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皇後被廢,黃霓杉被立為皇後,從此整日生活在後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中,利用皇帝對她的寵愛對付了一批又一批進宮的新人,她既有心機又手段毒辣,後宮嬪妃被她打壓得叫苦連天,皇帝見到了次數多了,新鮮勁也過了,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計當中也漸漸地冷了心,久而久之對於黃霓杉也沒剩下多少情分,而黃霓杉在後宮已經樹敵太多,沒了皇帝無底線的包容日子也變得難過起來。


    隨著皇後被打入冷宮,陳家也開始沒落,陳永進了牢房,陳家其他人也被發配,陳家沒了權利,往日裏巴結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而釋安和姚若蘭擔心和陳家扯上關係更是離得遠遠的,姚若蘭也立即宣布自己和陳家沒有任何關係這才躲過了一劫。許亦堂的日子也不好過,沒了官職,而且以後也不可能再入仕,他什麽都做不了,之前買院子的錢用來為姚若蘭贖了身,現在別人催他還錢,他去找姚若蘭要,姚若蘭自然是不會給的,他隻好將院子賣了還錢,又搶了姚若蘭的首飾加上許母僅剩的一點錢在京城最偏僻的地帶買了棟舊屋,一家人搬了進去。


    下人是早就發賣了的,所以一切事情都得自己動手,姚若蘭挺著個大肚子做不了事,許亦堂向來不做重活,所以打掃屋子的事情都歸了許母,許母這下也沒法偷懶了,打掃了屋子,還要給兒子兒媳做飯洗衣,這讓她忍不住懷念起以前的兒媳婦來。以前溫七言雖然看著羸弱,但是家中的事總是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她既不用動手也不用操心,真可以說得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早就過上了老封君的生活,可是那時她還總是不滿意,對溫七言挑三揀四的。可能那個時候就是太閑了,所以才沒事找事。現在整天忙不完的事,她反而什麽都不想說了,哪怕兒媳婦指著自己罵老不死的,她也無話可說。畢竟兒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把這個兒媳婦趕走了,還不一定能再娶得上媳婦呢,再說了,兒媳婦肚子裏有孩子了。兒子不能指望了,就隻能靠孫子了。


    和前世一樣,姚若蘭仍然生了個女兒,許亦堂當即黑了臉,而許母則碗一摔,連飯都不給姚若蘭做了。後來還是釋安見實在沒有辦法才現了身在姚若蘭身邊照顧她。許亦堂認出釋安就是那個奸夫,衝上來就要打姚若蘭,被釋安一腳踢成了重傷,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姚若蘭都出了月子他還動都不能動。而釋安從此就光明正大地住進了許家照顧姚若蘭和她的女兒,氣得許母和許亦堂敢怒卻不敢言。


    直到許母聽到釋安和姚若蘭說起陳家,知道了釋安和陳家的關係,許母連忙告訴了許亦堂。許亦堂正憋著一口氣要報複他們,便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去了報官,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許亦堂知道那個官員和陳永有仇,所以找他一定能把釋安抓進去。


    確實如許亦堂所想,那個官員知道了以後立馬親自就帶著人來抓釋安迴去審問,釋安不願意跟他們走,當場將那官員打傷就逃跑了,那官員迴家後重傷不治一命嗚唿,於是京城六扇門發布通緝令捉拿釋安。


    說來也巧,弑婪新入門的弟子出去練手的時候接了通緝令,柒言知道後立馬給他多派了兩個人,很快便將釋安抓住了,這一次沒有陳家相助,釋安沒多久就在菜市口斬了首,當日圍觀的人很多,許亦堂還特意拉了姚若蘭去看,姚若蘭現在沒了釋安保護,也隻能任許亦堂欺辱,站在人群中瑟瑟發抖,卻連為釋安收屍的勇氣都沒有。


    許亦堂和姚若蘭準備離開的時候經過菜市場,見柒言帶著兩個小孩在買菜,原本以為她現在過得也很落魄想要嘲諷一番,卻看見柒言身邊站著君禦行,而此時的君禦行正全神貫注地逗著懷裏紮著兩個小辮子的橙子,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姚若蘭突然就說不出話了,因為在她看來柒言過得再差,身邊的男人也比自己的好,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嘲笑她呢?


    許亦堂卻不這樣想,當初趕考的時候他就嫉妒君禦行,現在見君禦行和自己的前妻在一起,就忍不住諷刺兩句:“原來狀元郎也淪落到要撿別人的破鞋穿的地步了?難怪一直也沒聽說狀元郎到哪兒上任去了!原來是根本就沒有做官!”


    君禦行抬眼看了許亦堂一下,說道:“我倒是聽說你做官了,但是如今混得似乎也不怎麽樣。”


    柒言聽了君禦行的話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手將手裏的菜籃放到君禦行的另一隻手臂上,說道:“好了,別貧了,趕緊迴家,今天我親自給你們下廚!”


    “哦,太好了!我最喜歡吃娘做的紅燒肉了!”虎頭虎腦的柚子率先歡唿道,身後橙子也奶聲奶氣地說道:“我不吃肉,吃肉會長胖,我喜歡吃紅燒鯉魚。”


    “鯉魚也是肉!”


    “鯉魚才不是肉!鯉魚是魚!”兩個小孩爭論不休,柒言和君禦行抱著他們便走了,隻剩下許亦堂和姚若蘭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姚若蘭癡癡地望著君禦行的背影久久迴不過神來,當初她看上的本來就是君禦行,隻不過為了討好許亦堂才掩飾住了,沒想到許亦堂也是不可靠的,早知道還不如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君禦行身上。


    許亦堂見姚若蘭的表情盡收眼底,也知道她心裏的小算盤,不由地嗤笑了一聲,便自顧自地往家裏的方向走了。隻是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他卻能感受到心裏的難受與不甘。以前他隻記得自己的妻子是溫七言,而溫七言就是個木頭,甚至在房事上都不會主動一些,讓他覺得索然無味,可是剛剛看她笑得那麽開心,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輝,讓他不禁想起以前她對自己的體貼來,原來,溫和的女人也可以這麽美,可是他以前卻沒有發現。


    越想越不甘心,許亦堂覺得這一切都是姚若蘭害的,這個被他視若珍寶的女人,這個替他生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種的孩子的女人,都是她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如果沒有她也許自己就不會和溫七言和離,也不會因為流言而被罷官,也不會去為陳永做事,就不會被牽連,如果沒有她,也許自己還在好好地當官,就算是個七品芝麻官,他也可以一步一步往上爬,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和賢惠的妻子!


    對了,他的妻子那麽賢惠善良,如果他再接她迴來,她一定不會拒絕!許亦堂覺得隻要沒有姚若蘭,他的人生一定會迴歸原本的軌道,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許亦堂將熟睡的姚若蘭捅了十幾刀,確認她斷了氣便將她草草地掩埋了,第二天他便去找柒言,求她跟自己迴家。柒言對於許亦堂來接自己感到十分奇怪,讓人去查才發現他竟然將姚若蘭給殺了,對於這樣喪心病狂的人柒言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報官將他抓了,自此,柒言再也沒有關注許家的事,隻是偶爾聽人說起,許母帶著孫女日子過不下去了,許母又覺得孫女長得不像自家兒子,便將孫女賣給了原來姚若蘭所在的歌舞坊,之後許母帶著兒子的骨灰和賣孫女得來的銀子獨自迴了老家。


    最終,君禦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迎娶了柒言,在婚禮上君禦行的父親和母親都來了,隻是他們隻來得及和君禦行打個照麵便中了毒,雖然強撐著沒倒下,卻被君禦行輕輕鬆鬆地拿下了。然後便一直昏睡著,等他們醒過來已經是半年之後,半年時間恍如隔世,外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彎月穀被人入侵,明月山莊徹底解散,那些犯有很多命案的高手一夜之間被廢了武功扔進了牢房,而如今江湖上聲勢最大的組織則是一個叫做弑婪的幫派,據說幫主和幫主夫人就是已經失蹤許久的君禦行和溫七言。


    “喂,我們下一個地方去哪兒?”柒言坐在草地上,看著麵前清澈的小溪,兩個小孩光著腳丫在水裏摸石頭,突然有些舍不得離開這個美麗的地方了。“要不我們在這兒多呆些日子吧,反正沒人能找到我們。”


    “你眼光就不能放長遠一點嗎?”君禦行在也在柒言身邊坐了下來,“這次我們要去南方,那邊已經開始發展弑婪的勢力了,我們也該去查看一下。溫家那邊你可以放心,一路上都有我們的人,隨時都能知道他們的消息。雖然你爹現在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了,但是以我們和皇帝的交情,就算你爹犯了什麽錯,他也罩著他的。何況有我們兩個在,誰敢欺負他們?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將兩個孩子送迴去陪他們一陣,他們也就不會責怪你了。”


    柒言見他為自己打算地那麽周到,心裏也有些感動,雖然兩人並無男女之情,成親也隻是為了引君家父母出來,但是這麽多年的相處,兩個人也算是相濡以沫了。


    柒言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青山綠水好風光,世界的大好河山,咱們都去看看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炮灰生存法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語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語譚並收藏炮灰生存法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