花我早晨已把它扔了,怎麽會又到小姐房中。’孫圓外道:‘張媽留下服侍太太,其他人都迴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說。’張媽走到太太身邊蹲下勸慰太太,草兒也在邊上侍候。


    孫圓外暗想道:‘此事要不要報官呢,報官的話,女兒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如不報官,女兒豈不就這樣白白的冤死,如果讓女兒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別人更會胡猜亂議,那樣就更會損害女兒的名聲。’孫圓外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報官,要叫采花賊以身服法為女兒報仇。


    第二天早上,孫圓外帶著草兒來到龍陽府衙擊鼓鳴冤。守門的衙差打開門走出來道:‘我說你們是咋迴事啊,一大早就來擊鼓擾人青夢,老爺還沒起來。’孫圓外道:‘麻煩你了官爺,您就通報一聲,我有急事要找老爺大人。’那衙差道:‘那你等著,我這就去看看。’說完走進去又把門關上。又過好大一會也不見有人出來,孫圓外隻好又擊一遍鼓。


    過了一會丫門開了,出來一捕快道:‘是誰在擊鼓,請隨我進大堂,知府大人要見你。’孫圓外道:‘就是草民。’孫圓外來到府衙大堂,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頓一下又道:‘昨天早晨我家大門上被用鋼針插著一隻百合花,就象這一朵一樣,夜晚就出事了。’說完叫草兒把那隻夜晚采花賊丟下的百合花拿給知府大人看。知府大人姚文彬聽完道:‘此賊盡敢在作案前發出信號,也太大膽狂妄,根本就不把官府和國法放在心上,我們馬上到你現場勘查一下。’姚知府帶著林捕頭、周師爺、女仵作和幾個捕快,姚知府坐著四人大轎頭前先行跟著孫圓外來到家中。


    姚知府到孫秀蘭的閨房的裏外都勘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麽證據,女仵作對孫秀蘭進行勘驗,結果是確實被男人侵害過,上吊自盡也是屬實。姚知府姚文彬帶著人勘驗完畢便打道迴府,迴到府衙大堂,姚知府命周師爺擬寫一份通告,通告說:‘現有一采花賊來到龍陽府,年齡長相不明,作案前他會把一隻百合花插在被害人家的大門上以示告知,有可能晚上就會去作案,希望全府百姓加強警惕注意,凡是發現可疑者就立即向本府報告。’落款是龍陽知府。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而且通告多處張貼,很快就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第二天上午就有人府衙報案,這人是龍陽府城西城住的大戶李成棟,他家今早晨發現大門上插了一隻百合花。姚知府命林捕頭帶幾個捕快到李成棟家查看一下,查看後迴府稟報說確有此事。姚知府和林捕頭商議了一下,決定今晚有林捕頭帶些捕快到李家埋伏蹲守,準備捉拿采花大盜。天黑之後林捕頭帶著捕快在李小姐的臥房四周設下了埋伏,李小姐象往常一樣,吃了晚飯就迴房休息,丫環卻另有任務,叫丫環蹲在小姐閨房裏的一個暗角處為小姐守望,丫環怕自己熬不住會睡著,就拿了一盆水和一個毛巾,防止夜裏發困好洗一把。


    埋伏的人都在一聲不響的蹲守著,焦急的等待著,感覺時間過的非常慢,他們都在堅持著。可是子時一過,人們都開始犯困起來,一個個都打起盹來。小姐的房裏依然亮著燈,丫環也困的不得了,一會洗一把,最後自己捂著潮毛巾就睡著了。李小姐既害怕又緊張怎麽也睡不著,後來嗅到一股香味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原來這是采花賊從窗子吹進的熏香。等李小姐再次醒來時大驚失色,因為有一個陌生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極具羞愧和恐懼讓她再也不敢看那個男人,把眼睛閉的死死的,任他怎麽運動,原來采花賊先把小姐迷暈,進房到床上把她點了穴道再用濕布把她弄醒。


    丫環在睡夢中被采花賊弄床的響動驚醒,丫環用毛巾擦了一眼朝小姐的床上望去,這一望讓她大驚失色,忙的大喊一聲道:‘抓采花賊啊。’接著喊道:‘來人啊,抓賊啊。’采花賊突然聽這麽一喊也嚇的一大跳,忙的跳下床穿好衣服就想去製止丫環的不停的喊叫。這時林捕頭破門而入大喝道:‘淫賊哪裏走。’聲未落刀已劈了過去。采花賊忙閃身避讓,那知從窗戶躍進一捕快揮刀砍了過來,采花賊避讓不過臂膀被劃傷一點。采花賊見無路可走,縱身躍上房梁,剛到梁上,林捕頭的鋼刀又劈來,這采花賊卻是功夫了得,見無路可走他便破房而出,院中人喊成一片道:‘采花賊從房上跑了,采花賊從房上跑了。’隻見采花賊身輕如燕,踏著房頂飛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丫環趕忙把李小姐蓋好被子,李成棟夫妻也趕了過來,林捕頭帶著捕快出了閨房來到院中,正好迎上李成棟,李成棟道:‘林捕頭,采花賊抓到了嗎。’林捕頭道:‘對不起李老先生,采花賊跑了。’李成棟道:‘我女兒怎麽樣了。’林捕頭道:‘我也不清楚,你們快去看看。’李太太走到女兒床前,見女兒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單便放聲哭道:‘閨女啊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啊。’李成棟見狀忙跑出來追上要走的林捕頭道:‘林捕頭,我女兒怎麽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單。’林捕頭想了一下道:‘這可能是江湖上說的點穴手,被點穴的人或不能動,或不能言,嚴重的能置人死亡,我想李小姐不會是嚴重的,你可以找個大夫給她看看。’說完帶著捕快走了。李成棟找來大夫看過,說是無大礙,過了十二時辰就會恢複。


    采花賊經過這次的教訓就改變了行動辦法,他在城裏幾個不同的地方插上百合花,隻是對某一處下手作案,後來他就對不插花的人家下手作案,已有好幾個姑娘被他糟蹋,有兩個難當羞愧上吊自盡。後來官府貼出告示懸賞緝拿采花大盜,官府出了一千兩銀子的花紅,另外還有一些有錢的大戶自發捐助兩千兩白銀作捕盜花紅。可是這采花賊是個江湖高手,武功高強,特別是輕功,飛簷走壁那是家常便飯,有時就算發現他也隻能眼看著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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