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的這句話一出口場麵上頓時靜了下來。便是洪安通也詫異的看著張誠說道:“這局麵,你早就發現了?他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吧。”


    張誠指了指丁三手中的刀說道:“是他的刀法告訴我的。每種武功都有自己的痕跡,而丁三的刀法卻分外的明顯。他說他的刀法,是他師傅祖上的廚子傳下來的,這並沒有什麽錯誤。


    可是他所練的刀法並不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的那套刀法叫做剝皮刀法更為恰當。而剛好大明的那個痛恨貪官汙吏的太祖,最喜歡的就是剝下那些貪官的人皮。”


    洪安通聽到張誠的話很是讚賞的看著張誠。在以前的時候,他覺得張誠取得而今的成就完全靠的是天賦。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一個良好的習慣,往往可以彌補天賦上的不足。


    那些蒙古人直接被丁三的這句話給鎮住了,特別是月娘。此時她仿佛重新認識了一遍丁三一般,眼睛通紅的死死盯著他,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那月娘的哥哥卻惡狠狠的開口道:“錦衣衛百戶?看不出來我這平日看著挺老實的妹婿居然隱藏的這麽深。如果當年你報出這等身份,我們決計不會反對你和月娘在一起。不過今天卻是不湊巧,因為我怕你是已經放走了,你那些個刺探軍情的同僚。”


    丁三並沒有迴答他大舅哥的問題。他隻是看著月娘說道:“月娘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除了身份之外,我沒有瞞過你其他任何的東西。其實如果不是這次入侵的話,我真的想和你在這家小店過上一輩子。但是現在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抉擇。”


    月娘沒有迴答丁三的話,她隻是一鞭子狠狠的抽了過來。這一鞭子仿佛帶走了他們所有的愛恨情仇。


    月娘抽完這鞭子便準備撥馬便走。這時候在房頂上看戲的張誠,拍了拍巴掌開口道:“妙、妙,妙不可言。不過老板娘你這一走可不要後悔。你要知道你這傻相公,今天就沒準備活著走出這片大漠。”


    月娘此時聽到張誠的聲音,已經全然沒有了在客棧時的怒氣。她隻是冷冷的說道:“這關你什麽事?怎麽你主動冒頭出來,是為了救你的同夥麽?”


    張誠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是他的什麽同夥,否則的話他們又何必走。至於我到底是誰麽,想必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個機緣巧合,碰上了你們這些人,和這些事的一個局外人。當然現在的我還有一層別的身份,那就是多管閑事的人。”


    那月娘的哥哥聽到張誠的話直接開口道:“管他那麽多做什麽?直接給我把他射下來。”


    那些蒙古騎士聽到首領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齊齊的舉弓,朝著張誠所在的房頂就是一波齊射。


    “沒有刀真是麻煩。那個客棧老板,你記著。從現在開始你欠我一件衣服。”


    房頂上的張誠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脫下的上衣,將那些射過來的箭通通的接了下來。


    旁邊的洪安通站起來,扇了扇被張誠騰起的灰塵。一臉嫌棄的看著賣弄的張誠開口道:“弄的這麽麻煩做什麽。直接把他們都殺了不就好了麽。如果你下不了手,那麽老夫可以幫你。”


    洪安通這一扇輕描淡寫,但是那客棧之下的蒙古人和丁三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些揚起的灰塵在這一扇之下,竟然全部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張誠看著洪安通的這一掌心頭震驚不已。他隻是在大漠中間和洪安通講過一些微塵,粒子的一些常識。沒想到現在沒過多久就被洪安通用在了武學上。


    這一掌正是洪安通將內力直接擊打在,造成灰塵的那些微粒上造成的效果。這一掌讓那些微粒直接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落在了地麵上。


    “多謝洪大哥援手。不過現在這事情就不必勞煩洪大哥了。這些人現在可關係到我們入關。所以不如讓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洪安通聽到張誠的話沒有再說什麽。雖然在很多的時候,他覺得張誠做事沒有那種幹脆利索的勁頭。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張誠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被洪安通一打岔,張誠也就不必再玩什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一套。他逞著那些蒙古騎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直接施展輕功落在了那些騎士領頭的那個月娘的哥哥麵前。


    “怎麽樣?現在信了吧。不過不巧的是我準備借助各位的一些時間幫我做些事。所以現在就冒犯各位了。”


    三十多個蒙古騎士,還有那個叫做月娘的女子都沒敢反抗。張誠和洪安通做的這一切已經完全的違背了他們的認知。


    相比於凡人而言,他們更相信張誠和洪安通是傳說中的仙神。


    丁三自從月娘被張誠綁起來之後,就一直陪在月娘的旁邊。現在的他算得上是從死亡路上走了一會。


    對於錦衣衛這個職位他其實並不是太過在意。相比時刻麵對南鎮撫司的那些刑具,他更喜歡和月娘這個他所心愛的女子在一起。


    “怎麽,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使命。所以心灰意冷了?我看這樣並不太好。你要記著現在你的相好的和她的族人的姓命都在我的手上。所以你想救他們,就得乖乖的聽我說話。”


    丁三聽到張誠的話開口道:“兩位高人,我知道我們夫婦是怠慢了兩位,但是還請兩位看在我們不知情的分上饒過月娘一迴。隻要高人答應了這件事,我丁三便是為奴為俾也無怨無悔。”


    “為奴為俾?我要你能做什麽?當初我在神龍教做教主的時候,手下的人那個不比你武功高強。若非是張誠這個小子要留著你們,依老夫的脾氣,不如直接將你們殺了了事。”


    張誠聽到洪安通的話苦笑不已。洪安通依舊是那個洪安通。無論是在《鹿鼎記》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是那般的直白。


    張誠朝著洪安通拱拱手說道:“洪大哥的眼光自然不是我能比的上的。我張誠做不到洪大哥這般灑脫,所以必須計較這些雞毛菱角的事情。”


    迴複完洪安通之後張看著丁三說道:“我確實需要你幫我做些事情,但是也不會要你為奴為俾。我隻是要借助你們錦衣衛的渠道,獲取我所需要的權勢和地位,從而改變一些我不樂意看到的事情而已。當然我也不會白白的利用你。至少我可以保住月娘和她部族裏的那些人的性命。”


    丁三盯著張誠看了半晌,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我,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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