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年輕的康熙此時坐在自己的龍椅上,聽著海大富的匯報,全然沒有了一刻鍾之前和韋小寶玩鬧時的愉悅。


    若是張誠看到肯定難以想象,一個十四歲不到的孩子居然會顯得這樣的成熟和威嚴。


    啪……康熙將手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廢物,那個壞事的廢物。朕給他那麽大的支持,廢了那麽大的心血讓他坐上那個位子,就是讓他去當刺客的麽?他真的以為朕年紀尚小,做的事如同孩童嬉戲麽?廢物,那就是一個廢物,虧得朕那般看中他。”


    海大富看見憤怒的康熙安撫道:“陛下息怒,奴婢認為那蘇哈力努也是一片忠心。他這次伏擊鼇拜帶去的多是真正屬於天地會的人,那些人死了對我們來說也並沒有多少損失。而且一旦能夠成功陛下你就可以早日親政。”


    “什麽忠心一片,我看他是忙著上演父慈子孝。什麽時候殺鼇拜,朕自有朕的計較,朕需要他畫蛇添足麽。


    現在既然他壞了事了,那麽蘇克薩哈那邊能保住就保,保不住就算了吧。他們一家子人我看就沒有一個能夠成大事的。


    他既然死了,天地會那邊必然是個爛攤子。那邊的事情讓我們的人抓緊了,香主的位子一定要保證在我們的人手裏。如果不行的話就讓他們全部潛伏起來,到時候朕會根據形式再做安排,告訴他們莫要在鬧出什麽幺蛾子。否則朕不介意先把他們給抹掉。”


    “陛下放心,現在天地會中間我們的人占多數,便是拿不下香主之位,也必然可以穩住……”海大富說了幾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他趕緊用手絹捂住嘴巴。片刻從那絲絹的背麵透出了一片血跡。


    康熙看到海大富咳嗽,立馬站了起來扶著他說道:“大伴你的身體現在已經惡劣到了這般地步了麽。莫非是因為那韋小寶?如果真的是因為他,朕馬上下令砍了他。”


    海大富咳完,立即緩了緩。才開口說道:“韋小寶的那些伎倆那裏瞞得住我。我這是因為當年練功不慎受的內傷。奴婢這身體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那韋小寶便是我選出來的下一任秘碟司督主。


    本來我在宮外遇到的那個叫陳奇的士子更為合適,但是那人一看便知道不是那種為人所製的人。而且以奴才這身體也等不到將那人馴服出來的時候。


    天地會那邊我必定讓他們穩住形式。不過宮裏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奴才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把這些人找出來,到時候還陛下一個太平的內城。否則後宮不寧,陛下你的安危都是問題。”


    康熙聽到海大富的話眼睛裏泛起了幾滴淚花。海大富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人,也是對他最為忠心的人。他之所以能夠在那些權臣和叔伯的算計下安然無恙,海大富絕對居功至偉。


    在平日裏海大富隻是個不受寵的老太監,但其實他才是康熙最放心的人。


    “大伴你的身體真的沒辦法治了麽?”康熙急切的問道。


    “沒辦法了,其實奴才能看到陛下你現在如此的英明神武,那麽奴才就覺得已經對得起先帝的囑托了。日後陛下親政,有時間的話可以到五台山清涼寺裏去看一下。那裏或許能給陛下你帶來一些驚喜。奴才不便在這裏久留,陛下還請見諒。”


    海大富說完便從一道密門裏蹣跚而去,康熙看著海大富的背影眼中的淚花落了出來。


    青木堂的香主死了這對於天地會來說是一件大事。青木堂很重要,因為那是在敵遒的老巢。


    為了穩定好京師這邊的形式,天地會的總舵主陳近南專門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奔著京師而來。


    陳近南來京師的消息,很快就通過青木堂的人傳到了各大勢力的手中。


    張誠看著手上的情報,心中一陣歎息。在他看來青木堂的這場刺殺是絕對有問題的。鼇拜去去京郊的事情,他之前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可是這麽絕密的消息,卻會被穿的像個篩子的天地會拿到手。最有問題的是他們拿到手之後還沒有一絲的泄露,這在天地會顯然不可能的事。


    再說便是刺殺天地會做的多了,但是絕對沒有那次天地會中會有人如此拚命,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一個香主。


    張誠不認為天地會有這麽大的凝聚力。那麽唯一的可能就隻有那伊香主是在為別人賣命。


    張誠這個時候不由得想起了在宮裏的那個少年皇帝。如果刺殺鼇拜成功的話,他絕對才是最大的贏家。


    張誠對於陳近南這個天下聞名的英雄人物,還是有些好感的。如果說在鹿鼎記中真正為反清複明而奮鬥的,他絕對是一個。


    可是他看錯了形式,用錯了方法。這就注定了他所有的謀劃注定是一場空。


    清人的皇帝雖然真正的在打壓漢人,但是有一點它卻是做到了漢人不能做到的事情,那就是用不加賦。因為他們隻有三十萬族人,所以全國的百姓需要供養的隻有那三十萬,至於漢人的官吏在他們眼中就是豬羊,隻要這些漢人貪心不足,他們絕不在意能夠殺多少人。所以在整個清朝的前半頁吏治算是清明,沉官比起往朝要少很多。


    百姓對於這些自然是看好的,供養的人越少他們的壓力越小,自己的生活也就越好。所以他們巴不得把漢人的貪官殺個一幹二淨。


    百姓看到的永遠是切身的利益,這種眼光隻在當下的做法,在教育沒有普片的時候很正常。


    所以這些人需要帶領,需要指導。這些就是真正的讀書人存在的意義。可是張誠知道這樣的讀書人從儒學大興開始就越來越少。


    因為儒家隻知道牧民,而不知道革新。隻知道固守,而少有創新。他們永遠在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然而不知道天下大定靠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靠的是對未來道路的不斷探索。


    張誠這樣想著便迴屋拿起書本來。隻見那上麵寫著:“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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