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雲穿著白色西裝,跟於醉並肩而立,兩人氣質不一,卻又和諧自洽。


    「怎麽會,蟲帝陛下聽的睡前故事都是《銀藍陛下的星際之旅》,陛下隻是還沒習慣改口。」


    新皇繼位,國內幾經動盪,為了不給於醉添麻煩,他們隱瞞了新皇的雄父身份,平日私底下都是以君臣相稱。


    於醉某次無意聽了他們的交流,簡直像小嚴肅對話大嚴肅,讓他夢迴上輩子學術交流現場。


    害得他糾結又緊張,生怕謝浮雲把幼崽養成了雞娃,連夜跟他講解了一遍兒童的發展心理。


    但謝浮雲執意,為了幼崽成長到獨擋一麵的君王,這雖然不是最好的方式,卻是最快、最有效的教育方式。


    討論到最後,他親自上陣,加上幼崽的好友。


    最初,小謝蘊還以為他是什麽詐騙分子,在他幾番努力下取得信任後,各種理由帶他玩遊戲帶他放鬆,對方學業進步,便以朋友的方式給他寄小禮物。


    在確定幼崽是真的如他雌父一般優秀後,他也沒有鬆懈,日常做自己幼崽的小迷弟,再普通的事情,於醉也能抓到細節誇獎,主打一個情感陪伴。


    謝蘊接收到雌父的眼神指示,藍眸亮晶晶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於醉跟前,執起於醉的手,低頭落下一吻,「雄父日安,我叫謝蘊,您可以叫我小蘊,或者謝蘊。」


    於醉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金毛,笑意染上了陽光的味道,「你好小蘊,我很開心,終於見到你了。」


    少年君王露出笑容,兩處酒窩明顯,臉頰軟乎乎的,終於有了這個年齡的稚氣和真實。


    他鬆開於醉的手,跳撲上去抱住他的腰,抬起一張可愛的小臉,「雄父,我好想你。」


    於醉戳戳他的酒窩,「餓了吧?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靜謐奢華的花園內。


    細腰蠟燭燃著橙黃的光,餐桌上擺著白薔薇花瓶,長長的花叢藤條垂落地上,餐具精緻,餐盤上的餐巾都是小兔子的形狀。


    謝蘊左邊坐著謝浮雲,右邊坐著於醉,麵前是咕嚕嚕冒白氣的大鍋,小臉帶著興奮的紅暈,他兩隻手都分別放在他們手裏,被捂得暖洋洋的。


    雌父雄父陪他吃飯,這種場景隻能在夢中有過,謝蘊覺得今天一定是他的幸運日,不然怎麽嘴角抑製不住上揚呢。


    於醉看著謝蘊,換上襯衫的少年君王似乎跟別的幼崽也沒什麽不同,靈動可愛的小臉像是雪媚娘,一口咬掉還能流出奶油。


    於醉問道,「你能吃辣嗎?」


    「能的!火鍋我一般都點特辣」


    謝蘊挺直腰板,他早就知道雄父超能吃辣,為了跟雄父達到一樣的口味,他五年來堅持吃辣,現在幹嚼辣椒下飯都沒問題。


    於醉偏頭看向謝浮雲,「你能接受特辣嗎?」


    謝浮雲紅眸波瀾不驚,「可以。」


    於醉指向旁邊一桌,「你去那桌,跟銀玥一起吃。」


    銀皇噗嗤一笑,「你怎麽倒把人家往小孩那桌趕?」


    「他不吃辣,」於醉淡淡道,轉眸看到位置缺了一個,「銀玥呢,怎麽還沒到嗎?」


    坐在一旁的蕭開口,「他到車站了,估計還要半個小時才到。」


    「那就不等他了,把清湯那桌留給他。」


    於醉用筷子夾起一塊腰片,燙了幾下後,輕車熟路用白開水唰去辣油放到謝浮雲碗裏。


    謝浮雲時不時撈出血旺,握劍的手十分平穩,吹涼後抵到於醉嘴邊。


    於醉嗷嗚一口吃掉,換得謝浮雲一抹淺笑,像是曇花一現般的驚艷。


    銀皇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盯著紅艷艷的油碟,銀皇想起擱置很久的一個人。


    似無意問道。


    「我聽說鼠藝死了?」


    於醉頓了頓,事件發生多年,他也記不得其中細節,「對,那天廣場人太多,發生了踩踏事件,死傷人員不多,但鼠大臣在其中。」


    那天真的是意外嗎?


    於醉說是。


    鼠大臣死的第二天,他的家人就帶著兒女登門道歉。


    貪汙受賄。


    在廉潔的獸族是被無數人所唾棄的。


    第一天,鼠大臣的所有資產被凍結,一家人被趕出大平房。


    第二天,他就被憤怒的民眾踩斷了脖子,當場流了很多血,地麵染得跟廣場上的橫幅一樣鮮紅。


    一雙筷子伸來,碗裏多了一塊熟透的毛肚,「試試這個,母親應該會很喜歡。」


    鹵香和辣味裹挾著味蕾,銀皇嚼了幾下,眼睛越來越亮,「好吃,這個就是毛肚嗎?」


    她喜歡有嚼勁的食物,至於跟喜歡無關的東西,管他的。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逼近,屬於銀玥的聲音高聲響起,「可惡啊,你們居然不等我,我要吃腰片,要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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