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聽說葉穎會女書,立刻高興得跳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青青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葉穎,懇求葉穎教她學習女書。


    葉穎非常高興,她巴不得有人和她一起研究女書,正好有個伴。平常葉穎要去棋館下棋,都會女扮男裝。青青說自己以前也這樣,兩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葉穎的棋力比青青高出一截來,得讓青青三四個子,青青才能勉強贏幾盤。


    葉穎讓青青每天都去她家玩,有時甚至就和她住在一塊,幾天都不迴去。


    卻說呂博望一心想替葉穎去找東營幫出了那口惡氣,他和葉不落帶了幾個清風門的弟子去東營幫在京城的堂口興師問罪。清風門的弟子有練武的習慣,特別是年輕人,喜歡舞槍弄棒,出門都在腰間掛著刀劍。


    東營幫的人一見清風門來勢洶洶,立刻如臨大敵,將清風門的人團團圍住。他們的堂主叫張誌勳,是幫主木古石的侄子。張誌勳的母親是木古石的妹妹,卻嫁給了高立幫的張昌赫。木古石打張誌勳小的時候就喜歡他的那股子機靈勁,因此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加以培養,長大後就讓他在清風門擔任要職。東營幫的京城堂口在幫裏的地位非常重要,東營幫要借此結交朝廷裏的達官貴人,所以木古石一直讓張誌勳在掌管。


    “是什麽風把清風門的葉長老和呂公子吹到這兒來了?”張誌勳拱手問道。


    呂博望沒好氣地說道:“你們木堂主幹的好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張誌勳一聽是木堂主,那自然就是木祖雄了。這事他倒也聽說了,木祖雄從葉不落的女兒葉穎手裏搶了一本書。他以為木祖雄隻是想隨便找個借口出出氣,以報呂公子的一箭之仇,所以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看到他二人帶著一幫子人過來,立刻感覺到這件事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木堂主逞一時之氣,得罪了葉小姐,還請二位海涵!不知道葉小姐可有什麽損失?”


    “損失可大了,一是葉小姐無端端地被軟禁了幾天,二是你們竟敢讓人搜她的身?”呂博望氣唿唿地說,“最重要的是,你們木堂主從葉小姐手裏搶去的書可不是尋常的書,那是上古奇書《堯帝弈經》!快快叫你們木堂主把書奉還,再給我們葉小姐賠禮道歉,這事才算完。”


    “這。。。在下實在有所不知,木堂主現在不在京城,實有不便。”


    “你這分明是推托之辭,三日之內,我們要得到木堂主對此事的說法。否則,江湖上人人知道我們清風門好欺負,到那時,事就變大了。”葉不落不慌不忙地說道。


    “木堂主現在丹東,從京城到丹東連去連迴都不止三日,那怎麽可能做得到?”


    “你們不是有飛鴿傳書嗎?叫木祖雄到京城來跑一趟不就完了?”呂博望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們自有我們行事的規矩,不是你們說怎樣就怎樣的。”張誌勳有點來氣。


    “現在不是你們要怎麽樣,而是我們要怎麽樣,明白嗎?”呂博望不依不饒,他一想起木祖雄對葉穎所做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事是你們木堂主理虧在先,他不來一趟恐怕不行。”葉不落加重了語氣。


    “呂公子難道忘了去年的事了?”張誌勳盯著呂博望,“木堂主想為自己討迴個公道,也無可厚非。”


    “呸!那事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誰?他要是有種就衝我來,欺負弱女子算是怎麽迴事?”


    張誌勳待要發作,又不想跟他們鬥嘴浪費時間,“我可以派人幫你們去問清楚情況,至於要怎麽處理,這是我們的事。”


    “你們要是從今年問到明年,又從明年問到後年,我們可沒有那麽多閑心。就寬限你們兩日,五日後我們再來。如果再沒有什麽結果,到時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招唿。”


    呂博望和葉不落不待張誌勳開口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張誌勳被他們摞了麵子,臉色變得鐵青,頓時發起火來,“祖雄這又是搞的什麽鬼?自己去搶了人家的《堯帝弈經》,卻讓我們來背黑鍋!來人,馬上去丹東問個明白!每次惹完事,都要我來幫他收拾料攤子。”


    呂博望找張誌勳發了這頓氣,心裏感覺舒服多了。


    “葉叔叔,你看這次他們會怎麽辦?”


    “他們不會那麽容易服軟,我們要適可而止。”


    “知道了,隻要能為葉小姐出一口氣,我也就舒坦了。”


    葉不落迴去跟葉穎說起這事,葉穎把小嘴一撇,頗不以為然,“我要他去操這閑心?”


    “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為你出口氣。”


    “他是想為自己出口氣吧,男人都這德性!我要親自去治治木祖雄,才能出得了這口惡氣。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些做官的人,就知道欺負人。”


    “你也知道隻有做官的才能欺負人,以後你嫁了過去,不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你就知道依附權勢。”


    “依附權勢有什麽不好?總比被人欺負要好。”


    “我要是嫁到他們家,以後恐怕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看博望對你還是很上心的,你心裏不要存有那麽多的偏見。”


    “他要是有那麽好,能把木祖雄的腿打瘸了?”


    “那事也不能怪他。”


    “我是說他心狠。”


    “刀隻有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你得學會去控製別人。呂博望就是那把刀,到了呂家,你就控製好呂博望,讓他去對付呂家的人。”


    “這……爹,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嘻嘻!”


    “人一生氣,多半就是自己無能,無法控製事情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發展。隻要你掌握竅門了,事情自然就會變得順利了。”


    “還是我爹厲害,什麽事都看得清清楚楚。”


    葉穎聽父親這麽一說,好像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她得學會去做那個握刀的人,隻有把刀握在自己手上,對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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