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雲道:“他是一位歧黃名家,隨便弄點藥吃下,就可以把自己化得幹幹淨淨了,除了這件衣服外,任何痕跡不留!”


    杜蜜星聞言一驚,伸手想去摸那件衣服,想起霍休雲的話,嚇得又縮迴了手,忙問道:


    “霍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霍休雲道:“絕不會錯!他本來還有兩天可活,大概也識破了韓莫愁的陰謀,乃提早離開了人世!”


    杜蜜星問道:“他為什麽要死呢?”


    霍休雲望望門口的劉宗道:“他說有一件絕大的秘密要告訴我,可是又怕韓莫愁知道,所以預服了毒藥,約我兩天後再見麵詳談,現在可能發現韓莫愁對他已起了注意,等不及說出秘密,就急急地羽化了!”


    杜蜜星問道:“什麽秘密呢?”


    霍休雲道:“他沒有說,隻隱約揭示這件秘密可以影響到未來武林的安危,現在恐怕再也沒有人能知道了!”


    杜蜜星頓了一頓才道:“這個老頭兒也是的,既然掌握著這麽重大的秘密,為什麽不作個交代,就糊裏糊塗死了呢?”


    霍休雲一歎道:“那是不得已,他說這秘密事關重大,如果落入韓莫愁之流的手中,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劉宗忍不住道:“那麽他的所謂秘密,必是能製服韓莫愁之策了!”


    霍休雲道:“他是這樣表示過!”


    杜蜜星忙道:“那他為什麽還怕韓莫愁呢?”


    霍休雲道:“這秘密在他手中並不能發生作用!”


    劉宗想想道:“修老先生言出必踐,他既然答應了公子,必然會有辦法將秘密交給公子的,這一點大可放心!”


    霍休雲微怔道:“劉兄何以得知呢?”


    劉宗道:“修老先生不是個平凡的人,平步雲對他十分注意,曾經派人多方刺探,總是得不到一點線索,韓莫愁也在暗中注意他很久了,今天假此地慶壽,也是有用心的,可見此人頗不簡單,所以公子要找他談話,兄弟並不感到奇怪!”


    霍休雲輕歎道:“修老先生自己也有這個感覺,所以時時都在作一死的準備,他留著這個秘密,原是想交給我的,可惜……”


    劉宗道:“他與公子商談頗久,難道毫無暗示透露嗎?”


    霍休雲道:“他說今天太不巧了,韓莫愁馬上就會迴來,才約定兩天後重作長談,因為這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


    劉宗木然地道:“那一定是件很重要的秘密了!”


    霍休雲點點頭道:“應該是吧,否則他不會如此慎重!”


    劉宗又道:“既然關係重大,修老先生一定會做妥善的安排,他是個很負責的人,為病家診病,一定要等痊愈為止,如果臨時有急事他行,也一定預留處方,巨細無遺,這樣一個細心的人,絕不會把那種重要的事忘記的!”


    霍休雲默然點點頭,劉宗又道:“這件事最好別讓平師爺他們知道!”


    霍休雲聽見他最後的那句話,倒是一怔道:“為什麽呢?”


    劉宗低聲道:“修老先生不但精於醫道,而精於風鑒之術,相人極準,他早就看出平師爺等三人胸藏奸偽,在他們麵前特別小心,有時被逼得急了,就向兄弟求助,對於他所掌握的秘密,兄弟倒是知道一些!”


    霍休雲悄聲道:“他與劉兄談過?”


    劉宗點頭道:“是的!他沒有詳細說,卻對兄弟作過懇求,說是如果他所盼望的人不來,就請兄弟代為物色一個根骨心性較強的年青人來參知此秘密而寄以重任,這兩天兄弟想將小姐介紹給他的……”


    霍休雲道:“蜜雲的年紀太輕……”


    劉宗點點頭道:“是的!修老先生說過,年紀太輕的不行,太大的也不行,女孩子也不適合,可是兄弟物色良久,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正想找他商量一下,能否降格以求,誰知他已找到了霍公子,這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霍休雲這時才覺得這漢子心胸磊落坦蕩,覺得有些事情瞞住他很不應該,不禁歉然地道:


    “劉兄,如果我得到了那項秘密,一定不忘記你!”


    劉宗卻搖頭道:“不,兄弟絕不接受,修老先生對兄弟知之極深,連秘密的事也透露給兄弟知道了……”


    霍休雲追問道:“劉兄知道那是什麽秘密嗎?”


    劉宗沉聲道:“霍公子可是要考證一下兄弟的話!”


    霍休雲道:“不,我隻想知道劉兄對此事知道多少,日後有請劉兄幫助時,我也斟酌情形能告訴劉兄多少!”


    劉宗道:“那是六招劍式,得之可天下無敵!”


    他將無敵六式公開來說了,霍休雲知道他確是受過修文水的重托,立刻變顏相向,拱手道:“劉兄,以後借重之處頗多,萬望鼎力為助!”


    劉宗道:“那是沒有問題的,公子與小姐關係非常,劉某誓死效忠小姐,為公子盡力,就是為小姐盡力,不過公子以後如能斟酌情形,給小姐一點幫助,劉某就感激不盡了,舍此劉某別無他求!”


    霍休雲皺眉道:“目前我還不太清楚,可是劉兄也知道,那對女孩並不適合,倒不如劉兄自己……”


    劉宗斷然拒絕道:“不必!如果劉某具此條件;修老先生早已相告了,這不是劉某資質不如人,而是修先生看出劉某為人太過拘泥,隻會因人成事,不足以獨當一麵,否則修老先生早就將劍式相授了!”


    霍休雲沉吟未語,劉宗接著道:“修老先生也曾有此意,劉某聆聽條件後,自己也拒絕了,因為習成此劍式後,必須當機立所,當誅則誅,毫無顧忌,劉某揣度本身處境,對有些人,劉某實無力為之,修老先生因此才未曾勉強,乃以覓人之責見托!”


    霍休雲拱拱手道:“劉兄不必再說下去了,霍某完全知道,日後蜜雲有什麽為難之處,霍某必舍命為之排解!”


    劉宗道:“兄弟先謝謝了,韓莫愁出去找不到修老先生,一定會再迴來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離開吧!”


    霍休雲望望床上的衣服,拜了一拜,才起身離去,在外麵逛了一陣,但見三三五五的賓客,陸續由各處而來。


    有些是在金陵見過的,有些是已認識的,但也有不知名的,他們見了霍休雲與杜蜜星個個麵露畏色,裝作沒看見,匆匆地行了過去,劉宗卻低聲為二人介紹那些人的名號,聽得霍休雲直皺眉頭道:“韓莫愁的勢力真不小,短短的幾天內,他幾乎將江南一帶的高手盡入網羅,甚至於兩湖三湘,也有人趕來了!”


    劉宗道:“那是他早幾年化名出外遊曆江湖時就安排好的,遠在金陵比劍之前,他已發出通知召集了!”


    霍休雲道:“那他是有計劃地公開露麵了!”


    劉宗道:“不錯,他自己也知道上次金陵比劍是最後一次了,以前他悄聲匿跡,霍門不出,還有點忌怕血魂劍,華聞笛在金陵一戰受挫而死,他再也沒什麽畏忌,自然等不及想稱雄武林了!”


    霍休雲道:“這些人真的那麽聽命於他嗎?”


    劉宗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過血魂劍威脅或懲處過的,他逼死了血魂劍,大家自然投向他了,還有的是鎮三關陳其英替他邀集來的,這家夥現在將韓莫愁奉為武林至尊,想大大的創一番事業呢!”


    霍休雲臉色一沉道:“這家夥簡直不可恕,迴頭我一定要給他點厲害!”


    劉宗皺眉道:“韓莫愁現在最忌諱的人就是霍公子,正在找機會想對付公子呢?在無力製他之前,公子還是忍耐一下!”


    霍休雲笑道:“韓莫愁不過是想在我身上追出他所需要的東西,否則早就對付我了,他殺人還要找理由嗎?”


    劉宗卻道:“不然,韓莫愁雖具野心,卻仍然不敢與少林武當等有組織的大門派輕起戰端,所以行事多少還得裝裝樣子,血魂劍當年行事太絕,雖然有理由,亦難以取得一般正道俠士的諒解,他以聲討血魂劍為名,號令群雄,多少還站得住腳,對公平卻不敢太過份……”


    霍休雲道:“我有什麽地方令他忌諱的!”


    劉宗道:“尊大人霍南天前輩與少林武當兩派的上一輩長老都有深交,他如無故殺死公子,唯恐尊大人邀集兩大派找他麻煩,但如公子給了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尊大人為人方正,就不會替公子出頭了!”


    霍休雲微怔道:“我都不知道家父與兩大門派都有交情!”


    劉宗道:“武當七子和少林三佛,俱是尊大人棋酒之交,七子之長無塵子現為武當掌門,三佛俱為少林虛字輩長老,這兩大武林門派雖然門規極嚴,閉門勤修武學,不問江湖是非,但如尊大人一紙求助,他們還是義不容辭的!”


    霍休雲笑道:“這些事連我都不知道,家父也沒有說起過!”


    劉宗道:“尊大人行俠江湖時,三佛七子都還年輕,與尊大人時相盤桓,近年雖疏於來往,交情仍是在的!”


    霍休雲道:“家父早年的事我不太清楚,但近幾年他根本就不出門,至於他和兩大門派有交誼,更沒有提過!”


    劉宗想想道:“這或許是尊大人怕公子得知有此兩大靠山後,養成驕橫之氣,尊大人是個自律極嚴的方正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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