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站在酒樓上,任風吹在她的臉上。她抬頭看見頭上密布的烏雲,她知道要下雨了。


    對於東方不敗說的那些話,綰綰並不懷疑。不僅僅是因為東方不敗沒有必要騙自己,更因為任盈盈的存在就是一個事實。


    綰綰認識任盈盈,因為她們是朋友。不過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卻並不友好,因為當時自己把她當成了慈航靜齋的人。


    在綰綰以前的認知當中,這天下武藝高強的女子存在的地方永遠隻有兩個,第一就是自己所在的陰癸派,第二就是慈航靜齋。


    認為對方是慈航靜齋的人,所以綰綰的行動隻有一個,那就是拔刀出手。


    然後綰綰敗了,不僅僅敗了,而且還敗的很徹底。在當時綰綰僅僅隻出了十招,然後任盈盈的劍就搭在了綰綰的肩頭。


    任盈盈並沒有殺了綰綰,而是讓綰綰幫他找人。任盈盈當時讓綰綰找的人並不出名,他的名字叫做張誠。


    其實這次綰綰之所以主動來巴蜀,也是存了心想看看這個張誠何等的人物。能夠讓任盈盈那般女子記掛的人,綰綰不相信他很簡單。


    可是綰綰沒想到在沒有看到張誠之前,她會遇到東方不敗這樣一個對張誠他們知根知底的人。也沒有想到任盈盈他們居然有著那樣的過往。在當時任盈盈的口中她隻不過是一個隱居高人的徒弟,而張誠是她沒良心的師兄。


    現在的綰綰已經很清楚了當時的任盈盈為何會匆匆離去,為何似乎江湖上沒有得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任盈盈沒有說謊,她確實是被師門召喚了。不過她的師門並不是什麽隱藏的前輩高人,而是大明武院。


    “張三,張誠?我倒是要看看這中間到底還有著什麽樣的秘密,也要弄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子。”


    張誠並不知道現在的他已經被一個女子給記掛住了。他現在的處境很糟糕,因為他是被困在了五識的空間裏。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


    五識空間是怎麽樣的?黑暗無盡的黑暗。在這裏你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任何的風吹草動。你想要逃離它卻沒有一丁點的力量。


    張誠能夠記得他的一路上的經曆,能夠記得自己要去做什麽,能夠記得自己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唯一不能做到的事就是怎樣離開這裏。


    “這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好像出不去了?按道理來說頓悟完畢之後我不是應該立馬迴到現實中麽。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五識空間?可是五識空間真的是這樣的麽?”


    “或許這裏已經不是五識空間,或許現在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我隻是處於靈魂的狀態。可是為何我沒有遇到傳說中的勾魂使者,這樣的情況簡直是糟糕透了。”


    “外麵過了多久了?我還能夠做些什麽,就這樣一直處於這個狀態的話那麽我可能會發瘋的吧。其實或許瘋了也挺好,至少不用像現在一樣受折磨。”


    “這是什麽鬼狀態,什麽都沒有隻有一股意識。賊老天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我想死都死不了。想暈也暈不過去。”


    “我到底能夠做什麽,我又能夠做些什麽。現在我連瘋都瘋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誠的各種雜念不斷的浮現出來,然後又一個個的消散。因為他發現這好像不能夠更改任何的東西。


    “我不該這樣,反正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不如我將我自己的整個人生再迴憶幾遍得了。記憶雖然一直在我的腦子裏,可是如果不是特定的情況的話根本好像我根本就用不著它。他唯一給我帶來的東西大約就是潛意識吧。反正無聊我就把它放大了,放慢了看。”


    “一遍已經看完了,為什麽還沒有結束。這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究竟還可以做點什麽?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對了,想想。我還能想想!”


    “既然可以想,那麽是不是說我可以看書,可以學習,可以不斷的研究我喜歡的東西。這樣看來,這日子似乎還不錯。雖然見不得光,但是我還是可以做我喜歡的一些事情。對了!好像我還不會困,不會餓,不會熱不會冷。


    這樣看來好像也不是太糟糕,除了太孤獨了之外,也沒有多少的大問題。既然可以想,那麽我可以做的事情也就太多了。我可以梳理我的人生,整理我的武學之路。甚至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我從何而來,到何處而去,我要做些什麽。”


    在五識空間的張誠,開始慢慢的按照自己理出來的清單,開始做事情。


    在經曆了這些漫長的心理建設滯後,張誠的意識得到了結論。在很多的時候世界從來不會被我們所把控,在這個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淡然處之,然後去找到自己的應對辦法。活著就要有希望就要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否則任何的地方都是一座監牢而已。


    困在五識空間的張誠想了很多,但是在外麵主宰身體的這縷成長起來的空白的意識卻不願意多想。


    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過的很好了,隻要能陪在石青璿的身邊就是一種幸福。可是他還是有自己的隱憂,那就是萬一他以前的記憶恢複了怎麽辦,萬一他以前的那些和他有關係的人找上門來怎麽辦。


    現在的他不想,也不願意再想起過去。因為或許想起過去,那麽他就不再是現在的這個自己。


    “青璿姑娘,我覺得或許張誠並不是我的名字。雖然當時我記得最深的就是這兩個字,但是也並不一定我真的是他。或許隻是因為我和他很熟,或者我和他有其他的什麽關係也說不定。現在既然張誠這個名字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覺得我應該改一個名字。我覺得張三就挺好。”


    石青璿聽到張誠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措手不及。這個問題她之前並沒有想過,沒想到現在的張誠會主動開口說這樣的話。


    石青璿想了想覺得麵前的這個張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當初的時候她相信張誠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名字很普通,而且是這個人記憶最深刻的。但是現在看來其他的可能也是有的,畢竟那個張誠在那個世界的身份並不一般。


    “這樣也好,如果你以後記起了你以前的事,再改迴去也可以。現在張誠這個名字確實太過於招人耳目了。


    不過張三就算了吧,那不過是我隨口胡謅的。既然你要改名字,那麽也該個正式些的名字。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盡快的找迴你自己的過往。畢竟你應該還有親人、還有朋友在擔心你尋找你。”


    “青璿姑娘,我不認識字,這個名字便由你給我取吧。”


    石青璿想了想說道:“就叫尋初吧。我希望你能早日找迴以前的記憶,至於姓的話依舊用張,畢竟那是你帶來的唯一信息。”


    “張尋初,這個名字我喜歡。謝謝你,青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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