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有了愛情的澆灌,狂怒宛如一隻移植異地的花朵,靈魂逐漸抽離。


    荀彧的到來讓他感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但這小子口中的一番話再一次如冰雨一樣,讓自己周身冰涼。


    如果沒有奇跡的發生,他將會讓眼前這個和星宇長得眉眼不差分毫的小子瞬間化為齏粉。


    可這千裏之外的一聲言語,讓自己悚然而立,不敢再多想,顫顫巍巍的望向遠方,洞悉著一切。


    靈犀山範逐,這個名字有那麽一段時間很是刺耳。


    這位靈犀宗老一輩弟子中最為年輕的人,本該是靈犀宗的執牛耳者,可範逐的誌向不在靈犀山,也便沒有承接靈犀山的衣缽。


    但這位年輕的師叔祖,幾十年不肯下山,今日突然造訪神仙洞府,來意為何?


    為了眼前這個小子?


    憑這小子的輩分,野雞沒名草鞋沒號,似乎給範逐提鞋都不配。


    來找自己的麻煩?


    當年所有人的矛頭全部指向了星宇,誰會懷疑到自己,難道這範逐也像眼前這小子一樣聰明?可那場浩劫狂怒略過了高唐州,根本沒有傷害靈犀宗的一草一木。


    荀彧此刻毫無取笑的心思,若是眼前這個劍道狂魔真的與自己的師叔祖交戰,範逐的勝算能有多少?


    範逐立於龍象山百裏之外,高聲道:“靈犀山範逐,於渤海之濱約戰狂怒前輩!”


    狂怒定了定心神,猜不到範逐突然請戰的目的,這究竟是一場陰謀,還是名正言順的江湖挑戰?


    右手驟然用力將飲風甩到地上,惡狠狠道:“小子,待我迴來再收拾你!”


    而後那狂怒的臉上雖然有悲哀之色但氣勢卻絲毫不減,同樣高聲道:“狂怒接受範逐戰書,約戰渤海之濱!”


    荀彧看出了狂怒的強顏歡笑,對於這個自稱為靈犀山不入流的劍客,狂怒的眼中產生了恐懼,沒有人知道範逐的真正實力,因為與範逐交戰的那些人,死的都很難看。


    想從死人的嘴裏麵得出答案,似乎比登天還難。


    伴隨著這內容冰冷的一句挑釁,讓當年自己心中熄滅的江湖之火再一次的燃燒起來。


    其實正統江湖挑戰,一直是劍術交流和切磋一種最為普遍的方式,完全和尋釁滋事之類的是兩碼事,比試的人手上自有分寸,不會傷害到另外一方。


    一旦有的人使出了暗黑手段傷到了對麵,將會被江湖濃重的不恥,這種人失去了道義,他就不配做一個江湖人。


    範逐立於渤海之濱的海麵之上,腳下盤旋著一個巨大的漩渦。


    海水翻湧而上,白沫泛起,水泡一個接著一個的炸裂,魚蝦藏跡,不知所蹤!


    片刻之後,龍象山頂峰的劍塚之中飛出一道黑煙,極其渾濁,遮天蔽日,騰雲駕霧一般與範逐對峙,渤海片刻寧靜。


    範逐不忘躬身一禮,一身白色的道袍,極是瀟灑出塵,輕聲道:“後輩劍客冒昧來訪,得罪之處還望狂怒前輩見諒。”


    狂怒伸出右手道:“無需多言,請便吧!”


    這個身上冒著黑煙的老頭有些波瀾不驚,範逐在江湖上麵的名聲再大,可年歲擺在那裏,眼前的這個可是活在神仙洞府的不老之身,縱然沒有下過龍象山,可也比你多活了幾百年。


    狂怒自詡練過的劍法劍技比範逐看過的還多,更是樂此不疲的修煉了百年的凝氣,雖然進步極是緩慢,不過對上你這個差了幾百年的江湖小輩,足夠了。


    隻是一句,狂怒便再不多言。


    範逐身後背著青光閃閃的青天劍,並不打算出鞘。


    那狂怒手臂之上的黑煙宛若兩個寬敞的大袖子,輕輕一揚,越入海麵之上,蜻蜓點水,飄逸向前,忽而大袖一揮,兩道水柱直衝雲霄,向著空中的範逐狂湧而去。


    飲風於那虛幻之境中觀看著一切,這狂怒倒是有點良心,沒有封了飲風的視線,讓他可以觀看這樣一場對戰!


    高唐州最強一戰!


    見到這等景象,荀彧瞬間心潮澎湃,嘖嘖稱奇道:“好高的凝氣!這一招氣魄十足,師叔祖該如何應敵?”


    範逐腳下凝氣盤旋,身形一升再升,而那水柱窮追不舍,眼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腳底,範逐還是不肯拔出背後的青天劍,伸出兩指,輕輕一點道:“下去!”


    果然那兩道水柱宛若碰到了平麵如鏡的石板一樣,竟然被生生的壓了下去。


    荀彧自顧自得道:“都是技術活,這狂怒的凝氣修為很高,師叔祖也不差,一時半會恐怕很難分出勝負!”


    荀彧定下心神,觀看著渤海之濱的動靜。


    那狂怒與範逐的距離很遠,腳下的水渦越來越大,水勢逐漸滔天,宛若沸騰。


    忽而狂怒身上的黑煙幻化成為一把把黑色的長劍,在自己的周身飛翔盤旋,形成一道強大的氣場,海水之中迸發出一個巨大的水泡,將那狂怒包裹在其中。


    範逐十分的淡然,觀看著狂怒的下一招。


    作為晚輩,主動出招顯得不是太好,可作為前輩,狂怒難道就不是有失氣節?


    可自己求勝心切,隻要是能贏得了,誰管這勝利來得光彩不光彩,何況這百裏之內,可是沒有人能看見。


    但是現實卻往往很是打擊人。


    那位以五色鳥為坐騎的老人,依然擼著胡須,喝著上好的清茶,開天眼神通注視著這一切。


    隻要是與飲風有關聯的事或人,老人都十分的關注。


    這世上沒有人知道老者的真麵目,也沒有人能說出老者的來曆。


    而老者已經達到了劍仙的巔峰境界,真正能做到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這就是劍客之道!


    老人定睛看了看,蓋棺定論道:“範逐這小子有兩下子,這位百年的狂怒怕是要折煞在此!”


    老者麵帶笑容,十分和藹可親,慈眉善目。


    忽而老者又將目光轉到飲風的身上,語重心長的道:“好好看,好好瞧,看多了也便會了,這世上哪有明確的條文規定這東西是他的而不是你的,偷師,也是一種修為,不過卻要偷得更加強大,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淩小涵要是看到別人偷師一定上去大罵一聲不要臉。


    鄧君歸若是見到有人偷師眼中會產生濃重的不恥。


    柳沉魚才不會在乎那些,隻要是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將他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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