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哥哥能把她忘了,那她,那她也不要理哥哥了!


    陳念咬著被子輾轉反側,默默流眼淚,她哭得頭昏腦脹,哭到最後半睡半醒間,陳念漸漸想……反正哥哥是個瘋子,清醒後說不定又會把她關起來。


    現在失憶了當一個好哥哥也很好嘛,一副很好騙很溫柔的樣子,似乎說什麽他都會信。


    很正常的哥哥。


    她以前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好騙又好玩的哥哥……


    她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對,她要的就是這樣……


    於是,抱著對哥哥的怨恨,陳念一邊罵著壞哥哥,一邊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


    翌日。


    本來,睡醒過後,陳念顧念著她哥哥身上的傷,是想去看看他的,但是一想到昨日那事,陳念便懨懨地趴在窗前的書桌,不想去了。


    如果去的話,她又親親吃吃的話,他肯定又會用一副道貌岸然的兄長模樣,一本正經地說:既然是兄妹,以後便不要做這種事了。


    一想起來,陳念便氣得都合上了話本……


    這種事?以前他對她做的那種事還少嗎……


    一些迷亂的畫麵倏然閃過眼前。


    陳念耳朵發燙,那些私下裏偷偷買來的話本都吸引不了她了。


    她忽然犯了困,又想窩迴床上睡覺時,清荷進來了。


    「小姐,有一位姓陸的大人到了府上,說想見您。」


    陳念不打算去看她哥哥了,剛拆下發上的簪子,想要鬆發去睡覺,這會聽到陸大人這三個字,她倒是愣住了。


    「姓陸……」


    陳念默念這兩字,杏眸忽亮。


    「什麽名字?」她有些詫異,問了句。


    清荷走了進來,見她家小姐髮髻鬆了,便從匣子裏拿了一點翠釵,替她將鬢邊落髮挽起。


    挽好後,清荷想了片刻,答道:「奴婢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陸良清來著……」


    「陸,陸良清……」


    「陸良清,陸大人……」


    陳念長睫撲扇撲扇的,那雙清似春水的眸子蒙上了層霧氣。


    以前,陸良清是陳念在春日宴上一眼便看中的如意郎君。


    如今……


    那點子萌動的春心,就連陳念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突然便滅了。


    或許,她一開始便沒有動過這個春心。


    又或許,她少女思春的第一個對象,在很久之前就是她哥哥了。


    從小到大,哥哥占據了她的所有,她亦也占據了她哥哥的全部。


    從戰場到京城,多年來日夜的相處和陪伴,那不是兄妹勝似兄妹,不是親情勝似親情的感情,讓他們二人的身體,乃至於是骨血都融到了一起。


    強行剝離的後果不過是雙雙而死。


    陳灼很早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但陳念卻不明白。


    ——


    陳念去見了陸良清。


    許是今日休沐,陸良清並未穿朱紅官袍,而是著了一身雪色衣袍,袍邊用銀絲繡著竹紋樣式,襯得他清朗又出塵。


    此時,他正端坐在正堂,腰背挺直,清雅不減,褪去了官袍加身時的嚴肅和板正,多了幾分俊秀溫潤。


    陳念走過去時,看到日影下的陸良清,稍稍愣了下。


    他的美和俊雖不像她哥哥那般淩厲突出,直直吸引人的全部目光,但亦是極為出眾的男子。


    氣質高遠,如鬆如竹,仿似高山上的一捧雪,清正又疏離,要不然,陳念當初在春日宴上也不會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陳念在廊簷下愣了會,還是陸良清看到了她,忙起身,對她拱手行禮。


    陳念麵頰微燙,走過去福了福身:「大人怎麽今日有空來這,可是有何重要的事要同念兒說?」


    陳念寒暄道,忽然瞥至他右臂,又想起了那日小倌館的事,麵前的男人為她擋了一刀。


    說起來,她直至今日都未曾去看望過他的傷勢。


    想及此,陳念雙頰更是羞紅,忙道:「大人先坐,說起來,大人那日為了我擋了一刀,很是慚愧,陳念現今還未去看望過大人傷勢,不知道大人的傷勢如今怎樣了?」


    陳念給陸良清到倒了杯茶,就跟做賊心虛似的,壓根不敢看他的臉。


    居然不去看望救命恩人……怕是眼前這人會覺得她狼心狗肺。


    其實她隻是單純地忘了,哥哥的事情弄得她心疲力竭,她根本沒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陸良清抿了一口茶,見小姑娘雙手絞著手帕,白玉般的臉龐染了絲絲紅暈,仿似宣紙上暈開的一點硃砂。


    陸良清坐在她對麵,那點害羞慚愧的小心思躍然紙上,被他盡收眼底。


    少女靈動巧然,心思澄澈,肌膚在光下宛如水般透明,心也是。


    被人一眼就能看穿。


    陸良清的目光沒有在她臉上過多停留,浮光掠影般看了眼,便收迴。


    「姑娘不必心有慚愧。」陸良清溫聲而語。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不同於她哥哥的低沉冷冽,偏於清亮溫和,很有安撫心神的作用。


    陳念心裏的那點慚愧稍稍消散,她抬頭看向陸良清,一瞬間對上了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似是還泛著清淺的光暈。


    「在下救姑娘並非是要姑娘記著在下,當時隻是不想姑娘受傷便擋了上去,況且,我身為朝廷命官,如此做也是我的本分,若是換一個人也會如此,姑娘不必介懷,也沒必要記著我的傷勢,知道姑娘沒事我便放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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