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一百三十裏,通往揚州的官道上極度的冷清。這是張誠他們出城的第二天的早上,在往常這個時晨,官道上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可是現在不僅去的人很少,來的人更是一個也看不見。


    張誠放緩了馬速對小草說道:“一會遇到事情的時候,看著沐劍屏一些。她雖然武功比你高一點,但是心性還不及你冷靜。”


    小草聽到張誠的話會意的點點頭。這官道上的異常她自然也察覺到了,畢竟和張誠一路到京師的時候他們趕了兩個月的路程。


    神龍教的人沒有選擇伏擊,他們就大大咧咧的在官道上等著張誠。在他們的附近躺著數十具屍體,這些人明顯是在官道上的商旅,但是現在他們成了一具具屍體。


    打家劫舍的事情神龍教不削為之,但是順手撈一筆錢財他們也不介意。那些神龍教的人現在衣袖都鼓鼓的,顯然他們沒少從這些死人身上撈到好處。


    張誠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額頭上鄒起了眉頭。原本他隻是想和神龍教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看來這些亡命之徒還是不給他們留下機會的好。


    “瘦頭陀,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他們隻是些無辜的人,你們為何要這般的殘忍。”


    瘦頭陀聽到張誠的話大笑著說道:“難得啊難得,咱們的張天師還記得我這個舊識。不過我們神龍島什麽時候出了一個悲天憫人的菩薩,這可真是稀奇。不過我們縱然心狠手辣,但是忠義卻是知道的,不像某個天師做了賣主求榮的事情,還能如此的大義凜然。”


    張誠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雖然覺得與神龍教秉性不合,所以覺得我們進水不犯河水就好。但是現在看來我錯了,看到今天你們的行事之道,我發現如果不除你們那麽天理難容。”


    “怎麽要動手?看來你真的是決定了不顧這家夥的死活了。我就說某些人看著道貌岸然,其實無情無義。”瘦頭陀從張黑白的手中接過吳平扔在地上說道。


    張誠在瘦頭陀扔人的時候,就直接動手了,他的目標不是吳平而是毛東珠。他從剛剛的觀察中間便發現了毛東珠的身上帶著傷,這無疑是這隊人馬中間最弱的存在。


    和那些大內的侍衛不同,神龍教的這些人都是內修有成的高手。可以說這二十來人中間隨便拿出一個都是橫行一州一府的存在。


    二十多個老牌二流高手再加上一個一流高手這個配置,也隻有少林寺和神龍教能夠拿的出來。


    所以現在的張誠根本不可能像是在宮中那般摧枯拉朽。他隻能盡量的削弱對方的戰鬥力。


    能明白自己的優勢在是對於力量的控製,和對內氣的理解。在別人看來內功的主要用法是產生巨大的傷害和增加使用招式的時候招式的威力。但是在張誠看來內氣的主要作用是可以讓自己變成超人一般的體質。


    所以在傳統的高手眼中高手對決在於對掌或者專於某種武技。而在張誠眼中對不同層次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就像是大內侍衛那個層次用石子點穴比殺人快,但是在對神龍教這些高手而言,逐個擊破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張誠的速度很快,快到那些神龍教的人沒有做好準備,張誠的攻擊就已經到了。一擊得手那毛東珠便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而當神龍教的高手圍過來的時候,張誠已經從空隙中間抽身而出撲向了另外的一個單獨的存在。


    神龍教的人很惱火。因為張誠滑的像個泥鰍,根本沒有他絕世高手的風度。他就像一個刺客,總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一擊致命絕對不帶拖泥帶水。


    瘦頭陀很惱怒,因為現在的張誠全然和在神龍島的張誠像兩個人。在神龍島上沒有聽說過張誠會什麽高明的武功或者掌法,他擅長的隻是刀而已。然而現在的這個張誠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身高明的身法和爆發型的掌力,這便造成了情報的完全不一致。


    張誠自然不會告訴瘦頭陀自己並沒有學什麽高明的輕功和掌力。他之所以能做到這般,隻是因為他功法突破和對於武學有了不同的領悟而已。


    地上已經倒下了十個人,可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是沒有弄清楚張誠真正的虛實。因為除了被張誠打的喪失了戰鬥力的那些人其他人根本沒有碰到張誠的衣角。


    神龍教的人並非傻子,在圍攻張誠不起作用之後自然打到了小草和沐劍屏的身上。可是隻要他們有人一有轉身的動作,那麽必然遭到張誠的突襲。


    現在神龍教的人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團爛泥中間,他們想跳也跳不出去。等待他們的隻有一條死路而已。


    這樣的場景,讓瘦頭陀不由的想到了在神龍島上的時候,張誠在擂台上的那次對決。現在的他充分的體會到了當時洪濤所經曆過的那種無奈。這種一切完全被控製的感覺給人的精神上也造成了極大的壓迫。


    神龍教中剩下的人慢慢的開始變得煩躁和恐懼,他們開始瘋狂的激發內氣不斷的轟擊著自己的周邊。然而這種無濟於事的做法沒有任何的效果,唯一的結果就是看到自己人不斷的倒下。


    瘦頭陀帶著畏懼的眼神看著自己麵前的張誠,二十多個二流高手現在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瘦頭陀知道自己已經完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麵對張誠的勇氣。


    “為什麽?你為什麽能夠達到這般的程度。”


    張誠看著瘦頭陀開口道:“因為我突破了。現在的我已經達到了後天的極致,那怕是洪教主,現在在功力上麵也僅僅和我旗鼓相當。”


    瘦頭陀望著天大笑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敢叛教。可是你就不怕那豹胎易經之毒麽?”


    張誠淡淡的開口道:“誰告訴你豹胎易經丸是毒藥了?我的這身功力全靠爆胎易經丸的藥力所成。洪教主騙了你們,所以你們會覺得它是毒藥。不過也不算騙,因為豹胎易經丸的藥力根本,不是普通狀態下的人能夠承受的。”


    瘦頭陀聽完張誠的話,臉上帶著絕望的笑了一聲說道:“看來我敗的不冤枉。張誠看在舊識一場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情。我死活無所謂,麻煩你放過東珠。”


    張誠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們也是有情的人,可惜生在了神龍島上。我不會殺你們,但是我會廢了你們的武功。至於今後你們到底如何,那便不關我的事了。


    不過在你們你們離開之前,還得把這些屍體給埋了。我雖然沒有權利審判你們,但是我也見不得有人暴屍荒野。”


    曆經了神龍教的阻擊之後,沐劍屏看張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神。


    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紀,張誠這種身上貼著我很厲害的標簽的人物自然就成了她心中的英雄。


    小草卻在張誠放走神龍教的人之後一臉的不解。忍了好一會她還是開口道:“張大哥,為什麽要放走他們,像他們那樣的惡人,死上個一百迴都不夠抵消他們做的惡。”


    張誠很讚賞的看著小草說道:“小草你長大了,真好。就像你說的,殺他們一百次也抵消不了他們的惡。所以我才隻是廢了他們的武功,並且挑斷了他們的右手手筋和左腳的腳筋。


    現在的他們就是一群廢人。這樣的懲罰這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比殺了他們更加難受。因為他們會看到那些,曾經攝服在他們淫威下的人爆發的怒火。也會受到他們帶給別人一樣的,身心上的折磨。”


    吳平被張誠救了下來,他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愧疚。雖然他是被脅迫的,可是他依舊出賣了張誠。


    “這事情怪不得你,很多時候我們講大義。可是大義其實與我們太遙遠。道經有言:貴以愛己身,以愛天下。所以天下之人,首先要修身養性找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然後再從自身出發惠及周邊的人,最後再推廣到天下的人。


    所以你愛你的女兒不想讓她受傷害是對的。唯一的問題是你沒有見到你女兒,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如果你想見她,那麽不妨去見她一麵。現在她應該在鳳陽府的李家村。”


    張誠剛說完沐劍屏便接口道:“李家村?那不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麽,張大哥你直接帶上他不就好了麽。”


    張誠搖了搖頭對吳平說道:“並非我不願意帶上你,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願不願意跟著我你該有自己的選擇,我不能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因為我這一路上不是那麽太平。”


    吳平聽到張誠的話問道:“是因為神龍教麽?”


    張誠輕笑了一聲道:“神龍教的人怕是沒空來管我。現在最想讓我死的是清庭。隻要我還活著宮中的兩位的恥辱就不會被洗刷,隻要我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心病。”


    吳平詫異的問道:“他們不是說你出賣了神龍教成為了清庭的國師了麽。”


    “那裏,那不過是宮中的兩位撒出的迷魂湯罷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我有殺他們的實力。這個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隻有擁有了絕對實力你才會有話語權。”


    吳平和沐劍屏聽到張誠的話都錯愕了,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太過於複雜。與其相信這個他們覺得還不如相信張誠是出賣了神龍教。


    吳平最終還是跟著張誠他們一起上路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無處可去。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張誠,在他看來張誠就是一個會帶來奇跡的人。


    張誠他們從神龍教的伏擊地點離開不久,便碰到一夥帶著腰刀的衙門差役,在一個捕頭的帶領下迎麵而來。


    張誠看到和那捕頭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白色的孝服的年輕人。便知道他們必定是為了神龍教的那些人阻路的事情來的。


    那捕頭顯然並不情願走這一趟,不過明顯那年輕人是有勢力的,所以他們隻能領命而來。


    那捕頭正在發愁,因為聽那些報案的人的表述,那群人不是普通人。要知道這個穿孝服的劉舉人家可是當地的豪族,府上養的護衛也是有武藝在身的。可是就這樣一群人最終隻逃迴了一個,可見賊人的兇狠。


    那捕頭正想著辦法,忽然被他手下的一個心腹叫醒了。


    那些差役看著張誠他們麵上帶著喜色。張誠他們是這群人在路上的遇到的第一路迎麵而來的。他們能過來那麽就說明那夥賊人或許已經走了。


    “那趕路的,你們給差爺停一下。差爺接到有人報案說這路上有賊人劫道。不知道你們可否撞見了。”


    張誠點了點頭說道:“遇到了,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往京師方向去了。如果你們真的要為民除害的話,現在追上去或許還追的上。”


    那捕頭聽到張誠的話心頭一顆石頭落了下去。正當他準備讓張誠離開的時候那身著孝服的男子開口了。


    “你們怕是走不了。我懷疑你們必然是與那賊人一夥的。那夥賊人如此兇殘,怎麽可能見了你們,還放你們如此離開完整的離開?”


    吳平他們聽到那男子的話滿臉怒容,而張誠卻略帶欣賞的點點頭說道:“你說的確實在理。一般人見到他們確實不可能活下來。不過我並非一般的人,所以我不僅好好的過來了,而且還廢了那些人的武功。”


    那捕頭聽完張誠的話退了幾步。在公門裏混的久了,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他們還是大致了解的。能夠這麽輕描淡寫的說自己廢了一夥攔路的劫匪的,自然是江湖上混出名氣的高手。


    不過沒等那捕頭開口,那男子接著說道:“你廢了那夥人的武功?這個理由是真的不錯。不過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所以當不得真。依在下所見還是先請你們到縣衙裏等著,讓劉捕頭他們查找到證據之後再放你們自由。”


    那趙捕頭等那男子說完立馬將那男子拉到一邊說道:“劉員外,這人說他廢了那些強人的武功。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如果這人真的武藝高強,那麽我們怕是攔不住他。”


    劉舉人看到趙捕頭那畏首畏尾的模樣說道:“那些有能耐的江湖人那個會對你們這麽客氣,再說了你看那人的年齡,怕是從娘胎裏練武也不可能多高深。”


    趙捕頭聽完劉舉人的話瞬間會意了。在這個時候他方才明白,那劉舉人那裏有什麽為父報仇的心思,之所以如此的積極隻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罷了。


    “趙捕頭,這事情我出個主意。你到時候可以到縣尊那裏交差,不過我覺得賊人麽,有兩個男的就好了。若是帶了這兩侍女怕是有些不倫不類了。”


    那趙捕頭聞言再次點頭道:“隻會的,隻會的。劉員外這侍女便交給你了。相信在你的文氣的沐浴下,這兩匪女會早日從善。”


    這兩人雖然背著張誠他們在商量,但是以張誠的修為,他們的低語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用背著我說話了,不得不說你們的運氣很背。我雖然沒有從娘胎裏修煉,但是武功卻比你們想的更高一些。”


    張誠有如鬼魅的站在了趙捕頭和劉舉人的麵前,再次開口道:“一個玩忽職守的捕頭。一個明麵上道貌岸然,肚子裏陰謀詭計,肮髒不堪的舉人。看樣子我這個新封的天師,今天要為這清庭做一點好事了。”


    張誠話說完便直接抓著那二人,縱身躍上了官道旁長得最高的一棵樹上。


    那些捕快看到張誠這般神威早已嚇得跪倒一地。


    張誠將兩人吊在了那棵樹的樹巔上,那樹巔瞬間彎成了一張弓。


    張誠跳那下樹開口說道:“你們現在好好在上麵想想。以後什麽事情做的,什麽事情做不得。既然你們喜歡讓別人享受這種吊著的感覺,那麽今天你們就好好爽上一爽。希望以後你們做事的時候,記住今天的感覺。”


    其實按照張誠的想法應該給這兩人更重的懲罰,但是現在的時機未到所以他隻能先收些利息。


    張誠說完話便帶著小草他們揚長而去。一陣風吹過,吊在樹上的兩個人,隨著樹的擺動一起擺動。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恐懼之下,他們的本能戰勝了理智。於是在那下麵正想辦法救他們的捕快,瞬間淋了一頭熱騰騰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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