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道:“是的!這些劍式雖然精妙,卻必須以深厚的劍術根底與內勁才能發揮施展,二叔在這方麵強過所有的人,他無須秘而不宣,但是以兄弟的愚見,二叔劍術造詣再深,永遠也不會在這六式上超過霍兄!”


    霍休雲道:“不!那是血魂劍沒有把運劍的奧秘全部說出來,可是令叔已在兄弟口中探知其原由,再經少許時日之研練,就能充份發揮了!”


    韓方道:“兄弟從方才動手情形上有個了解,霍兄在發招時,無形中有一股凜然正氣為之推助,才能發揮其無敵之威,這一點是他人萬難企及的!”


    霍休雲心中激動道:“韓兄倒是看得很清楚?”


    韓方道:“兄弟得到家叔指點後,也曾試練過,每當兄弟心中充滿了急切求勝之念時,這些劍招使出來總是十分別扭,反倒是信手揮出,毫無目的時,竟然十分自然順手,尤其是兄弟想到要憑仗此劍式要為武林盡一番力,為人世除暴安良時,劍式之威,竟超出尋常……”


    霍休雲愕道:“兄弟倒沒有這種體會!”


    韓方道:“兄弟昨夜揣摩此六式劍招,對忽盛忽衰之道,一直未能研透,直到今天見霍兄與人對手時,才突得啟示,因為霍兄在施展劍式時,心中全無殺意,才有無敵之感,劍道用於正則正,用於邪則邪,邪以殺人,正以止殺,施者抱負不一,同樣的劍式威力也各異,邪不勝正,為古來百跌不破的真理,所以隻聞有仁者無敵,未聞有邪者久立而不敗,劍道即仁道,一切的劍式都是為仁而創設的……”


    韓萍萍一歎道:“如果爹知道這個道理就好了!”


    韓方道:“我相信二叔早就知道了,他自己在無敵六式上絕對不會有多大的成就,所以才肯讓大家來共享!”


    霍休雲道:“那他今天為什麽要找我來印證呢?”


    韓方想想道:“早先我認為他是肯定無敵六式另有法門,所以才利用血魂劍與霍兄的交手時,試探出無故六式是否有破解的方法,因為他將血魂劍的神智迷失了,如果有解法,一定會在無意中施展出來,如果沒有解法,則他知道血魂劍必死於霍兄之手,則他的第二個目的是假手霍兄殺死血魂劍,使霍兄無法學到另外四式!”


    杜蜜星哦了一聲道:“幸虧血魂劍洞察先機,找到陳其英做替死鬼!”


    韓方道:“霍兄是否真的隻學會了兩式?”


    霍休雲道:“我隻能使兩招,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會使的,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順手本能地運用出來……”


    韓方道:“另外四式的施展方法兄弟已經知道了,假如霍兄確實不知應用,兄弟可以傾囊相告!”


    韓方說出了這句話,霍休雲倒頗覺意外,不由得怔住了。


    韓方道:“兄弟說的是真心話!這六式劍招是二叔從霍兄那兒奪來的,還給霍兄也是應該的……”


    霍休雲笑了一下道:“韓兄的感情兄弟十分感激,劍式圖譜兄弟這兒還有一份,今叔奪去的隻是抄錄的副本而已!”


    韓方道:“可是不知其訣要,仍然無法施展!”


    霍休雲笑笑道:“三月後兄弟與令叔有一場比鬥,如果將令叔傳給韓兄的劍訣告訴兄弟後再去對付令叔,實非兄弟之所願!”


    韓方道:“家叔將劍訣傳給我們,可知這劍訣並不受他重視!”


    霍休雲道:“問題就在這裏,這劍式雖為令叔所不重視,他必然有著更高明的劍式,兄弟學了也沒有用!”


    韓方道:“可是這些劍式到了霍兄手中就大不相同了!”


    霍休雲笑笑道:“如果真如韓兄所說,兄弟倒是頗願一試,但絕不能從韓兄之處獲知,那對韓兄與小弟都不好!”


    韓方道:“吾人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就行了!”


    霍休雲道:“武林道義傳統上可說不過去,這精解既是血魂劍所說出來的,血魂劍自然也會告訴兄弟的!”


    韓方點頭道:“那倒也是。不過據兄弟的觀察,無敵六式在霍兄手中,確具無敵之威,霍兄千萬莫以等閑視之!”


    杜蜜月笑道:“這一點不僅韓兄知道,血魂劍也知道,令叔更知道,所以才變相傳給韓兄,他想到韓兄可能會暗中再傳授給霍大哥的,如果霍大哥接受了,在決鬥的那一天,他公開說明此事,霍大哥怎麽還好意思再用這六式劍招!”


    韓方呆了一呆道:“兄弟本來是一番誠意,沒有想到尚有這種事!”


    杜蜜月笑道:“霍大哥今天雖然拒絕了,可是韓兄也許會用別的方法再將劍訣精要暗中告知霍大哥!”


    韓方道:“兄弟確有此準備!”


    杜蜜月笑道:“那是令叔最期待的事,上一代的人在心計上比年青一輩高明多了,所以我們還是別跟他們鬥心計!”


    韓方慚愧地低下頭,霍休雲道:“不管怎麽說,韓兄的感情仍是值得感激的,尤其是這番俠義的心腸,更令兄弟心折,不管將來我們兩家是敵是友,兄弟永遠以結識韓兄為榮,陳其英的後事,就麻煩韓兄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聚聚!”


    杜蜜月也道:“霍大哥腿上的傷,必須立刻迴去敷藥療治,韓兄如果肯駕臨賜訪,烏衣巷杜家的門,永遠為韓兄開放!”


    說完三人上了馬,韓萍萍做了個手勢,表示重定明日秦淮河桃藥渡之約,得到霍休雲的應肯後,便即告辭而別。


    迴到謝宅,杜蜜月立刻為霍休雲解開綁帶,敷上金創藥,好在那一劍僅是浮傷,沒有多大影響!杜蜜星忍不住問道:“韓莫愁今天說什麽秘密不秘密的事,霍大哥也跟著打了半天啞謎,到底是不是有這迴事?”


    霍休雲道:“我想是有的,在江湖上一定有個隱世不出名的武林高手,此人武功之高,可能在所有人之上,而且他不知用什麽方法,將大家都控製住了!”


    杜蜜星道:“那有這迴事?”


    霍休雲道:“絕對不會錯的,這一定是個絕頂厲害人物,所以韓莫愁才不敢明目張膽地活動,王青銅也隻敢在暗中布置,血魂劍被限製得封劍十年,而且最近連血魂劍這個名字都放棄了,我想都是受這個人的影響!”


    杜蜜月道:“你說你牽入這個糾紛,並不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霍休雲點點頭道:“是的!我現在忽然想明白了,我早已被引人這個糾紛了,那恐怕是從我父親叫我出門的時候就開始了!”


    杜家姐妹都是一怔,霍休雲道:“家父正值壯年,還沒有到封劍的年齡,他在江湖上並沒有結下仇家,以前很喜歡出門旅遊,近幾年卻忽而閉門不出,這是件很值得奇怪的事!”


    杜蜜星叫道:“你說霍老伯也是那秘密中的人?”


    霍休雲笑道:“現在你不能再叫他老人家為霍老伯了!”


    杜蜜星臉上一紅道:“在他老人家沒有承認我以前,我還是這樣稱唿的好!”


    霍休雲道:“我承認就行了,婚姻之事,父親許我自主的!”


    杜蜜月道:“雖然如此,我們還是要見過他老人家之後,才能確定名分,否則名不順,言不正,我實在不好意思就算是霍家的人,不過二妹,今後你稱老伯就行了,不必再冠上姓氏,那太不敬了!”


    杜蜜星紅著臉,沒有作聲。杜蜜月又道:“你怎麽想到老伯也涉入那個秘密呢?”


    霍休雲道:“不僅是父親,連幾個父親同時齊名的傑出武林人物,在近幾年都消聲匿跡,閉門不出了,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我相信一定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促使他們如此的,故而聽了韓莫愁說起這個秘密,我也連帶想到了!”


    杜蜜月道:“老伯有沒有對你透示過什麽呢?”


    霍休雲道:“沒有!他隻說他已灰心江湖,可是他又拚命督促我用功,學成之後,他就把我趕出門來,叫我虛心學習,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可以上進的機會,而且我拜見一兩個父摯輩時,他們對我也十分器重、每個人都是傾其所能地教導我……”


    杜蜜月道:“父摯輩指導後進,也是應該的事!”


    霍休雲道:“他們自己也是有子女的人,可是我發現他們都已中止教導後人習武,而將畢生所學來成全我,這就難解了!”


    杜蜜月道:“這的確有點出乎常情,但是為了什麽呢?”


    霍休雲想了一下道:“我想是他們都受了一種約束,而希望我去解除這種約束,連血魂劍如此栽培我,也是有意的!”


    杜蜜月道:“他們為什麽不作成自己的子女呢?”


    霍休雲道:“唯一的解釋是我的稟賦較佳,合乎他們的期望!”


    杜蜜月道:“可能有點道理,血魂劍傳你血魂劍式時,曾經以尋訪鐵麵人為條件,他還暗示鐵麵人可能是金陵方麵的人土,促使你到金陵來,其實他早知韓莫愁在金陵,根本就無此必要,這從他自己寄居在清涼寺中就可得到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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