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這是大清,大清的江浙省鳳陽山旁的一座小山村。


    為什麽張誠會在這裏?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年了。在三年前他便知道自己是來到了什麽樣的一個世界。但是這三年裏他並沒有去尋找那些他熟悉的名字。


    在以前的那個世界張誠總是抱怨機會沒有找上自己。但是現在當他處於時代的前沿的時候他才發現,當機會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沒有去駕馭它的能力。


    將一個人扔在人群中間,就像是大海中間扔進了一顆水滴。他太過於渺小了。那怕他知道那些故事那些人,但是在這個擁有4000萬人的國度中間將他們找出來並且順利的搭上關係並不是簡單的事。


    這三年裏他在這個山村中間做了許多實驗,種下了一批種子。當他做完這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過往的歲月算是虛度了,人隻有在做事的時候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隻有守住了實幹這個基礎,才有真正的一份收獲。


    這時候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他發現自己想的東西並不少,但是真正實踐了的沒有一件事情。他沒有耐下性子的去好好的做任何的一件事情。


    今天他就要離開這個村子了。準備了三年之後,他終於有了勇氣去淡然的麵對他必須麵對的事情。


    古代的生活並不美好,哪怕是張誠用了三年的時間去努力的改變,但是和他在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依舊相差甚遠。不過哪怕是這些,他所在的這個李家村依舊比起這個時代的許多村子要好上許多。


    張誠要走了,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所以今天村子裏並沒有人去下地幹活,所有的人都聚在村口送別。


    在村民的眼中張誠絕對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他是這個村子裏的學塾先生,也是整個村子的啟蒙者。


    在他的手中各種奇怪的家具被製造了出來,在他的引導下薄田變成了沃土,在他的引導下以前吃不飽飯,現在還能隔三岔五吃上肉食。


    在老人們眼裏,這三年後的日子是他們三年前不敢想像的。但是在張誠的引導下輕易的便改變了過來。


    這些人領頭的是一個白發斑斑的老者,他是這個村子裏輩分最高的人,也是這個村子裏說話最有威信的人。此時他和張誠走在這個送別的隊伍的最前麵。


    “張師,我們知道我們這村子確實太小了容不下你的才能,但是我們真的很感激你為我們做的一切。以後能夠有用的上我們的地方張師隻要捎個信來,便是在天涯海角我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老者說完,他身後的村民們紛紛的開始應承。顯然這個老者說的話也是他們想要說的。


    張誠轉過身來行了一禮說道:“謝過大家的厚愛了,其實我並沒有做那麽多的東西。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創造出來的,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和做些小玩意兒,所以這些功勞我受之有愧。如果大家真的想要感謝的話,就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麵能夠聽到我們李家村的名字,那麽我必然會很開心。”


    “張師謙虛了,如果不是你的指導和那些物件的幫助我們那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我們李家村的人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所以張師的恩德我們絕對不會忘記。你放心我們絕對會把你的教導一代代傳下去,讓我們的後人都記得自己的好日子是怎樣來的。”


    張誠聽到老者的話,眼裏閃爍著淚花。其實這些事情隻是他順手而為的事,但是這些淳樸的村民的話卻讓他有些自責。因為他的大部分的精力並沒有花在這上麵,而且這些事情也隻是他曾經所在的時空中間存在的一些皮毛。


    “李老,鄉親們就送到這裏吧,你們家裏還有事情要忙。我以後有時間一定會迴來看看,到時候還希望大夥不會覺得麻煩。


    李良,學塾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記住我教給你們的那句話:知識就是力量。你們村子的未來和那些孩子的未來就壓在你的肩上了,所以你千萬不能放鬆。”


    張誠說完這些便直接轉身大步的離開了,他的未來如何,他並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再是像在李家村中的這般愜意和自在。可是對於這一切他並沒有任何的辦法。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他的這具身體在他接手的時候已經打上了江湖的烙印,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始終是江湖中人。況且他的身上還被種下一種叫做豹胎易經丸的毒藥。


    神龍教的總部就在江浙一旁的海上,作為一教的總壇,那島上自然沒有普通人。


    沒有生育自然就沒有未來,所以神龍教每年都會在沿海的數個城市村落裏搶掠孩童。


    這些被搶來的孩童都會專門的進行訓練和洗腦,從十五歲開始便會讓他們互相比武。勝的人自然會活下來,而輸了的人的屍體,都被扔進了海裏喂魚。


    神龍教每五年都會找夠近千名孩童進行訓練,而每一批人裏隻有一百個少年會活下來。這些活下來的少年會被扔到江湖上進行曆練,直到三年後再次大比選出二十四個人。這活下來的二十四人將會成為每一代的二十四掌令使手下的令使。這些經曆殘酷的的方式培養出來的使者就是神龍教的骨幹。


    張誠的這具軀體的前身就是那一百個孩童之一,在他剛剛接管的時候正是完成了十八歲的對決的時候。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江湖需要麵對什麽,人命如草芥便是江湖人的真實寫照。所以在那個時候張誠的以往的幻想灰飛煙滅,一腔的暴虐充滿心田。


    當時他走出神龍教的時候是迷茫的,他的心裏隻有懦弱和畏懼。就是在那種狀態之下他稀裏糊塗的到了李家村。


    在李家村的村民看來張誠給了他們希望。然而他們何曾知道,也是因為他們讓張誠振作起來,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和意義,從而完成了自己的蛻變。


    這就是一個比慘的故事,這些村民們的生活比起當時張誠還差的太多。所以他不經意間做的一些事讓村民驚為天人,從而讓他感受到了尊敬和被需要感。


    這次張誠並不是去送死,在李家村的時候除了最初的迷茫之外,他就一直在為這一關做準備。


    除了壓箱底的幾種保命手段之外,便是他的武功也突飛猛進。張誠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在他自己的總結之下,心態上的通達是最重要的原因。


    張誠不知道此行的結果,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於未來的展望。雖然他很喜歡這個世界中間的武功,但是他不想做一個刀口舔血的武林中人。在他看來武功的作用最主要的還是那種超越自己極限的感覺和自保的需要。


    張誠覺得江湖和武林中人總有一口戾氣,他們不管是最初處於什麽樣的目的混跡在江湖中間,然而終究會變得冷血和殘忍。唯有極少數的怪胎和大毅力之輩才能躲過這一劫。


    張誠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中間是否能夠躲得過去,所以他不願意去惹什麽江湖紛爭。


    神龍教所在的島很好找,但是在這靠近它的海邊卻沒有人願意去那片海域。這中間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片海域有去無迴。


    張誠一直覺得在鹿鼎記這個世界中間最像江湖門派的地方就是神龍教,他們和朝廷地方很少牽扯,門人武藝高強。


    但是神龍教卻又是一個杯具,因為他的存在隻因為一個人,那就是神龍教的教主洪安通。


    神龍教中無論是五大護法還是二十四使都隻是洪安通的奴仆。


    在以前的世界的時候張誠每看到最後洪教主被眾叛親離的時候總是感慨,因為其實雖然豹胎易經丸束縛了這些高手的本性也是一件好事。對於天下人而言一幫不受束縛的惡徒和一幫被係住繩子的狗而言,後者的危害確實小了不少。


    但是是人便有私心,是人就向往自由和無拘無束。所以在大的門派中間都是以經壓武,之所以將經義放在前頭,就是為了讓門人弟子先找到精神上的歸屬。


    神龍教眾叛親離是必然的事,其實從曆史的長河來看這樣的門派實在太多,他們的輝煌在某個節點光芒萬丈,但在光芒之後卻是曇花一現。而能長久存在的隻有三教和儒道的兩個世家。


    佛道儒三個教派不說,那兩個世家其實更不簡單。雖然你在日常中間並不覺得他們有什麽,因為在很多的時候他們的影響都在潛移默化。


    張誠是島上出來的人,所以他自然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夠上島。他現在所在的這家雜貨鋪就是能安全上島的唯一路徑。


    這雜貨鋪是島上的資產,他的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島上人提供物資。洪教主的武功蓋世,但是終究沒有通神,島上的那麽多人的吃喝拉撒都需要物資的供給。當然銀錢島上是不缺的,一幫飛天走地而且規矩管不到的人在那裏都能找的到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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