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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毅嚴綱二人在帥帳接風大宴上訂下賭鬥之約,盧中郎並不阻止,劉將軍與眾校尉也是興致盎然。當然盧中郎身為主帥並無太多偏向,軍中男兒如此也是常見,在他眼中反而是希望嚴綱獲勝,給這個優秀的少年人一些挫折,對於肖毅的今後將會大有好處。但左路邊軍眾將就一樣了,說是二人賭鬥,亦有邊軍的臉麵在內,麵對外人他們向來是團結一致。


    “潘校尉,恆之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自負,十三隊的確戰力堅強他亦是操練有法,可比之白馬義從怕還有不足,這可是明讓一陣啊。”說話的乃是七軍校尉徐幹,肖毅的豪氣令人佩服,但行事還是有些草率。


    “無妨,我看挺好,贏了是我邊軍的麵子,就算輸了恆之不過是個隊長,他嚴仲甫勝之不武不勝為笑。”潘鳳心中其實是與盧中郎一般想法的,對於肖毅他是發自心底的喜歡欣賞,對他的今後也更加的期待。


    “徐兄也不必多慮,那小子自從入軍中以來就沒做過吃虧的事情,他敢如此定是胸有成竹。”五軍校尉遊剛笑道,肖恆之可不是省油的燈。


    這武藝馬術射術戰陣可以放到明日再比不遲,當晚肖毅和嚴綱之間的第一場酒量比試便上演了。結果二人一場豪飲令得滿座皆驚,肖毅的酒量從未在軍中露過,而這第一次展示就讓一眾信服,那可是晉陽佳釀!能喝下兩壇已經是酒量恢宏,可肖毅了?四壇下肚麵不改色心不跳。


    不光是能喝,他的姿勢還漂亮,那酒壇高舉過頭,稍稍傾斜酒水便似一條銀線倒入口中,竟是涓滴不漏!不得不說這讀書人就是雅致。一眾校尉當然不會知道肖毅還是專門練過的,身為晉陽佳釀的創造者和漢朝代言人,“酒好,姿勢也要好”!這可惜這裏都是軍中大老爺們兒,也沒個紅粉佳人俏嬌嬈來欣賞他肖大公子瀟灑的姿態。


    相比肖毅嚴綱可是老老實實,雙手捧起酒壇也是酒到壇幹,速度亦絲毫不慢,那份酒量也是驚人。二人大戰八壇不分勝負,到了第九壇之上肖毅依舊不變,嚴綱卻是有了一些灑漏,他倒也爽快當即便是認輸。不過在坐眾人可不會因此對他小視,八壇晉陽佳釀,他們誰喝的下去,不是嚴仲甫酒量不大,而是肖毅太能喝了,這家夥就是個酒缸!


    “中郎,劉將軍,各位,今日嚴某不勝酒力,明早還有與肖隊長的切磋之事,先請告辭。”放下酒壇嚴綱深唿吸了幾下便出言道,說完對眾人施禮竟是去了,此絕非嚴校尉倨傲而是迫不得已,此時胸間猶如一團烈火在燃燒,五髒六腑是翻江倒海,再不走他就忍不住喉頭翻上來的酒水了。


    “娘的,不是說這小子是個紈絝子弟不務正業嗎?怎生如此厲害?這酒量沒邊了。”一邊快步走向營地嚴綱的腦海還在快速轉動著,在方明的言語之中肖三害是極為不堪的,可……那晉陽佳釀的確是好酒,但亦不是時候,當終於走到自己的營地之時嚴綱終於壓製不住吐了出來,看的巡邏的白馬義從士卒都是麵露驚訝,這才多久啊?居然把嚴校尉喝吐了。


    “恆之行啊!”“還是你小子厲害,就嚴仲甫那酒量我們還真不是對手。”嚴綱一走一眾校尉卻是對肖毅誇讚起來,所謂頭仗勝仗仗勝,別的不說恆之的武藝那是有目共睹!騎術射術亦絕不差,說不定三場就定勝負了。


    “恆之,喝點熱湯,別聽他們的,那嚴仲甫的武藝馬術箭術號稱三絕,可是極為厲害,千萬不要輕敵。”還是潘校尉實在,提了一罐肉湯就到了肖毅跟前正色言道,他對嚴綱還是比較了解的。


    “兄長放心,小弟絕不輕敵,也不會落了我們邊軍左路的臉麵。”喝到這時肖毅也稍稍有些暈乎乎的,見潘鳳前來亦是認真的答道。


    “好小子,真給我們長臉。”潘校尉見狀這才笑著捶了背上一下。


    “哥你輕點行嗎,我剛才也是壓著的,非要給我弄出來啊。”肖毅被捶的一愣,伸手撫了撫胸口這才言道,眾人聞之不由一陣哄笑。恆之還是很實在的,從來不藏著掖著,在他身上還有著少年人的天性。


    “好了,今日便到此,散,恆之你且隨我來。”此時盧植起身言道,說完便當先而行,肖毅聞言急忙跟上,等到到了中郎帥帳之中盧植往坐上一坐一雙目光便落在了肖毅身上,卻也不說話,也不讓肖毅落座。


    “叔父,若是毅有錯叔父盡管責備便是,叔父目光淩厲威勢十足,小侄這心裏害怕。”等了片刻不見動靜,肖毅隻能滿臉堆笑的言道,不用盧中郎吩咐人家自己就動手弄了兩杯香茶,很是恭敬的放在盧植麵前一杯。


    看著肖毅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盧植心中好笑,可臉上卻沒有半點顯露,這小子是個打蛇隨棍上屬狗臉的,這稍有顏色他能順著就上來,不過看他泡茶的樣子十分熟練不免有些奇怪,以肖毅的身份也輪不到他伺候別人,當下便是問道:“你這端茶倒水卻是熟練。”


    “叔父誇獎,毅在家中便是如此伺候父親的。”肖毅一臉的討好。


    “嗯,恆之你不要嬉皮笑臉,我且問你,今日那嚴綱校尉遠來是客,你又為何如此針鋒相對不留顏麵?”盧植微微一愣,可千萬不能被這小子來勁,當下哼了一聲方才問道,語氣之中帶著責備之意。


    “中郎毅冤枉啊,你也看見了都是那嚴校尉挑起事端咄咄逼人,毅是忍無可忍才不得已投桃報李,絕無不敬之意。”肖毅聞言便是叫起屈來。


    “汝還叫屈,這要是別人也就罷了,你是肖兄之子家學淵源,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君子有容人之量?知不知道什麽叫寬人抑己。”盧植麵上作色。


    “錯了錯了,小侄錯了,叔父教訓的是,以後再有此類事情毅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肖毅一疊聲的言道,那態度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這些倒還罷了,你方才在席間說的是什麽言辭,燒人房屋奪人田地你還有理了,倘若方才的言語給汝父得知又該如何?”這才是最讓盧植生氣的地方,肖毅的紈絝之狀他根本看不下去,說著就是一拍案幾。


    “別,叔父千萬別,毅那是氣糊塗了,這我爹要是知道能從晉陽趕來打斷我的腿,侄兒受罰就算了,叔父你不少了一員大將。”肖毅是雙手連擺口中言道,那是被嚴綱架上去的,肖元知道那還得了?


    “你少要強詞奪理,我且問你,那方明之事到底如何?”


    “中郎,是這麽迴事……毅是有些過分,可此人行徑與畜生無異。”


    “既是如此,恆之為何不對嚴校尉明言?”聽了肖毅一番解釋盧植方才消氣,其實他也不信肖毅會如此為之,按他的所見眼前少年絕非此類。


    “叔父,嚴校尉已然先入為主,當事人又不在,即使我說了他也不會信的,而且那個時候毅也沒想解釋。”肖毅倒是有一說一。


    “那你就任由嚴校尉誤會?”此時盧植的口氣已然緩和下來,肖毅還是少年意氣,而那一份傲骨亦是與肖元當年極為相似。


    “嗬嗬叔父,他誤會也不壞啊,更會全力以赴,說實話小侄看重的就是和白馬義從的較量,都是同袍我也不願意對方相讓。”肖毅笑著又給盧植舔了一杯茶,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坐在了盧植下首。


    “哦?看來恆之還是有意為之,那你可有勝算?”盧中郎撚須問道。


    “說實話沒有,就今日所見白馬義從確是厲害,不過輸贏不重要能學到他們的精髓就行,之後日也苦練我就不信趕不上去。”肖毅正色道。


    “唉,念你這份心思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隻是以後還要謹言慎行,須知至剛易折。”盧植聞言心中欣然,這小子果然極有心思,不過性情之中棱角太利,還需加以引導,當下微微頷首言道。


    “叔父之言毅必銘之,叔父,不光是明日一戰,毅還要在白馬義從身上偷學,就他那崗哨防得住別人還防得住我?”肖毅先是恭謹一言隨即便是麵容一變,說著還若有所思起來。


    潘鳳等幾個校尉見肖毅被盧中郎帶走心中有些擔心變來了帥帳想聽牆角,這剛剛到了近前就聞帳中傳來一聲怒喝:“肖恆之你給老夫滾。”隨後就看見肖毅出帳,不免都是心中惴惴,恆之又惹什麽禍了,讓中郎也發這麽大脾氣?卻不知盧中郎在肖毅出帳之後搖了搖頭,竟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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