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雲微微搖頭道:“恨天雙侶與宮氏兄弟,小怪依傳聞判斷,諒不至有錯,惟獨那兩個老者,卻不知是什麽人?”


    童天月莊重地道:“身著灰衣的是‘鐵鶴仙’謝重明,黃袍的是‘桂林樵子’魚躍,據老夫所知,十三友中,此人最是難惹……”


    霍休雲立刻點頭道:“小侄知道了,當年的確是以他們二人最強,不過目前卻是‘毒手書生’侯冥昊的功力最高,侯冥昊不在,這六人尚不難應付!”


    童天月見他說得很有把握,不禁有點將信將疑,霍休雲已經挺身而前,先環視六人一眼,才緩緩地道:“侯冥昊在哪裏?叫他出來見我!”


    江書影尖聲大笑道:“臭小子!你找侯大哥幹嗎?”


    霍休雲正容道:“因為我聽說你們十三友又聚在一起,奉他為首,意圖故態複萌,所以特地前來提出警告,再者侯冥昊在苗疆掠了兩個女子來到此地,我說叫他把她們交出來……”


    江書影敞聲笑道:“小子!你真會做夢,你以為十三友還是像以前一樣地好欺侮嗎?這次我們十三友重聚,就是為著要找當年那蒙麵人一清舊帳,因為他躲得太好了,我們正想從你身上把他找出來……”


    霍休雲立刻打斷她的話道:“你們不必費心,那人已經知道你們的行蹤,也許已經來找過你們了!”


    那六人的臉色俱是一動,對望了數眼,宮大傑立刻道:“各位!兄弟說得如何,除了那個人之外誰也沒有那麽大的神通,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把段金花救走!”


    霍休雲聽了這話,心中也是一跳,連忙問道:“那個人已經來過了?”


    江書影冷笑道:“不錯!假若你說的是真話,那個人算是來過了,不過他除了偷偷摸摸地救走段金花之外,什麽舉動都沒有,由此可見他的能力也不過如此,看來我們那樣慎重其事地防備他,簡直是多此一舉!”


    霍休雲悖然大怒道:“胡說!那人既然能夠有暗不動聲息地將人救走,足見他的能耐高出你們許多,他就是要取你們的項上人頭,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江書影微笑道:“那他為什麽不那樣做呢?”


    霍休雲不禁為之語塞,江書影又大笑道:“段金花跟你那個女苗子心上人關在一起,他連多救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是跟我們正麵相對了!”


    霍休雲激怒地道:“也許他要考驗我一下,把這件工作留給我來完成!”


    江書影嘿嘿冷笑,一旁的宮大豪按擦不住,排身而出道:“長青仙子何必跟他說那些廢話,這小子既然是那人的傳人,幹脆一掌把他劈了,看看那家夥是否還能藏頭不出!”


    江書影含笑退後道:“宮兄神功初就,這小子讓給你試試手吧!”


    宮大豪雙肩輕搖,閃電似地欺身過來,振腕切向霍休雲的右肩,身法奇快,的確不愧“一陣清風”之號!


    霍休雲凝神翻腕,一掌反迎上去,拍的一聲輕響,反將宮大豪揮退兩步,怔在當場,現出無法相信的神色道:“長青仙子!這小子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麽膿包嘛?”


    江書影尷尬地一笑道:“也許他最近又得了什麽傳授吧!”


    霍休雲一掌雖然略占上風,心中卻大為吃驚,因為他從獲知螭龍鼎中的隱秘功夫後,又加上楊煙客遺書上的一些練功訣竅,功力大進,遠勝往昔,方才那一掌也用上了九成勁道,卻僅能將宮大豪揮退兩步,由此看來,這些魔頭在近十年中的進境,意是出人意料,一人如此,六人聯手的話,今日之會可就麻煩了!


    心中在嘀咕著,突然瞧見宮大豪的臉上有著一絲愧色,他本是絕頂聰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而且也想到了一個絕策!


    從臉相來看,宮大豪兄弟都是屬於比較魯直的人物,恨天雙侶跡近奸詐,謝重明狂、魚躍傲……這些人的性格上的矛盾,大致可以略稍利用……


    這時宮大豪正準備再度出手,表情顯得很凝重,霍休雲則一聲不響地功力提到十成,暗中戒備。


    宮大豪身形再進,揮招徑拍他的前胸,霍休雲蓄勢已足,伸手輕輕一觸,卻借著他的掌力,將身子彈出去,飛向宮大傑,口中唱道:“你也別閑著!”


    掌隨聲出,猛拍過去。


    宮大傑倉卒應戰,實力自然更打折扣,竟被他這一掌,打得身體連晃,退了十幾步,才拿樁站住。


    霍休雲一招得手,迴頭又對楊飲叫道:“楊飲!這兩個老頭子也不是好人,你不是想打架嗎,怎麽還不動手?”


    楊飲剛才被人在門裏糊裏糊塗地摔了出來,心裏正是一肚子火,可是她又沒看見摔她的人是誰,聽見霍休雲的招唿後,立刻一拳掏向“灰鶴仙”謝重明。


    她的拳風勁烈,出招快速,謝重明伸手一托,竟為她震得腕上生疼,同時他伸空反點的一指,吃虧更大!


    因為他做夢也沒想到這鐵塔似的男裝女子身上有反擊神功,潛力彈迴來,若非他收招得快,連指骨也幾乎被她震斷!


    霍休雲又叫道:“楊飲!還有一個老頭兒也別放過他!”


    楊飲打得高興,迴拳隻對準魚躍打過去,魚躍看見謝重明的例子,不敢硬接,肩頭一閃躲了開去!


    霍休雲見狀故意哈哈大笑道:“你們這批家夥隱了十幾年,怎麽還是那麽沒出息,看來十三友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都是些浪得虛名之輩!”


    那四人聞言臉上都感到很不自在,宮大豪尤其難堪,大聲叫道:“小子!十三友中你見過幾人?”


    霍休雲傲然一笑道:“除了你們在場六人外,我還見過‘毒手書生’侯冥昊,他的成就不必說,另外還有‘雙肩擔山’李不平、‘雪叟’穀寒這二人已經灰心武事,退出江湖,不算在裏麵,另外三人還沒見過不得而知,就以目前而論,大概隻有恨天雙侶還夠資格算一號人物,不知道你們重聚之後,印證過沒有?”


    霍休雲見他們都不作聲,乃又道:“想起那錦雲瘴氣苗疆時,初會恨天雙侶,不出十幾個照麵就被他們逼得束手無策,若非段金花前輩出手解救,我們連命都保不住,今天看到你們這四個人的成就,似乎比他們夫婦倆差得太多了!”


    這一番話不僅是恨天雙侶感到意外,連這邊的柳無非也是一怔,因為霍休雲告訴他與恨天雙侶交手的情形時,全不是這麽迴事,可是他是個老江湖,稍微一想之後,馬上就懂得了霍休雲的意思!


    “不老神仙”範程程與“長青仙子”江書影的臉上則交織著一片複雜的神色,他倆在十三友重聚之後,為了麵子,故意誇言將那次戰鬥的實際情形隱起,替自己吹噓了一番,霍休雲在聽見宮大豪的一句問話後,立刻就猜到了他的用心和動機,反自承敗績,故意替他們圓謊,倒是頗出他們的意料。


    範程程經過片刻沉思後,馬上也明白霍休雲的意思了,他是故意為他們之間製造矛盾,促使他們不和!


    可是他們隻不能出言辭解,恰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霍休雲冰雪玲瓏,眼睛更尖,看出剛才摔楊飲的,正是範程程,因為他是利用巧功,貼背抓起楊飲的衣領扔了出來,所以才沒受到反擊神功之害,可是這件事又可以成為他的資料,因此笑笑再道:“別的不必說,單以方才逼退我那同伴的手法,就不是你們四人所能望其項背。”


    十三友中諸人,雖因氣味相投而聚在一起,卻個個都是心高氣傲,麵和心不和,誰也不服誰,侯冥昊召集他們時,顯露了幾手絕頂功夫,的確高明得使大家無話可說,心中也不一定真的服氣,現霍休雲一再捧恨天雙侶,恰好擊中了他們心理上的弱點。


    宮大豪冷笑一聲,用眼乜著江書影道:“恭喜二位,十載苗疆深隱,居然練成了不世神功,看來我們倒是高攀了!”


    江書影窘迫地道:“宮大兄不可誤會,這小子是存心挑拔,要離間我們的合作!”


    宮大豪冷笑道:“怎麽他的話偏偏與賢夫婦說得差不多呢?”


    範程程馬上打圓場道:“宮大兄!其他題外之事,我們日後再談,目前大家還是先收拾這小子為重!”


    宮大豪卻更為激怒,雙手一攤道:“以賢夫婦之能,對付這小子不過是舉手之勢,何必還要我們丟人現醜,難道賢夫婦一定要我削盡麵皮才稱心如意嗎?”


    說完雙手一抱,走到旁邊幹生氣,宮大傑與謝重明、魚躍三人也是一瞼不滿之色,看來是不會再出手了。


    範程程無可奈何,隻得硬起頭皮對江書影道:“娘子!咱們倆聯手先把那個醜八怪收拾下來吧!”


    他們知道霍休雲的能耐,可是大話吹在前頭,隻好撿軟的欺負,因為楊飲剛才被他摔了一下,算來還是容易對付一點!


    江書影也苦於下不了台,馬上附和道:“好!聽侯大哥說這醜八怪是楊煙客的女兒,居然敢欺上背祖,對我們這批前輩如此不敬,正應該給她一點教訓!”


    楊飲這時才知道剛才摔她一跤的是範程程,馬上瞪開怒眼叫道:“好哇!你這矮胖老太婆剛才竟敢摔我一跤,我要不把你摔迴來就不是人!”


    她不知道恨天雙侶是男女互易裝束,以為範程程也是個女人,所以出口就叫他矮胖老太婆。


    範程程雖然恨不生為女身,所以才粉墨紅妝,然而被楊飲這樣一叫,那氣也大了,臉色一沉,怒聲喝道:“醜八怪,你在找死!”


    喝聲中身形欺近,一掌平伸,因為他比楊飲矮得多,那掌勢隻能夠到楊飲的腰腹之間,楊飲咧開大嘴,將臂反抓他的後頸!


    江書影也適時出手,飛身而起,猛攻楊飲的麵門,屈指如鉤,想攫她的雙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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