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這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太陽落山陽光非常微弱之時才停止修煉。


    梅如霜早已醒來,吃了兩個果子和麵餅,可仍然站不起。


    而此時的江沐雪已經可以快步走路了。


    梅如霜心有不甘也想不明白,明明她和蔡貞娘一樣身體都快枯竭,可為什麽對方能站起能走路而她隻能爬行?


    江沐雪小聲笑道:“梅姐姐別擔心,早晨時我還沒有把握帶你出去,但是現在,我一定能。”


    夜幕降臨時,江沐雪又迴到密室把剩下的麵餅和果子全部抱起來用力一係,然後跨在腰間。


    三個紫色鼎爐中的香已經燃盡,江沐雪迴到臥室拿了兩件棉袍才出來。


    又過兩個時辰,正是夜深人靜之時,江沐雪花好一會兒功夫才一點一滴的把書房的門打開。


    而後伸頭仔細感受,周圍除了唿唿的風聲之外什麽動靜都沒。


    為了以防萬一她確認再三,才把梅如霜攙起,倆人踉踉蹌蹌出了門。


    對府中的路梅如霜最熟悉不過,哪裏偏僻,哪裏人少,巡邏的值夜人幾時經過哪裏,她一清二楚。


    在她的指引下,倆人很快來到後花園的西牆角,梅如霜告訴江沐雪,在牆角最旮旯處的稻草下麵,有一個小狗洞。


    江沐雪扒開一看確實夠小,若是倆人還是剛嫁給張無邪的模樣,指定鑽不出去,可現在,都是一米六多的個頭兒,一個隻有七八十斤,另一個,估計連七十斤都沒。


    江沐雪率先探出頭朝四周打量一番,見沒人心中一陣竊喜,她出去之後立刻跪在地上對梅如霜道:“你先伸出兩隻手,然後我拉你出來。”


    梅如霜照做,當她整個身子脫離張家的刹那忍不住淚流滿麵,差點兒哭出聲來,江沐雪嚇的麵色慘白,低吼道:“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你再招來張家的家丁可不就功虧一簣?快別哭,等我們安全了,你使勁兒的哭!”


    孱弱無比的女人這才緊繃著嘴,斜斜的靠在江沐雪身上,因為喜悅、激動,身子還是顫顫。


    張府後街僻靜,尤其晚上。倆人從前街繞到後街,梅如霜已經堅持不住了。


    其實她這副身子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相當了不起,江沐雪停下腳步朝四周望了望,仍空無一人。


    這才放下心裏,在梅如霜的詫異中背起了她。


    “貞娘,你哪來的力氣?”


    趴在江沐雪背上,梅如霜半天才迴過神。


    就她這小身板若是江沐雪這副身子正常,她指定一隻手把她提溜起來,更何況背著?


    不過就目前來看,畢竟背了幾十斤,她走的有些沉重。


    “不瞞姐姐我以前是打漁的,身子好著呢。若不是張無邪那個畜.生,我都能背著你奔跑。”


    這話梅如霜信,提起張無邪她就咬牙切齒,江沐雪勸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姐姐別急,那一天總會來的。”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城門該關了,我們總在街上溜達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去城東的城隍廟落腳怎樣?如此隻要城門一開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江沐雪想的很周到,梅如霜連連點頭。


    下半夜倆人在城隍廟落腳。


    天蒙蒙亮時城門打開,倆人相互攙扶著出門。


    出了城江沐雪複又背起梅如霜,直到脫離官道入了一片小樹林,倆人的心這才徹底落地。


    坐在靜謐的小樹林倆人一起用了麵餅與果子,那紅果還好,隻是麵餅有些幹燥,吃一個餅子要費老大力氣。


    江沐雪覺得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得盡快找些蔬菜或者肉食才好。


    太陽慢慢升起,梅如霜一邊啃餅子一邊笑,連說幸虧自己堅持到現在,不然若是學著她的侍女破罐子破摔,哪能有今天?


    她把自己那套好死不如賴活著發揮到極致。


    提起她的侍女如兒梅如霜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你放心如兒,就是死我也要為你為我為貞娘報仇!”


    梅如霜陷入深深的仇怨之中,半天沒迴神,江沐雪這才想起操縱怨氣袋收集她的怨氣,這一收了不得,那怨氣濃鬱且密集,江沐雪盤算,若這樣一路收下去,便等於又多做了一次任務。


    這一刻她決定,把梅如霜走哪兒帶哪兒。


    略略歇息之後,江沐雪背起梅如霜再次趕路,根據梅如霜的說法,一直往南走靠海的地方有座仙山名曰鍾南,據說鍾南山的深處就有神仙居住,曾經四方城那個姓李的飛升道人一開始就是去的鍾南山。


    傳說隻是傳說,畢竟大家都沒見過。


    路過一鄉村小鎮時,正逢集市,到處都是賣吃的玩的,滿大街各種香氣撲鼻勾的倆人走不動路。


    可沒錢啊,梅如霜涎著口水望著一籠包子目不轉睛,江沐雪吞咽一口唾沫背著她繼續走,出了街角把她放到地上道:“你在這兒待著,不許動,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兩個肉包子。”


    剛要走梅如霜立刻抓住了她,滿眼恐懼,江沐雪一頓。


    忽而明白了,她以為自己要逃。


    不由搖頭,“我要是嫌你拖累根本不會把你帶出張府。放心,我一會兒就迴來,等著吃熱騰騰的肉包子吧。”


    冬日的清晨很冷,更何況梅如霜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渾身上下根本沒有多少熱度,江沐雪便將兩件棉袍統統給她蓋身上,將她小小的身子裹的嚴嚴實實,這才離開。


    江沐雪離開梅如霜後並未直接去鬧市大街,而是一轉身去了一個僻靜的巷子,趁著這會兒沒人,她想試試自己能走多快。


    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她的速度與從前相比,不及當年萬分之一,別說瞬間飄移了,就是小跑都難。


    那怎麽辦?


    偷?


    江沐雪猶豫再三,心想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重迴那家包子鋪門前,江沐雪來來迴迴兩趟,卻始終沒有勇氣再往前一步,一來那賣包子的老板總守著小攤兒,二來,她從未幹過這勾當,實在下不去手。


    就在她走過第三趟時,一個極為清亮的女聲傳來,“這位姐姐是要買包子嗎?”


    江沐雪立刻窘迫不已,麵紅耳赤的點點頭,想到自己沒錢,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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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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