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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率軍進駐小沛,盧中郎則是大軍而迴,來時朝廷大軍走的是兗州,歸去卻是選擇了冀州。此乃公瑾和中郎詳商的結果,曹操退軍之後袁紹還在興風作浪,倘若對之不理不睬反而顯得朝廷區別對待了,因此盧中郎手中雖然隻剩下麯義的先登軍和方悅的兩營士卒但還是選擇了穿冀州而過,二人都相信以眼前的形勢,袁紹也不敢主動對盧植發動攻擊。


    分析是分析,把握歸把握,但兩萬多人馬要從敵軍勢力範圍之中穿越對主帥和將領的勇氣也是很大的考驗。而並州軍從來就不缺乏膽量,無論是先登軍統領麯義還是太原營統領方悅都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他們隻是針對種種可能出現的意外進行了周祥的準備。與此同時肖毅在接到消息之後幽州各部也開始行動起來,典韋的虎衛軍,單經的燕雲軍以及徐晃的龍驤軍雲集安縣一帶,恆之的目的就是展示自己的肌肉警告袁紹不要輕舉妄動。


    今天周瑜接到的就是有關盧中郎迴軍的情報,聽著聽著公瑾不禁是微微一笑,卻原來盧植老當益壯,遠征軍返迴之時不但離著袁紹的主力很近,中郎更是派人請袁本初前來一敘,大有一副不罷休的架勢。後者自然沒有前來相會,而迫於那種壓力,冀州軍劫掠徐州的舉動也漸漸停止下來,中郎大軍在齊國停留了三日之後方才啟程北歸,盧植不忘給袁紹寫了一封親筆信!當大隊人馬將要出齊國邊界之時更有將近三千的當日黃巾潰兵前來投奔。


    對此中郎是欣然接受,原本作為大漢名士他對黃巾是有著一些鄙夷的,不過自從討伐黃巾開始肖毅不光打仗厲害,抓俘虜也極有一套,關鍵在於經過他的調理原本烏合之眾也能變成精銳。對此三大中郎無不佩服,因為他們自問並做不到這一點,大漢戰將之中能做到的也是少之又少。這不關乎能力問題,完全是角度問題,肖毅心中根本沒有門戶之見。


    翻開原來的曆史,最能利用黃巾降卒便是曹操,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肖毅眼中,曹孟德就是一個素性灑脫不拘一格之人,他隻求目的不問手段!既有求賢令不顧當時的人才製度,也有徐州那樣可怕的殺戮!且極能收攏人心。在此處他的後繼者曹丕亦有相同之處,為了紀念一個友人,他可以和大臣在墓前學驢叫,以皇帝之尊為此事倒也空前絕後。


    而比起曹操肖毅還要更勝一籌,他的待人會讓別人自然的生出親近之感,否則似管亥張燕等人怎會如此死心塌地?白帆更是寧願奔波千裏也要前往投之,黃巾士卒的確畏懼肖郎如虎,但同時對之也極為信任,這種矛盾很奇怪,也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徐州一戰袁紹可謂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既有錢財也有人才部屬,盧植和周瑜看的沒錯,袁本初的確不敢在此時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付朝廷的遠征軍,但身為一方諸侯他的臉麵還是要顧及的。讓兩萬多人如此慢吞吞的迴到幽州,很容易讓人生起肖毅視他為無物的感覺。因此在一眾謀臣的建議之下,顏良,文醜,高覽,淳於瓊,冀州軍猛將盡出主力雲集,袁紹要做出一種態勢,一來“送”盧植早早迴軍,二來也要試探一下肖毅對此的態度。


    當日袁紹曹操二人商定徐州之事,就算定了肖毅不敢大軍前來全力幹涉,肖恆之讓盧中郎為將代表朝廷出征不可謂不漂亮,但同時也說明了他們判斷的正確。如今得到利益的冀州軍也想看看肖毅在這般情況下會有如何應對,他的底限又到底在何處?


    漢末之時也許還沒有心理戰這個概念,但攻心之法卻是被無數次運用的。袁紹知道自己今後和肖毅必有一戰,但多半不會在眼前,那麽有限度的試探一番就是備戰的最佳方法,而一旦肖恆之在此示弱,那麽他多年營造起來的百戰百勝的形象多少會受到影響。再言獨自承擔了大部戰役的曹操損失頗重,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冀州軍也必須做些什麽,這也都是日後再行商談的基礎,於是乎現在的冀州就出現了這麽一種微妙的局勢。


    盧植身經百戰,麯義方悅都是善戰之將,他們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慌亂。而此時在冀州安縣府衙之中,並州軍戰將亦是濟濟一堂,虎衛軍統領威東將軍典韋,龍驤軍統領威西將軍徐晃,燕雲軍統領鎮遠將軍單經,白馬營統領威南將軍嚴綱都已經來到了前線,並州軍對袁紹的舉動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肖毅對此也是一如既往展現了強硬的態勢。


    當然強硬也是必然的選擇,不那麽做就不是天下人心中的冠軍侯了。倘若現在讓恆之迴看自己穿越漢末的經曆,他的確沒有很好的掩蓋自己的鋒芒,導致眼下雖然強大卻要麵臨漢末雙雄的聯手之勢力!可對一個後世的青年來說,他要是像現在一般懂得隱忍和韜光養晦就不正常了,天才也代表不了人情世故!既然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見招拆招。


    帥帳之中惡來典韋居首而坐,以幽州這些大將而言,論將才在肖毅心中當以徐晃徐公明為最,但與典韋,嚴綱,單經等人相比,公明的資曆還是淺了一些。斟酌再三恆之還是選擇了公義為主將,雖說下達給各軍的任務都十分明確,但臨陣指揮必須有人說了算,典韋的資曆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和肖毅的關係更能保證這一點,當然如今的公義已然絕非當年的魯莽猛將,十餘年來他的成長是實實在在的,尤其是最近的四五年更是突飛猛進。


    常言道成家立業,這句話不無道理,如今惡來還在新婚之期了,在晉陽歇了三天他便迴了安縣。如今你在典韋臉上已經看不見以往的那種衝動,而是一派沉穩,絕世武將的氣質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座高山,有如此主將至少對眾將而言就能更加增添一份信心。


    “左右退下,帥帳周圍二十丈之內,不得有任何人進入。”典韋首先出言便是摒退左右。


    惡來此言一出,除了負責警衛的虎衛軍近衛之外,所有人都退出營帳,包括徐晃等人的親兵在內,而眾將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意見,麵上的神情還更加凝重。他們都知道君候對於軍情的保密十分看重,往往如此行之便會代表大戰更加重要。


    “各位將軍,此次袁紹調集顏良的冀州騎,文醜的清河營,高覽的南皮營,以及淳於瓊的渤海軍,計有十餘萬大軍,而盧中郎的遠征軍在留下公瑾與小沛之後隻有不到兩萬三千餘人,可謂敵眾我寡,雖說主公與各位軍師有言袁紹應該不敢對盧中郎對手,但戰陣之上不可有絲毫疏忽,因此我軍必須對中郎迴師加以接應,敵軍敢動的話我等也絕不能含糊。”待得眾人退下之後,典韋這才言道,身為主將他對軍情當然要有詳細的了解。


    在軍製之上肖毅向來追求的是精兵戰術,因此同樣的一軍士卒袁曹麾下是要多與並州的,但論戰力定邊精銳傲視天下,是以聽見冀州十餘萬大軍雲集,眾將都是麵色不改,反而隱隱之間有些期待,經過一陣大練兵誰又不想在實戰之中檢驗自己的所得。但眼下他們都沒有發問,身為主將的典韋還未曾下達作戰任務,不到討論的時候。


    “各位將軍請看,這是天耳傳來的最新消息,乃是三日之前袁軍的最新布置。”微微停頓典韋起身一揮手,身邊的參謀人員便去掉了覆蓋在沙盤之上的厚布,偌大的沙盤之上正是如今清河附近的冀州軍態勢,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典韋剛剛收到天耳的傳訊,假如說並州軍的戰力在此時是傲視天下的話,那麽情報機構天耳的作用還要更大,因為肖毅在此方麵的認知是超越時代的,而且早在十年之前,天耳已經開始了在大漢各州的布局。


    “林奇,你來給各位將軍介紹一下冀州各軍的戰力和常用戰術。”徐晃嚴綱等人聞言都是仔細觀察沙盤之上的形勢,對天耳的情報他們深信不疑,無數次的戰例已然建立起了天耳在眾將心中的威信,有了他們的存在對戰役的勝利有著絕大的作用。正如君候所言,有時候天耳一個重要的情報員就抵得上一萬大軍,對此諸位大將都是極為認可!這邊典韋見眾將思考又對身邊的參謀言道,虎衛軍坐鎮安縣沒少和冀州軍交手,他們解說起來最有資格。


    “各位將軍,冀州騎清河營都是騎兵配置,由河北雙雄顏良文醜擔任統領,皆是勇猛善戰,其中前者編成時間更長,已有三年之久,善於突擊和小範圍戰陣,與我軍騎兵營交手也僅是稍遜一籌,絕不可輕視。不過北方匈奴烏桓等都與主公交好,因此袁紹軍的戰馬數量雖然不少,兩軍兵力在四萬五千人之間,其戰馬耐力無法與我軍相比,以嚴綱將軍白馬騎若能將之拖入持久戰我軍希望將會更大。”當著一眾大將的麵,林奇侃侃而言沒有任何怯場,且對敵軍的描述極為詳細,不會有貶低之處,其優點弱點都很是周祥。


    “河北雙雄武藝高強倒在其次,其用兵也有獨到之處,尤其是騎軍,我軍不可不防,不過以仲甫兄的白馬營不說敗之,但大戰一起亦足可牽製……”林奇告一段落之後燕雲軍統領單經出言道,此刻再看他的臉色已然頗為紅潤,雙眼也是炯炯有神,宿疾得到周勤妙手根治,如今是神完氣足,且將兵力最為雄厚的燕雲軍交到自己手上,主公對之看重是顯露無疑,身體健碩,雄兵在手,單經豈能不躊躇滿誌?至於嚴綱,二人是老戰友了。


    “文佐謬讚了,典將軍,綱有白馬營在手,再有各位將軍的騎兵營配合,當可應對顏良文醜的騎兵。”嚴綱一笑隨即對典韋正色言道,這句話可是極有分量的,倘若作戰不利他是要承擔很大責任的,由此可見嚴綱也是信心十足,白馬營戰力乃是其一,虎衛軍,龍驤軍以及燕雲軍的強大騎兵營亦能形成配合,此時不言勝在嚴綱來說已經是謹慎了。


    “嚴將軍所言不假,單將軍,公明,必要之時可將騎兵營大部盡數交給嚴將軍指揮,倘若論步騎配合,我軍應該也在敵軍之上。”典韋聞言頷首道,徐晃他相熟已久以表字稱唿顯得親熱,至於單經二人不是太熟則需要正式一些以顯尊重,小小的細節也能看出惡來的進步,一句話說完則是繼續目視林奇讓之繼續,那邊單經徐晃皆是頷首認可。


    騎兵營是肖毅為了豐富各主力軍的戰術變化而引入的兵種,也早被證明了效果明顯,隻是恆之的這一手曹操袁紹可學不來,他們沒有並州馬場,更沒有超過兩萬的烏桓匈奴之人為冠軍侯養馬。加上肖毅一舉兩得安置傷殘士卒和其家人的馬場,幽並二州的戰馬產量很高,此刻還在年年增長,隨著時間的推移恆之麾下的騎兵還會越來越為強大。隻要他保證兩州的穩定,人口生產增長,他和其餘諸侯之間的優勢還會拉大。


    “南皮營有四萬士卒,其中又多袁家的老部屬,當年西園一營也在,戰力頗為不煩,高覽此人不但善於統軍還精於練兵,南皮營應該是冀州步卒之中耐力最為堅強的,陣型變化也很純熟,按天耳的評價,高庭軒與曹軍大將於禁樂進相類。”林奇繼而言道,對他們這些作戰參謀而言,對敵軍主帥和主要戰將的資料都必須爛熟於胸,隨時候查。


    介紹的最後林奇提到了當年曾和肖毅袁紹曹操一起擔當西園八校尉的淳於瓊,對於這位冀州戰將典韋和眾人的重視程度還要在河北雙雄和高覽之上,不是因為對方的資曆,而是君候說過的那句話,淳於將軍勇猛果敢百折不撓,當三軍帥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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