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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馬原漢軍大帳,此時盧植正和眾將在中軍帳中招待洛陽使臣,肖毅這個代理司馬自然不夠級別,當然肖大公子對此也不感興趣,正在自己帳中給姐夫趙何寫信了。上次的五百匹駿馬給了邊軍,這一迴可要想辦法獨吞才是,黃巾起義就快到了,他自己的力量要盡快組織。有了軍中曆練肖毅現在最喜歡的就是騎兵,來去如風機動力強大,當是首選。


    “恆之忙什麽呢?”正在想著忽然帳外傳來聲音,隨即兩人掀簾走了進來,正是張遼高順二人,現在他們之間可是熟絡的緊。


    “閑來無事練練字。”肖毅一笑起身招待二人坐下,親自端上茶來。


    高順聞言就要說話卻是被張遼一把拉住,文遠稍稍壓低了聲音才問道:“今日陣上恆之又得了多少好處?我和敬方可要見者有份。”看出肖毅與赤忽兒眉來眼去的不僅是盧中郎,張文遠的眼睛也毒的很了。


    “行啊文遠,學會敲竹杠了,找我什麽事?”肖毅笑著頷首道,對張遼高順他也不加隱瞞,分點好處亦是無妨,到時候你們倆都是我的。


    “恆之,你可知陛下詔書要盧中郎速迴洛陽?眼前我軍大勝可期,若是臨陣換帥兵家不取也,陛下怎會如此?”高順倒不在乎二人的啞謎,立刻對肖毅問道,他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便立刻拉上張遼來找肖毅了。


    “哪裏是陛下如此,還不是朝中那般沒卵子的家夥作的怪,這是怕盧中郎軍功太大了,不過敬方兄說我軍大勝可期卻是未必。”肖毅沒好氣的言道,對於那幫內臣他可向來沒有什麽好感!這不是金牌召嶽飛嘛。


    “恆之你,嗬嗬,說得好。”張遼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笑道。


    “哦,恆之有何高見順洗耳恭聽。”高順聞言卻是來了興趣。


    “此番出征盧中郎意在重創烏桓以保邊境安寧,其實懸河原一戰我軍的戰略目的差不多已然達到,敬方兄你看蹋頓大軍雲集氣勢不凡一副與我軍決戰的架勢,依我看那是故作姿態,真要決戰左騎督唿倫碩在時就打了,何苦要等到現在兵力不及我方之時。”肖毅喝了口茶侃侃言道。


    這一下張遼高順都是麵露思索之狀,很顯然二人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眼前肖毅說的極有道理,決戰自然是兵力越多越好。待得片刻之後高順方才言道:“按恆之的說法這蹋頓單於莫非想以戰促和?”


    “嗬嗬,敬方兄高見,我看多半如此,這很快隆冬將至到時人馬無糧我軍深入北地戰線過長,一旦供給不上如何作戰?想要擊破敵軍必須要速戰速決,可數萬烏桓騎軍亦非同小可,今日陣上蹋頓曾有書信交於中郎其中用意怕多半在此,此人見機精準,算個人物。”肖毅微笑頷首道。


    “順哪裏來的高見,還是恆之見事精準,不過以我軍戰力未必就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敵軍,當日懸河一戰恆之千餘人馬就敢衝擊敵軍萬軍之陣斬將奪旗,怎生到此便這般謹慎?”高順擺擺手,又再問道。


    “敬方兄抬舉毅了,懸河原之戰首在中郎戰略得當,我軍中心開花吸引敵軍主力,嚴校尉潘校尉在萬軍之中巋然不動,而若無文遠公義及各位兄弟拚命毅怎能如此?那一戰巧合太多,運氣亦是極好,故不能以平常論之。敬方兄你我平心而論,烏桓騎兵的戰力絕可稱堅強,我軍除少部及嚴將軍的白馬義從之外論騎軍並不如之,敬方兄以為然否。”肖毅聞言正色道,此亦是他心中真實想法絕非故作姿態。


    “恆之所言當真令人相敬,順佩服,不錯,烏桓騎兵馬術精絕合作默契,其性亦是強悍,確乃強軍也。”見肖毅毫不居功高順坦言道,那般的功勞卻無半點自得之態亦非常人能為,而其言烏桓戰力也的確是事實。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敬方之言甚合兵法,既是如此強敵還是雲集一團,倘若要在短時間內破之我軍必須行險,可居優勢而行險招將者不取也,盧中郎的戰略定迴是謹慎為先,因此我軍很難立刻擊敗眼前敵軍,隆冬一至雙方都會更加艱難,如此便和則兩利了。”肖毅言道,很多時候軍事隻是手段,談判則是另一種手段,並無高下之分。


    “恆之,你我如今所談皆是盧中郎在,倘若中郎去又該如何?”此時卻是張遼一旁言道,他已是認可肖毅這番言論,但天子不是召中郎迴嗎?


    “雖有天子詔書卻未臨陣換帥如此當是無妨,以中郎的用兵此處不協調好絕不會便走,是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就算中郎去繼任的也當是劉將軍杜將軍其中一人,二位皆是沙場老將,我等能看見他們一定看得見,當不會輕敵冒進授人以柄。”其實陣上得到書信肖毅也在思索此事了。


    “哪裏是我們看得見,還是恆之看的清,反正順是聽君一言方才明晰,日後還要多向恆之請教才是。”高順聞言笑道,隨即起身很是正式的給肖毅行了一禮,對方身上的確有很多優點值得他請教,當然最關鍵的還在於肖毅從不倨傲,和他相處很是輕鬆。


    “敬方兄你如此有意思嗎?你我多多切磋便是,不過既有此言,敬方兄倒是可以多看點書,不光兵書戰策,那春秋史記亦是極有效用。”肖毅急忙起身還禮口中言道,高順也是個苦出身,讀書並不太多,既然將他當做自己日後的臂助此時又何妨指點一番?春秋史記亦有大學問在的。


    “敬方兄不用看我,恆之家學淵源,那些書你盡管找他要便是。”高順聞言看了張遼一眼,文遠卻是笑道,他早就從肖毅那兒借來讀過了。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恆之乃是肖公之後,學富五車。”


    “哈哈哈,敬方客氣了,學富五車那是我爹,毅最多也就是博覽群書,嗯,博覽群書。”肖毅一陣大笑嘴上謙虛麵上卻是極有得色。


    “恆之你?”看著肖毅的樣子高順也是一陣好笑,此時的他又沒有半點謙虛抑己了,隨即搖了搖頭,如此一個肖毅倒也是真性情。“博覽群書也真合適,不過順還是最佩服恆之的武藝,似乎還要勝過文才。”幾人都是軍中戰將,私下裏切磋一番理所當然,高順在肖毅手下可沒少吃苦頭。


    “唉,敬方兄切莫如此說,公義這兩天戟法又有心得,天天拉著毅切磋,每每一戰下來我這膀子就連筆都拿不動!”肖毅說著大搖其頭,二人亦是莞爾不已,不過惡來之勇卻是厲害,亦唯有他才能讓肖毅如此。


    “恆之,方才你言乃是內臣作祟,可此次除了那黃門令黃婉為使之外還有車騎將軍之子為副,又是何故?”片刻之後還是張遼言道。


    “嗯,車騎將軍之子?難不成是何苗何方直?”肖毅一愣問道。


    “正是何苗,聽恆之的口氣與此人有故?”張遼問道。


    “那是我兄弟,這小子發的什麽瘋?不好好在洛陽待著跑這兒來做甚?若是碰上烏桓散兵怎麽辦?等我見到一定好好說說他。”肖毅的語氣雖是不善可聽在張遼高順耳中那待友之義卻是極為真摯,想想更是好笑,他和使臣一起來的,也沒見你如此擔心黃婉。


    “哈哈,不敢勞動大哥,小弟特來求見。”此時帳外卻又是響起一陣笑聲,隨即便有人說話,亦是語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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