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氏對於自己女兒能這樣想感到很滿意,不是她不想女兒和洛七言交好,而是現在府裏的形勢讓她不得不調整原先的計劃。原本,她是想著女兒如果和洛七言關係好的話,到時候自己被扶正就少了一個障礙,而且說不定洛七言還會以嫡長女的身份站在自己這一邊,甚至後來還指望洛七言能阻止徐麗娘進府。隻是沒有想到洛父對徐麗娘這麽著迷,不僅不顧別人的非議將她娶進門,還將家中的管家大權交給她。小陳氏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了,所以便幹脆想盡辦法抱上徐麗娘的大腿,這樣自己的日子也過得好一些,說不定還能為女兒謀一門好親事。


    小陳氏這個人大智慧沒有,肚子裏彎彎繞繞卻不少,在她看來,繼室和嫡長女肯定是存在競爭關係的,畢竟洛七言外祖家的聲望在那裏。可是這府裏在洛父麵前說得上話的還是徐麗娘,所以她覺得她得疏遠洛七言來表示自己對徐麗娘的支持,這樣的話,就自然不能讓洛敏瑛跟洛七言走得太近了。


    洛敏瑛對洛七言這個姐姐倒還是有些感情的,可是一旦牽扯到那位周家小郎君周子軒她就沒法原諒洛七言,所以就為這事心裏對她存了芥蒂。


    第二天洛父果然在家裏辦了宴席,柒言在家中練功,這些日子她都沒有去十裏長亭上課,所以很久沒有見過許君寧了,攻克許君寧的這個任務實在是有些難。柒言也想過給他寫信些詩什麽,但是看到洛敏瑛給周子軒寫信也沒起到什麽作用,反而會給人一種輕浮的印象。許君寧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性格冷淡,做什麽都十分講究禮節,若是柒言冒然做什麽,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好在原主也算很優秀了,在京城的這些貴女當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雖然柒言覺得許君寧應該不是那種隻看重外貌的膚淺之人,但是內涵固然重要,相貌卻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宴席開始之前,柒言便早早地過去了,隻不過她並沒有按照徐麗梅的要求準備舞蹈,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內院,若是有人來和她打招唿她也隻是淡淡地應一聲。內院外男是進不來的,可是徐蕩卻輕易地進來了,而且還帶著陌生男子。


    那陌生男子便是洛敏瑛喜歡的周小郎君,周子軒生得眉清目秀,性子也很溫和,一看便知道在家中很受寵愛。正因為如此,上一世洛七言的名聲毀了之後周子軒才敢放出話來非要迎娶洛七言為妻,卻反而導致洛七言的死亡。柒言不敢說他對洛七言是不是真的喜愛,但是柒言卻不喜歡這樣的人,口口聲聲地說怎麽怎麽喜歡洛七言,可實際上不僅沒有真的幫過她,反而還給她的名聲抹黑,若這是真愛,那不如不要。


    柒言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書,見兩人結伴進來了,便幹脆站起身來走開。可是周子軒和徐蕩卻已經看到了她,周子軒快步走到柒言身後將她喊住,調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怎麽一個人躲在這後頭,莫不是長得見不得人,所以不敢出去啊?”


    “子軒,就算真的見不得人你也不必說得這麽直白,不然讓人家姑娘情何以堪?”徐蕩雖然這樣嘴上這樣說,但是話中的嘲諷之意卻更為明顯。


    柒言不想理會他們,便幹脆直接抬步就走,那周子軒卻起了好玩的心思,一把拉住柒言的手臂,就將她往懷裏帶,柒言自然不會讓得逞,輕鬆地側開了身體,然後推開了兩步,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公子真是好修養!”


    周子軒向來是個混世魔王,就算是無禮也是理直氣壯的模樣,可是在看到柒言一本正經教訓自己的模樣,他突然就臉紅了,一時間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柒言板著臉轉身走了,周子軒卻還停在遠處,看著她的背影發呆,而他身後的徐蕩眼中已經露出了色眯眯的目光,走過去若無其事地和周子軒說道:“聽聞我的繼妹是京城有名的美人,而且氣質極佳,想必剛才那位就是了吧。”


    “你的繼妹,洛七言?”周子軒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怎麽比洛敏瑛強那麽多,不錯不錯,以後她就是我的目標了。”


    徐蕩雖然讚同周子軒的話,但是自己心裏也在打著柒言的注意,所以對於周子軒的話自然就不太高興了,“這種女人都是會裝,外表看著高貴典雅,實際上風騷地很!”


    周子軒這會兒對柒言也僅僅是感興趣而已,還沒到後來非卿不娶的地步,便也笑著打趣道:“高貴典雅的人風騷起來豈不是更有意思?”


    徐蕩和周子軒對視一眼,都猥瑣地笑了起來。


    宴會開始之後,柒言就徹底無語了,這場由徐麗娘舉辦的宴會竟然是男女同坐,甚至完全沒有隔開席麵,好在大部分都是懂禮的人,所以大家便自發地男女麵對著各坐一邊。讓柒言沒有想到的是許君寧竟然也來了,而且就坐在她的對麵,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宴會開始後便有人提出要看節目助興,當時徐瑤便立馬上去了。徐瑤穿得正是徐麗娘送給柒言和洛敏瑛的那種衣服,但是款式要更別致些,料子看著也要好一些。不過在別人看來那衣服的款式還是有些有傷風化,所以偷笑的同時還大膽地調笑起來。


    徐麗娘卻不在意,落落大方地應對,倒是讓她和洛敏瑛以及徐瑤收獲了一直讚歎。徐瑤去表演舞蹈的時候還大膽地請許君寧替她伴奏,但是許君寧卻完全沒有搭理她,大家都知道許君寧就是這樣性子,倒也見怪不怪了。


    宴會結束後許君寧卻留了下來,據說是要幫洛父修幾副古畫和墨筆,需要在洛府住幾天。柒言正想著原主對這方麵也會一些,隻不過自己沒有接觸過,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幫忙以獲取他的好感的時候,許君寧卻親自邀請她一起去看畫。那些字畫都是洛父的收藏,每一副都價值不菲,不過因為保存不當所以導致有些損壞。


    柒言正打算和許君寧討論一下如何修畫,許君寧便已經自己開始了,“磨墨。”


    “啊?好的。”柒言本以為許君寧是知道原主懂這些才叫她過來幫忙,沒想到他竟然是叫自己過來做磨墨這樣的小事,這種事下人也可以做,為什麽偏偏要叫她呢?柒言十分不解,隻見許君寧突然迴頭看向柒言,柒言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以為許君寧會和自己說些什麽的時候,他卻又說出兩個字,“調色。”


    於是這幾個時辰許君寧就跟她說了四個字,柒言卻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身上的衣服還染上了墨和顏料,迴到房裏一看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臉上也沾上了顏色,於是便立馬讓人送水進來洗澡。


    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柒言敏感地發現窗子外麵有人,想到前世原主的遭遇,這人肯定就是徐蕩。柒言毫不客氣將腰間的錢袋用內力扔了過去,隻聽到窗外的人“哎喲”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柒言過去一看果然是徐蕩,隻見這廝已經被砸得昏了過去。柒言將自己的錢袋收迴來,剛剛準備將窗戶關上,卻見洛敏瑛走了過來,驚訝地問道:“姐姐,兄長怎麽在這兒,這是怎麽迴事啊?”


    柒言低頭看了洛敏瑛的鞋子一眼,她今天穿得是繡花鞋,鞋邊上沾上了一點泥巴,平常洛敏瑛是很注意這些的,而且,院子前麵的路都鋪好了鵝卵石,是不會讓她的蠍子沾上泥巴的,除非她走的是後麵的路,這樣看來,剛剛徐蕩鬼鬼祟祟地過來偷看自己洗澡,洛敏瑛肯定看見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踩滑了摔了吧,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摔倒在我的窗子外麵,你去叫人來看看吧,別出了什麽意外,哦,對了,應該跟母親說一聲。”


    很快,徐麗娘就帶著人過來,柒言也沒有收拾現場,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蕩在做什麽,徐麗娘看向柒言,柒言便說道:“剛剛我正要洗澡,就聽到窗子外頭有響聲,我還以為是夜貓了,沒想到竟然是兄長,估計是迷路了吧。”


    徐麗娘本來想為自己兒子找個借口,卻沒想到柒言根本就沒有責怪徐蕩,甚至還主動將事情歸為意外,倒讓徐麗娘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阿蕩剛來這兒不太認識路,走錯也是很正常的,你們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說知道嗎?”


    “是啊,兄長迷路是很正常的,隻不過下次還是要注意一些,不然的話下一次說不定會闖到敏瑛那兒去,你們說是不是啊?”柒言說著便看了洛敏瑛一眼,提醒她如果她想要將這事傳出去的話也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最終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徐蕩醒過來之後徐麗娘找他談過一次話,她的兒子是什麽德行她很清楚,所以她隻能勸他不要打柒言的主意,可是徐蕩卻鐵了心要得到柒言,並且表示他是真的對柒言動了心。


    徐麗娘雖然不讚同,但是也沒有再反對,在她看來徐蕩和柒言沒有血緣關係真要在一起也沒什麽,反正古代的女子一般都是父母做主嫁人的,既然都是嫁給陌生人,那嫁給誰都是一樣的,說不定其他人還不如徐蕩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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