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就在這裏種搖錢樹吧。”冰玉指著腳下那塊地方說道


    。


    這裏是通向江南野外的唯一通道,也是京城的南城門所在,每天來往這裏的人不計其數,選在這裏種搖錢樹——夠招搖!


    青玄想著,答道:“好,娘子喜歡,我們就在這裏種。”


    他從懷裏掏出搖錢樹樹苗,小心翼翼把它埋在地下。每隔二十分鍾,他們就給樹苗澆澆水,再施施肥,然後靜靜地等它長大。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們驚奇地發現,這棵小樹苗像吹氣似的迅速長高!他們繼續給小樹澆水,施肥,捉蟲……,這次,小樹不負眾望地開了一樹的花。


    他們等啊等,終於,每一朵花下麵,都結了一串銅錢似的果實。那果實在風中搖啊搖,像一串串風鈴。青玄摟著樹幹輕輕一晃,那果實就掉下來了。果實一落地,立刻變成了白花花沉甸甸的銀錠子!


    “錢,快撿啊,我們的錢……”冰玉伸手在空中搖著,嘴裏低低唿喊著。


    躺在一旁的青玄用力推了推她:“娘子,醒醒……”


    冰玉從睡夢中驚醒,發現原來是做了個夢,便嗔怪道:“瞧你,幹嘛推醒我,我正要撿錢呢。”


    “你想發財想瘋了,做夢都能夢到撿錢。”青玄拍了拍她的腦門,笑她道。


    “呃,我夢見我們種了一棵發財樹,然後樹下掉了好多銀子,我正要撿呢,就被你給推醒了。”冰玉不無遺憾地說。


    “想種搖錢樹還不簡單,過兩天我帶你去種。”青玄伸了個懶腰。準備下地穿鞋。


    “搖錢樹的樹苗好貴哦,一棵要十萬兩!”冰玉撇了撇嘴。讓她掏十萬兩買棵樹苗,她著實心疼。


    “物以稀為貴嘛。那東西不好得,所以才如此貴。”


    青玄趿著鞋下地,拉開窗簾,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什麽時候下雪了……”他驚唿,“你快來看。好美的景色。”


    冰玉披上衣服湊了過來。她的一頭烏發散在腦後,足有一尺多長。從衣領處露出雪白的頸子,那頸上的肌膚竟如窗外的白雪般瑩潤。


    她有張橢圓形的臉。眸子明亮可人。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給人一種高貴不容侵犯的感覺。


    “果真下雪了呢。”她看著窗外,庭院的圍牆上,地上,到處覆蓋著白皚皚的雪。


    圍牆外。那露出半個頭的杏樹枝上掛滿了美麗的樹掛。


    “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每當下大雪的時候。我們村裏的人就上山去逮野味,什麽山雞啊,野兔啊,看見什麽逮什麽。


    我爺爺有杆獵槍。一下了雪,他就背著那杆獵槍上山,然後下山的時候。一準兒會帶迴來些麅子啊,野雞啊什麽的獵物。


    有一次他帶我上山。那山上的雪你知道有多厚?足足沒到我的膝蓋!我和爺爺分頭行動。當時,我發現雪地上有一串腳印,因為剛下過雪,雪地上沒什麽人走,所以動物的腳印很清晰。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麽動物留下的,隻是深一腳淺一腳,順著那腳印追過去。等到腳印不見的時候,我就在那裏伸手一摸,好家夥,我以為我摸到一隻兔子。結果拎起來一看,你猜怎麽著,居然是隻老鼠!”


    “哈哈哈哈……”她捂著嘴,差點笑岔了氣。


    “小的時候,一到秋天果子成熟的時候,我就背個麻袋出去了。晚上迴來的時候,保準背一袋果子迴來。我媽見了就拿棍子打我。嗬嗬,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根棍子。她也真下得去手。


    那個時候我沒意識到偷人東西可恥,隻覺得好玩。滿滿一大袋果子,多有成就感啊。”


    “我特別感謝我媽,要不是她,我不知道我今天會變成什麽樣。雖然當時我那麽恨她。”


    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他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那些過去——在他成長中占有著重要地位的過去,在他看來,今天都是不可多得的財富,值得他好好去珍惜。


    冰玉看著這個男人的後背,在聽了他童年的故事後,她覺得自己更愛他了。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她把他當孩子,一心想要去保護他,想成為他的天。如今,她突然發現自己更需要一個天,而那個天,剛好是長大的他。


    是的,他長大了,隻是一瞬間,他由一個任性的孩童長成一個懂得感恩肯擔當的男人。她覺得她終於可以卸下平日裏那份偽裝的堅強,而後,一心一意做個溫柔的小女人。


    “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她柔聲說道。


    “嗯?呃——好。”他靠過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這個小女人是自己以後要保護的人,他在心裏說。沒有什麽豪言壯語,他隻是把她放進了心裏。


    ……


    天一點點暖和起來,地上的積雪漸漸融化,青玄家那座豪宅前的杏樹也開始打起了花骨朵,一朵朵越長越大,隻等那春雨一聲召喚,便立刻開得花枝亂顫的。


    青玄推開窗子,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把屋裏渾濁的氣體衝淡了不少。那擺在客廳裏的花鳥屏風也似乎受了這空氣的熏染似的,一時間顯得格外精神,仿佛那屏上的鳥兒都要展翅飛翔一樣。


    冰玉把早餐端上桌子,那是地瓜粥、蔥油餅、糖醋蘿卜皮和煮雞蛋。她盛好粥,喊他過來吃。因為蠶豆太硬,他們兩個人的牙齒又不是很好,所以蠶豆留給了管家和傭人。這東西恰巧是他們愛吃的。


    青玄坐到桌子前,端起粥喝了兩口,那邊冰玉在剝雞蛋殼。


    “昨天我去街上,發現京城裏多了很多外地人。他們大多書生打扮,開口閉口之乎者也。京城裏的書院和大小客棧幾乎都被他們住滿了。”青玄咽下一口粥說道。


    “我想,他們大概是各州縣書館送過來參加會試的考生,看來今年的科舉考試又會很熱鬧。”青玄瞄了一眼冰玉手上剝完的雞蛋。


    冰玉將那枚雞蛋丟進他的粥碗裏,道:“是啊,連我都想湊湊這熱鬧呢。”


    “真的?你若想去,那咱們就去報名唄,反正據說會試還要等上幾天。我們先去參加鄉試。等通過後就可以參加會試了。”青玄看那枚雞蛋飛進自己的碗裏,心情格外舒暢。


    “也不知道去哪報名?”冰玉癟著嘴,開始剝第二枚雞蛋。


    青玄咬著蔥油餅。那餅上的油把他的唇抹得油光光的,“我知道,去建業城就行。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去那報名。他嘴裏的蘿卜皮咬得咯吱咯吱響。


    “嗯。”


    聽說可以去建業報名。冰玉歡喜得不得了,胡亂地吃了早飯。兩人便結伴去建鄴城報名。


    建鄴城裏負責報名的官員將他們倆的名字登記造冊後道:“記得十日後來這裏考試。過期可就得等明年了。”


    冰玉看那官員雖然表情嚴肅,可是心地應該很好。若不然也不會那樣提醒他們,心裏不禁溫暖許多。


    十天就要考試了,得趕緊找書來看。


    去哪裏找書呢。冰玉看了看家裏的書櫃。那上麵隻有一本《詩經》,一本《史記》,再就是《巧匠之術》的圖冊了。可是據說考試題目囊括了諸如天文、地理、佛教禮儀、音牌棋律、茶酒中藥、古代工藝、書畫藝術、古代常識、詩詞對聯等這麽多書籍,一時間去哪裏借呢。


    現代有圖書館。有網絡,想看什麽書,一搜就搜到了。可是這是在唐朝啊,哪有什麽圖書館?即使各地都有書院或書館,那也是對內部學生借閱的吧,怎麽可能隨便借給一個外人?


    冰玉急得團團轉,青玄說:“要不,我去我師傅那看看吧,即使他那裏沒有,他也能給我借到。”


    “嗯,這也是個辦法。”


    青玄前腳去了程咬金府邸,冰玉這邊想,不如去幫裏轉轉,看看那的書房裏有沒有可以用得上的書。


    兩人分頭行動。


    傍晚時分,兩人前後腳進了家門,管家一看少主和少主夫人都抱了一堆書進來,趕緊喊傭人過來幫忙。傭人粗手笨腳,一不小心弄掉了兩捆竹簡,冰玉心疼地說:“小心點,小心點,這可是借的書,弄壞了不好賠的。”


    一共二十多本書,放在書房裏的桌子上,足足堆得跟個小山似的。


    這迴好了,兩個人除了吃飯睡覺,剩下時間全部用來啃書。十天,二十幾本書,平均一天得看兩本多。那麽厚的書,還都是古體字,看看都頭疼。即使從前到後翻一遍也頗費時日,何況還得記得管瓜爛熟?


    幸虧平時冰玉在單位讀過《詩經》、《史記》、《三字經》、《弟子規》,那裏麵她遇到過很多古體字,她都通過手寫輸入法在網上查到了讀音和解釋,這對她閱讀這些古典書籍無疑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皈依三寶’是成為正信佛教徒的第一課,其中三寶是指?”冰玉捧著一本《佛經》問坐在她對麵的青玄。


    這樣互相提問比單純自己背記得牢固。


    “佛、法、僧。”青玄眼皮都沒抬,他在看《傷寒雜病論》,裏麵正好翻到關於中草藥的“四氣”那章,說中草藥按藥性分為四氣,分別是寒熱溫涼。


    這裏熱性藥物如:肉桂、丁香、小茴香……;寒性藥物如:蒲公英、地丁、板藍根……;溫性藥物如:蔥白、生薑、麻黃……;涼性藥物如:薄荷、牛蒡子、菊花……


    “我問你,蒲公英屬於什麽藥性?主治什麽?”青玄抬了抬眼皮問。


    青玄長了張圓形臉,眼睛大得像還珠格格裏的小燕子,而且永遠都是水汪汪的,他的小鼻子小嘴巴和那兩隻眼睛比起來,簡直相當於沒有一樣。冰玉最喜歡看他那雙眼睛。


    如今,她那一對鳳眸和他那宛若一潭湖水般的眸子對上後,她覺得自己直往下墜,一下子快要墜到湖底了。(未完待續)


    ps:下午搭車迴家,在公園下的車。正趕上實驗小學的小學生放學,校門口停了一堆車。我一不小心走進三年級小學生的放學隊伍裏,我滴天啊,走半天沒走出去。都是爺爺奶奶在旁邊等著接孫子孫女。我隻好果斷掉頭繞到護欄外麵走。


    公園裏樹葉都黃了,落了一地。晚秋的風很涼。去車站等車的時候,看看天,陰陰的,仿佛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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