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頭,目瞪口呆地接到順利逃家的小黃雞,季流年實在忍不住道:“你就這樣跑出來不要緊嗎?”


    小黃雞窩在季流年的手心裏,點了點小腦袋,“嘰~”


    “昨天那人是你的戀人?”


    “嘰~”


    “你們吵架了?”


    話音剛落,小黃雞就委屈地低下了頭,腦袋上軟軟的呆毛也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了下來,那叫一個可憐喲。


    “嘰……”


    季流年的表情略有些淩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道:“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難免會有摩擦,不用太在意啦。”


    小黃雞低落地嘰了一聲,不是這樣的,男人和他在生活中非常契合,幾乎沒有發生過吵鬧和爭執,這還是第一次,他從來都不知道淵九重竟然會因為他與朋友親近而吃醋吃成這樣。


    季流年仔細想了想,這兩人是昨晚迴去以後吵架的,問題或許是出在他的身上,畢竟他當時出手調戲人被逮了個正著,於是十分過意不去道:“那和我多少也有些關係吧,我可以幫你解釋。”


    小黃雞頓時鼓著雙頰,氣哼哼地搖了搖頭,他解釋了淵九重根本不聽。


    季流年撓了撓下巴,改變安慰策略道:“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嘰……”好吧,確實是這樣,說到這個小黃雞才感覺好了許多。


    看著手心裏乖巧的小家夥,季流年無奈道:“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那和我說說你們的事唄,我們來交換,然後想想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小黃雞小眼睛濕漉漉地望了季流年一眼,“嘰~?”


    季流年笑了一下道:“好吧我先來,我和將軍吵架是因為……嗯,半個多月前我們出門逛超市,他在後麵結賬,結果我出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有人在喊抓小偷,小偷從我身旁經過,我就情不自禁追上去了……當時小偷手裏拿著刀,我不知道,結果將軍在後麵追我的時候正好看見小偷拿著刀準備往我身上捅……”


    小黃雞驚恐地嘰了一聲。


    “很險,還好我躲開了。”季流年歎了一口氣,“不過他很生氣,小偷當場就被他踢斷了兩根肋骨。”


    小黃雞:“……”


    “而我……將軍就把我拽迴家去了……”季流年頓了一下,“關了我一個星期的禁閉。”脫了衣服,接連每天把他壓在床上,求饒不得,“雖然是我考慮不周,可是我覺得將軍不應該限製我的自由,所以我們吵架了,直到今天他都不想和我說話。”


    “嘰……”小黃雞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將軍什麽都好,隻是有時候會比較霸道,大男子主義……嗯,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很在乎我,可是他老把我當做自己的私有物……”


    季流年正糾結著措辭,小黃雞卻輕聲叫著蹭了蹭他的手指,“嘰嘰嘰嘰嘰嘰嘰嘰tat……”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感受tat……


    季流年:“???”


    見季流年一頭霧水地望著它,小黃雞呆了一下,這才換成密聊頻道。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我理解,和我家那位一個樣。


    季流年看罷隻覺得同病相憐,內牛滿麵,遂伸出一根手指遞到小黃雞跟前道:“來,握個爪。”


    小黃雞從善如流地抬起嫩生生的小爪踩了踩他的手指,“嘰。”


    “然後呢?”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我家那位占有欲很強,脾氣雖然差了點,但是平常對我很好,可能是比較缺乏安全感的緣故,他不喜歡我做一些會脫離他的掌控的事情,也很愛吃醋,所以我們吵架……嗯,應該說是他生我的氣了,沒有吵架,隻是不理我。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他喜歡我聽他的話,也喜歡我凡事都依靠他,不過我覺得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不管性別如何,至少同居之後都應該做到經濟上的獨立,我的收入沒有他的多,但是我不想讓他養我……後來,他同意我出來工作了,可是卻又受不了我把注意力分散在除他以外的地方……


    “一樣的難伺候啊!”


    “嘰!”


    兩人從長安離開,前往繁華的揚州,他們昨晚上還沒把最有名的那幾家酒樓考察完呢,路上,他們一邊走一邊聊。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而且吃軟不吃硬。


    季流年狂點頭,“對對對。”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所以我們應該攻心為上。


    “那就一起愉快地離家出走吧\\\\(≧▽≦)/。”


    黃昏已逝,揚州的主幹道上生意人已經有些少了,倒是行色匆匆的江湖俠士漸漸多了起來,再過一會兒,就是煙花柳巷最熱鬧的時段了。


    季流年身上的銀子不多,入夜還要去柳巷,不能像昨晚上連錚那樣大手大腳地花錢,於是隻買了兩碗冰糖蓮子羹,然後找了個有台階的地方,一人一雞,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分食著。


    季流年的吃相倒還好,小黃雞為了啄到新鮮的蓮子卻幾乎將整個腦袋都探進了碗中,糊了一臉糖汁,軟毛全都一縷一縷地貼在了兩頰上,可它仍然全程麵無表情,吃飯的模樣認真極了,先是用小喙戳上一顆蓮子,然後再小心地將蓮子銜至勺中。


    稍有不慎,蓮子就會從小喙上掉下來,所以小黃雞非常地用心。


    等到季流年含著最後一口羹轉頭一看,登時就差點噗了出來,趕忙咽下道:“咳咳……要不要我喂你?”


    小黃雞固執地搖了搖頭,依法炮製,將碗裏的蓮子全吃了個幹淨才滿意地將小屁股翹了起來,小屁股上新長的毛不多,小風吹著還是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彼時,季流年由於等級比較低,所以還是穿著先前的那一身粗布麻衣,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嘴角也同樣沾著糖漬,關鍵是,他手中還端著一隻吃得黏糊糊的小碗……


    “喂,這個給你!”一個拎著長槍路過的巡城守衛,隨手扔了兩枚銅錢放在了季流年的碗裏。


    季流年:“……”


    小黃雞頓了一秒,登時嘰嘰嘰嘰地笑倒在地上。


    季流年嘴角抽搐了起來。


    結果沒想到,那名已經走了兩步出去的守衛又重新退了迴來,再次從懷裏拿出了一枚銅錢,放到小黃雞的麵前道:“別鬧,這個也給你。”


    小黃雞:“……”


    等人真的走了,季流年早已經啊哈哈哈地笑得滿地打滾。


    “他是玩家嗎?”季流年笑夠了問小黃雞道。


    小黃雞遲疑了一瞬,搖了搖頭,“嘰嘰嘰嘰。”應該不是。


    季流年這才想了想道:“我喜歡這個遊戲,也許它的自主性真的與《盛景》不相上下。”這樣他投資虛擬產業才會有更多可利用發展的空間,說白了,能鑽的空子也會比較多。


    小黃雞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短絨都被糖漬一縷一縷黏住了,直到走入煙花之地,季流年都沒能把它的小臉給擦個幹淨。


    揚州柳巷,素以瘦馬聞名,這裏的人也的確不好豐乳肥臀,隻喜愛精致小巧的女子或男子,窈窕纖柔,弱柳扶風。


    他們走的這條煙花巷從東到西,水袖脂粉,燈籠高掛,浪1蕩的公子們沒走幾步就被姑娘們三言兩語拉進了樓內。


    季流年一邊給小黃雞做講解,一邊以專業的眼光挑剔著眼前的景象,順便問道:“以前來過嗎?”


    小黃雞的腦袋立馬搖成了撥浪鼓,他看著前方歡聲笑語,心裏不由地虛了起來。


    “別擔心,我們隻是進去考察,是工作。”季流年整了整自己的衣著,把小黃雞藏進了懷裏,徑直向著第一家青樓走了過去。


    結果沒想到,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給攔住了,“這位小哥,你不能進去哦。”


    季流年看著與他擦身而入的富家公子,從懷裏掏出一包碎銀道:“我有錢。”他說著便挑了幾塊碎銀遞給姑娘。


    可惜姑娘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媽媽有規定,未及弱冠的公子不能入樓。”


    季流年解釋道:“我已經二十好幾了……”


    姑娘還是搖頭,季流年一連換了幾家青樓都是如此。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不用再往下走了,這塊區域應該是新開發的展示區。


    “隻能看卻不能用這不是坑爹麽?”季流年瞬間就明白了,十分鬱悶,“那剛才進去的人都是原住民?”


    小黃雞點了點腦袋。


    【密聊】你對寂寞指流年說:應該是在我離職以後建起來的,有什麽用處不知道,也許能夠接到任務。


    季流年略一思索,暗搓搓地心生一計。


    與此同時,長安私宅內,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淵九重坐在房中確實是為了等待某人。


    他有些後悔自己昨晚上對著連錚發了脾氣,要是連錚現在上來了,他會好好聽他的解釋。


    可是連錚一直都沒有來,會不會是現實裏出事了?淵九重心下一慌,猛地站起身來就要下線去找人,結果就在這個時候——


    【密聊】夜貓悄悄對你說:大神,小蒙在你身邊嗎?


    【密聊】你對夜貓說:怎麽了?


    【密聊】夜貓悄悄對你說:我剛才看見了一隻小蒙和你家的很像,小屁股上……嗯……禿了一塊毛。


    淵九重把自己空蕩蕩的跟寵係統翻了個底朝天,又把床底下,被褥裏,衣櫃中,牆角處和桌上的茶壺內都找了一遍。


    淵九重:“……”


    【密聊】你對夜貓說:在哪?


    【密聊】夜貓悄悄對你說:真是大神你的小蒙?!有個很好看的年輕男人抱走了,在揚州煙花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支持_( ̄0 ̄)_


    謝謝兗州_三千相宴夜醬的2個地雷=3=~謝謝小國子醬的地雷=3=~snoopy醬的地雷=3=~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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