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一個人在房間裏愁眉不展,突然,他想到了個好主意,如果把身份證掛失,重新補辦一個不就行了嗎?想到這,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李孝天將報紙翻了翻,然後放到茶幾上。他瞄了眼羅美娟,見羅美娟眼睛盯著電視,正看得起勁。李孝天心想,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連個破廣告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李孝天輕咳了兩聲,以引起羅美娟的注意。羅美娟果然將頭扭向丈夫,眼神裏似有疑問。


    “我說,過完年還是給兒子定個親吧,定了親他的心就會定下來,以後也就不想往外跑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過完年我就張羅這件事。”


    “薛氏集團的千金過一段時間從法國迴來,我想把她介紹給咱兒子,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先看看,如果這姑娘好的話,我就替兒子定下這門親事,不能什麽事都由著他的性子來,尤其是這等婚姻大事。”


    “行,就這麽定了。讓他早點結婚,早點給李家傳宗接代,這才是大事。男人如果不結婚永遠長不大。” 作為男人,他當然最了解男人,男人有了家才會有責任感,有了孩子才會想到要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兒子之所以會這樣不負責任的東奔西跑,就是缺乏婚姻家庭給他帶來的這種責任感,因此,他要想辦法讓兒子早點成家,成了家才能立業,立了業以後也就安穩下來,不會想著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了。


    李孝天穿著身潔淨的家居服,身材魁梧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肚子微微隆起,連那身去年買的家居服也遮擋不住他略微發福的身材。


    人過四十。家庭安逸,事業順利,難免會發福。幸好李孝天身體素質好,都快五十的人了血壓不高,血糖不高,心髒也很強壯有力,他的兩鬢雖然有些許白發,卻更增添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當然,羅美娟是看不到這些魅力的,因為他們太熟悉了。以至於他的容貌他的身形她都直接忽略掉了。


    所以,當宋慧喬的美麗身影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她幾乎是本能的把視線從李孝天的臉上移到電視機上。嘴裏訥訥地說道:“那你有時間問問那女孩的父母,看看她有對象呢沒。”


    “嗯,過幾天我找個時間見見薛董,正好我也有日子沒見他了。”李孝天還想說什麽,可是看羅美娟那癡迷的樣子。估計他再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了吧。他隻好站起身走向書房,那黏黏糊糊的韓劇他可看不進去,他寧可去書房玩會網遊也比看韓劇強。


    公司年會選在星河麗思卡爾頓酒店舉行,前一天晚上,公司負責後勤的員工就將酒店的會議室布置一新,“天美國際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年會”的巨大橫幅掛在會議室最顯眼的位置上。主席台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鮮花台,鮮紅的地毯被棚頂的節能燈照得發亮,工作人員在會議室裏往來穿梭。他們把每張桌子上都擺好茶杯,筆記本和鉛筆,還有本次會議的議程及具體內容。在李孝天到來之前,參加會議的員工已陸續到場。


    青玄看見於澤穿著筆挺的西裝坐在第一排,他低頭翻著手頭的文稿。大致了解了下公司這一天的安排。青玄挪到他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於澤轉頭,衝他笑了笑:“聽說你受了傷,現在好些了嗎?”


    “這是誰嘴這麽快,你那麽老遠都知道我受傷了?” 青玄假裝嗔怒地瞪著眼睛,心想,真是好事不傳人,壞事傳千裏,我就這麽點齷齪事還讓他知道了,看來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我這檔子事了,真是丟死人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聽說你為了救一個被搶劫的婦女,勇鬥歹徒才受傷的,你給我講講,當時是怎麽個情況?”於澤一臉興奮的樣子,仿佛正準備看一部香港大片。


    “……”青玄聽於澤這麽一說,登時愣了一下,看來為了保全他的麵子,父母沒有對公司的人說實話,可這個理由也太扯了吧,見義勇為?這哪跟哪啊。若是真見義勇為了也好,可這是兩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打的一場架,要他怎麽去和於澤說。


    他摸了摸後腦勺,訕訕地說道:“嗬嗬,你就別提這個了,這是多大點事啊,值得那麽炫耀。”


    正說著,人力資源部主任在主席台上喊:“開會了,請大家坐好。”


    ……


    一天的會在璀璨的夕陽中結束。


    酒店二樓的餐廳裏燈火輝煌,大紅桌布上擺著各色美酒和菜肴,同事們輪番過來給青玄敬酒,說著什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的話,等到酒席散場的時候,他已經喝得頭暈腦脹,胃裏一陣翻騰。李孝天叫司機把他送迴家,各分公司經理並不想那麽早迴家,他們拖著李孝天去大富豪夜總會瀟灑,迷離的燈光下,小姐們雪白的大腿展現在這些有錢又有權的男人們的*裏。


    司機把青玄送迴家就迴去休息了。青玄在衛生間裏吐了個排山倒海,末了,他漱了漱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臉,神誌漸漸變得清醒起來。


    羅美娟已經睡熟,房間裏傳出她均勻的唿吸聲。青玄躡手躡腳地下了樓,然後打開大門溜了出去。他知道李孝天一時半會不會迴來,這個時候,他正好可以去網吧待會,不知道會不會見到他的寶貝呢。


    冰玉拿著毛筆,站在案前凝思了一會,然後俯身在宣紙上寫到:(1)


    一張機,錦床獨臥夢依稀。淺魂送魄青山碧。悠悠故旅,茫茫思緒,留待會佳期。


    兩張機,開箱查驗舊時衣。浮香陳墨書生氣。篇篇目目,點點句句,喚儂著朝夕。


    三張機,經天緯地布瓊絲。雙足轉踏飛梭勢。接承上下,推拿左右,淚點汗浸濕。


    四張機,燈挑金焰人聲微。愁腸未展芳心碎。徘徊中庭,幽居孤處,線斷惹悲催。


    五張機,更深夜闌望晨輝。書狂酒賴無心鬼。推窗凝睇,舉杯遙祝,粉黛畫蛾眉。


    六張機,繁星點綴漫天衣。風清月朗整思緒。柔歌曼舞,笛傾夙願,吹夢到廂西。


    七張機,輕揉絲幔作紋徽。一行一縷一抔淚。吱吱吖吖,循環往複,夜夜夢魂追。


    八張機,曉殘夢斷驪山梅。風花雪月總相違。霜譜骨傲,香凝神備,舍此又阿誰?


    九張機,晨風曉月綠柳堤。漫漫長夜思無跡。且拿秀帛,簡房陋室,高掛映晨曦。


    墨跡未幹的時候,她聽到院門響,就拿著毛筆出來看是誰。青玄笑嘻嘻依在門口問:“娘子,你在做什麽?”


    “你怎麽來了?”冰玉一驚,毛筆順手就滑到地上。遺落處被染上一塊漆黑的墨跡。


    “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怕我看見,瞧你嚇成這樣。”青玄痞痞地笑著。


    “哪有,我還以為這麽晚你不會來了呢。”冰玉哈腰撿起毛筆,笑吟吟迎向青玄。


    “我倒要看看你在做什麽?”青玄走在冰玉的前頭,先一步進到屋裏。


    屋裏一切如常,隻有窗前的案幾上鋪著張宣紙,那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體是娟秀的楷體,每個字看上去都那麽幹淨漂亮。


    青玄用手蘸了下,墨跡還未幹,無名指上明顯留下了塊豆粒大小的汙漬。他拿起宣紙,一字一句的讀著:“一張機,錦床獨臥夢依稀……九張機……簡房陋室,高掛映晨曦。”


    “好個《九張機》!隻可惜調子悲了點。”高聲叫好之後,聲音又低了下來。


    “我也覺得好,所以抄錄下來,今兒個在大街上聽一個婦人唱的,看那婦人拉著琴弦,一個人站在路旁期期艾艾的賣唱,就覺心酸。她是為了給丈夫買副棺材下葬才站在那裏賣唱的,好可憐的婦人啊。”冰玉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不免現出些許悲傷。


    “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妻子。”青玄歎了一聲,“給我筆,我也寫兩句。”


    冰玉將毛筆遞給他,又幫他磨了磨墨。青玄拿起筆,蘸飽了墨汁,略微思忖了下,然後在那《九張機》的下麵又接著寫道:(2)


    晨曦,煙波浩渺柳依依。鬆青柏翠風景麗。雲蒸霞蔚,苔滑露染,恰似故人棲。


    醉癡,朝霞輝映賞天姿。山青水秀飛歌至。由來迷醉,由來沉溺,宇宙做吾師。


    寫完,拿給冰玉看。“你的草書寫的真好看。”冰玉由衷讚歎道。


    “你的楷書也不賴啊,頗有王羲之的遺風呢。”青玄從小就熱愛書法,曾經臨摹過不少名人字帖,因此對於王羲之的字體很熟悉。


    “嗯,我從小就臨摹王羲之的字帖。我二叔說王羲之是位了不起的書法家,他的真跡被曆代帝王垂青,我很想有機會親眼目睹下他的真跡呢。”


    “他的真跡可不好看,世間多少書畫大家都想一睹其真跡芳容而不可得呢,更何況是我們?若能有幸見到他的後人……哦,算了算了,真是異想天開,還是別做夢了。”茫茫人海,去哪尋找王羲之後人,青玄停止不切實際的幻想,把視線轉移到現實中。


    注(1)(2):作者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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