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此時看著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楊蓮亭,心中冷笑不已。現在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用看也能猜到幾分。


    其實東方不敗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久到他都有些失去耐性了。


    這一天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是從記憶中篡教的那一刻,又或許是從得知了江湖上的那個消息之後。


    對於楊蓮亭這個大玩具,東方不敗還是有些情分的。當然或許是因為給他計劃好了結局之後的虧欠。


    所以整個日月神教他都給了楊蓮亭。這樣讓這個別有用心的人享受到別人享不到的尊榮,然後以自己計劃好的方式死去。


    東方不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些,所以他需要一個迴答。他有種直覺那就是當有人找上門的那一刻,他就會知道事情的原委。


    “任我行都打上門來了,你還不不準備出去麽?”


    東方不敗聽到楊蓮亭的話,輕笑了一聲說道:“何必讓我出去,他們不是進來了麽?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兩位定然是大明武院的教授洪安通和院判張誠吧。”


    張誠看著一邊繡花一邊說話的東方不敗說道:“東方教主果然消息靈通。我和洪大哥此行正是為了拜會教主。”


    東方不敗縫上了畫上的最後一筆,收好手上的繡花針說道:“兩位真的是來拜會,而不是來殺我的?要知道我的任教主可不會這麽想。”


    洪安通聽到東方不敗的話,沒有等張誠應答便輕飄飄的一掌,拍向了東方不敗所在的那個方向。


    周圍沒有絲毫的動靜,但是東方不敗麵前的那副剛剛繡好的那副畫,卻好像是被某種力量催動無風自舞,搖曳生輝。那一朵朵牡丹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


    等到那繡畫平複了下來之後,東方不敗起身向洪安通行了一禮說道:“看來確實是東方錯怪了閣下。以洪教授的這身武功,確實不用那麽大費周章。看樣子任教主你怕是又要失望了。”


    從張誠他們身後走來的任我行,此時尚且停留在洪安通剛剛所使的那一掌的神韻之中。沒有掌風,沒有媒介。那一掌的力量不知怎樣傳遞過去的,又不知道那一掌到底作用在了那裏,才出現了那般的效果。


    聽到東方不敗的聲音,任我行又恢複了自己桀驁的本性。他大笑著說道:“東方不敗,你好大的口氣。雖然老夫被你關在了西湖之底十二年之久,但是這十二年裏老夫也不是空閑度日的。老夫在這十二年裏日夜苦修就是為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東方不敗這幾年的長進如何。”


    東方不敗聽到任我行的話嬌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任教主依舊是以前的那個任教主,依舊是這樣的自以為是。可是我們真的有什麽仇怨麽?或許有些事情並非你我所想象的那麽簡單吧。”


    任我行聽到東方不敗的話再度的狂笑起來說道:“東方不敗,你果然變了。若是我以前的那個東方賢弟的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啊,我不是你的東方賢弟。或許壓根就沒有什麽你的東方賢弟,他隻是存在於我等的記憶中罷了。我是東方不敗,而且我隻是東方不敗。我不是日月教主,也不是那個為了修煉武功而自宮的人。”


    這個山穀中間的所有的人都定定的看著東方不敗,他們不知道東方不敗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很疑惑是麽?其實我也很疑惑。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到底要做什麽?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兩年三個月。雖然我有著以前的那些記憶,可是我卻總有一種那些東西都不是我自己東西的感覺。特別是當張院判他們在衡山城裏的所作所為傳來之後,我越發的懷疑我自己的身份。我覺得我自己該做的事情應該是像他們那樣蕩氣迴腸的,而不是在這山穀之中自怨自艾。


    可是還是有一個問題在困擾著我。那就是為什麽我有那些記憶,為什麽我會做出那樣決定,為了修煉《葵花寶典》而不惜自宮。”


    “不知道東方教主你是怎樣想明白的?”


    對於第一個懷疑自己身份的人張誠很感興趣,他覺得這個消息或者會讓他對這個世界看的更加的清晰。


    東方不敗聽到張誠的話,伸手從他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麵拿起了一本書。那本書張誠自然是認識的,那就是他在西湖梅莊所寫的那本《笑傲江湖》。


    “這本書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本書。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是因為一本書的存在而存在的。可是這又是何等的不公平。為何別人就能夠完璧無暇,為何別人天生就可以是主角。而我卻要飽受記憶的折磨,忍受身體的殘缺。”


    張誠聽到東方不敗的質問,不知道應該怎樣迴答。其實就像他自己也是命運的寵兒,所以對於這些命運被注定的人,他沒有多少說話的資格。


    洪安通看著一臉苦澀的張誠說道:“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懊悔。其實你應該感覺到驕傲,因為我們這些人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而且你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若是換作其他的什麽人來做指不定會比你做的糟糕很多。不是誰都能夠像你一樣的有著一顆天下為己任的聖賢之心。”


    對於張誠他們的感傷任我行自然體會不到。現在他唯一想看到的就是東方不敗死去,他覺得隻有東方不敗的命,才能夠洗刷在他身上的恥辱。


    所以任我行動了。他持著手中的劍向著東方不敗刺了過去。


    這一劍並不是致命的一劍,因為任我行也沒有全力施為。雖然他恨不得東方不敗立馬去死,但是暗下殺手的事情他還做不到。這一劍與其說是殺敵,不如說是宣戰。他這是要宣誓自己和東方不敗不死不休。


    對於這一劍東方不敗並沒有躲避。所以這一劍在他的左胸留下了一道半寸左右的傷口。


    等到任我行抽出劍後,東方不敗才開口說道:“這是關你兩年多的迴禮。現在起我們兩不相欠。你若是再動手,那麽我就不會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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