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雲道:“那人死了,他掌握秘密也消失了,怎會害人!”


    修文水歎道:“我舉一個例子,有兩個人的全家都被他灌下了一種毒藥,每隔三個月,他會派人送來一次解藥。過期則毒藥發作無救、如果你不先把解方獲知而想殺死那人,勢必要害死許多人,那兩個受害人一定會拚命阻止你,此人控製武林的手法極其狠毒,方法不一,以此類推,不勝其數……”


    霍休雲不禁為之駭然色變!修文水道:“那人是以各人的成就為計劃標準,有一分成就,他就交出一部份秘密,韓莫愁能獲知較多的秘密,自然成績已斐然可觀,所以才能號令很多隱名高手為之賣命,但韓莫愁本人也有把柄被捏在那人手裏,始終脫不出那人的控製,所以韓莫愁的一切努力,也等於是那人的成功!”


    霍休雲卻道:“我想韓莫愁不會那麽傻,徒勞無功地受人利用,而且韓莫愁也不會受人扶持,他沒有什麽太多可顧忌的地方。”


    修文水道:“這是怎麽說呢?”


    霍休雲道:“受人挾持的原因不外乎幾種,或以性命相協,韓莫愁不是個怕死的人,或者像前輩這樣,有最親近的人受了威脅,所謂最親近的人,不外乎妻兒子女,而韓莫愁天性涼薄,這些條件是威脅不了他的!”


    說完朝韓氏姐歉然一笑道:“我很抱歉如此批評令尊,但是二位對令尊的了解很深,應該明白我的話絕不是惡意的中傷……”


    韓萍萍與韓真真難過地低下了頭,修文水道:“你說的話可能不錯,那麽韓莫愁何以會聽命於那人呢?”


    霍休雲道:“唯一令韓莫愁感到興趣的是劍法,那人的劍術造詣高過韓莫愁許多,這才是使韓莫愁聽命於他的原因!”


    修文水道:“不錯!不錯!如果那個人將所知的劍法傳給別人,則韓莫愁就將有很多的敵手了,這才是韓莫愁最擔心的事!”


    霍休雲道:“所以我認為他們之間,可能隻有一種默契,除了那人不將所知劍法傳給別人,作為韓莫愁不反抗他的條件外,很少有其他的原因能克製住韓莫愁……”


    修文水道:“可是那個人為什麽要對韓莫愁如此遷就呢?”


    霍休雲道:“那人由於本身的殘廢,無法實現其獨霸武林的心願,隻有找一個氣味相投的人來實現他的願望;所以他才給韓莫愁這麽多的協助,等韓莫愁成功之後,他想到自己仍能優於韓莫愁,心中就滿足了!”


    修文水道:“那他幹脆將所知的劍法都傳給韓莫愁,不就很輕易就達到目的了!”


    霍休雲一笑道:“韓莫愁不是那感恩的人,隻要他所能超過那個人,一定獨占成功,那裏還有別人的地位呢……”


    杜蜜月道:“這不可能吧,如果像你所說,他們兩人之間,一定互相猜忌,誰也容不得準,早就在設法互相陷害了!”


    霍休雲笑道:“韓莫愁可能對那個人顧慮猜忌,隻是目前的能力還殺不死那個人,而那個人卻不想殺死韓莫愁,因為韓莫愁是實現他心願的人選,他們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矛盾地對立利用著!”


    修文水道:“你憑什麽作此猜測呢?”


    霍休雲道:“韓莫愁遭遇到一連串劍術上的難題,卻從來不去向那人請教,這是他不敢去見那人,怕遭受他的殺害,因為那人行動不便,要來找韓莫愁自然不容易,而韓莫愁偵騎秘布天下,主要的也是為了監視那人的行動!”


    修文水沉思片刻後才道:“不管你判斷的是否正確,反正這兩個人都是極端邪惡之輩,任何一人得誌,都將為武林招來浩劫,目前我能提供的隻有一套無敵六式,迴頭我就傾囊相告,以後如何,就在乎在你的努力了!”


    霍休雲道:“前輩不是將無敵六式精解都告訴韓莫愁了嗎?”


    修文水道:“是的!那是一般的練法,出之於人為勉強而施發,威力必將大減,無敵六式,必須出之自然,如何在自然的情形下施展此六式,隻有你一個可有此天賦,否則我就不會草草選中你作為傳技的對象了!”


    霍休雲道:“我不知道我有什麽天賦!”


    修文水笑道:“那天韓方對你的評述很有道理,無敵六式,必須你胸中的正氣為支柱,才能至大至剛,血魂劍式是至剛之式,在你手中卻能留人餘地,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我先傳你血魂劍式,就是對你的考驗,等你合格了,我才決定進一步造就你……”


    杜蜜月忽然問道:“前輩的血魂劍既是代人之名,這血魂劍式是誰的呢?”


    修文水道:“是那個人的!那個人一直想來探測我無敵六式之秘,我就是不肯告訴他,所以他才傳了我這套血魂劍式,叫我代他以血魂劍行事,我練成了這套劍式之後,才發現他的險謀,因為我受了血魂劍式兇邪之氣的感染,再也無法練成無敵六式了!”


    杜蜜月點點頭道:“這就對了,霍大哥第一次在我家施展血魂劍式之時,我娘驚恐萬分,可能把前輩當作那個人了!”


    修文水道:“我代血魂劍出現江湖之事,隻有韓莫愁一人知道,那個人雙腿風癱之事,也隻有我與韓莫愁知道,韓莫愁所謂的秘密,就是指那人的風癱而言,這件事如果傳之江湖,很可能有許多人會起而反抗他的!”


    韓萍萍道:“那我們何不將這件事公開出來呢?”


    修文水一歎道:“可能沒什麽用,那個人防備周密,人們去找他,等於白白送死、我今天說出來,是決心以一身相拚,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也不妨試試看!”


    霍休雲道:“這件事的宣布,對大家總是有好處的,至少有一部分直接受他威脅的人,可以不再怕此事,就與前輩無涉了!


    修文水道:“可見到他之後,恐怕就很難生還了!”


    霍休雲道:“我會有我的方法,這一點前輩大可放心!”


    修文水默然片刻才道:“我相信最近鬧得天翻地覆,那人一定有所知聞,而且韓莫愁對金陵周圍的警戒十分嚴密,那人隱身之處,一定也不會太遠,多用點心思,也許不難找到他!”


    霍休雲道:“前輩是否暗中察訪過了?”


    修文水點點頭道:“是的,我最近一直在努力追索那人的行蹤,卻始終未得其蹤,不過我相信那人遲早會現身的!”


    杜蜜月道:“這河上雖然隱密,但是我們的來的時候舉止太乖張了,很引人注意,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珍惜這片刻之聚,大家共謀一醉吧!”


    修文水哈哈一笑道:“對!該說的也說完了,為了昨天在玄武湖之事,韓莫愁也一定不放過我,今後見麵很難,我們還是小聚一下吧!”


    說著舉杯邀飲,大家陪著他幹了一杯,修文水很高興,親自把盞,又替大家加滿了,再度歡飲!


    喝著!喝著!韓家兩姐妹首先不勝酒力,伏倒在桌子上,霍休雲也覺得腦袋昏昏的,不禁奇道:“我沒喝多少呀,怎麽竟有醉意……!”


    杜蜜月道:“那你一定是太累了,還是別喝了,我給你泡碗茶,給你醒醒酒,我也覺得渴極了!”


    說著起身到了後艙,沏了兩杯香茗出來,霍休雲接過喝了下去,沒多久,就連打嗬欠道:“我怎麽直想睡呢?”


    杜蜜月道:“那你就到後艙上去歇一會兒,養養精神,修老前輩迴頭還要教你劍法呢!你可不能太勞神!”


    霍休雲道:“前輩為什麽先不把正事辦完才喝酒呢?”


    修文水道:“韓家姐妹在此,我不能當著她們麵教你,隻好等她們醉了再說,沒想到你的量也那麽淺,你先去躺著,我設法把她們送走後,再來跟你研討劍式!”


    霍休雲醉意朦朧地道:“那再晚就失陪了,對不起前輩……”


    說著站了起來,似乎連身子都站不穩了,杜蜜月忙把他扶著到了後艙,那兒錦帳綿褥,軟香醉人,儼然是一所極為綺麗的臥房,杜蜜月將他放在*,等他睡著了,才來到外麵,修文水問道:“睡著了嗎?”


    杜蜜月點點頭,修文水指著韓家姐妹道:“把她們也送去,這件事對你很委屈……”


    杜蜜月道:“我無所謂,我二妹也很灑脫,隻是她們倆是否願意呢?前輩好像沒有跟她們說明白!”


    修文水道:“這種事如果光問她們,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


    杜蜜月道:“那以後怎麽辦呢?”


    修文水一笑道:“她們姐妹對霍休雲十分傾心。平常的言談之中,我已*得很清楚,絕不會有問題的,你再好言寬慰一番就成了!”


    杜蜜月道:“我擔心的是霍大哥,他的性情很拘謹……”


    修文水道:“那要靠你了,這是為了大局,不把她們拉攏在一起,就無法得到韓莫愁的劍式,永遠也擊不破邪惡的勢力!”


    杜蜜月道:“但是拉攏住她們,也未必能得到韓莫愁的劍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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