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去傳過命令以後,荀彧和李孚前後走進大堂,隻見張繡大馬金刀的坐在帥案上,威風凜凜,兩旁手下的將軍全部都是帶甲而立,雙手握在刀柄上。


    這還不算是嚇人的,更有甚者門口竟然有光著膀子的刀斧手,一個個兇神惡煞,肥頭大耳,滿臉橫肉,仿佛鬼門關的說明鬼,懷裏抱著明晃晃的鬼頭刀。


    既然來了,就不能怕死,荀彧也覺得張繡沒有這樣的膽量殺掉自己,如果自己死了,那張繡和曹操之間的關係可就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到時候張繡連談判的條件都沒有,是很苦逼的。


    兩個人走了進去,荀彧在東,李孚在西,張繡吩咐士兵賜座,張繡怒目圓睜,一隻手緊緊的窩在他邊上的一把銀槍之上,他狠拍一下桌麵,冷森森的說道:“我張繡是北地兩周人,都說北地民風粗俗,我的作為也就有些粗獷,今日兩位尊使到此,張繡便也實話實說,穰縣狹小,絕非久居之地,我張繡不想讓我麾下的這些將士們死於非命,如今曹司空和遠大將軍對峙於黃河兩岸,這兩個人雖有一統天下的本事,我張繡就跟著他混!”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張繡本身就是什麽粗人,如果一昧的說那些文人的詞匯,倒是顯得有些做作,這樣既樸素又能讓人聽得懂,坦誠相見最好。


    看了看荀彧和李孚,張繡又道:“但既然兩位到了我這個穰縣,就該遵循我的規矩,我張繡如今已經是走投無路,隻想找一個好的靠山活著,所以拜托兩位實話實說!”


    言罷,他便大手大腳的坐在帥案上,看著堂下的動靜!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那李孚當然要搶占先機,這貨彬彬有禮的說道:“張將軍,在下乃是冀州袁公麾下的李孚,近日來...”


    “停!”張繡擺了擺手說道:“你是誰我不在乎,你想說什麽我也不想聽,你就直接與他論辨,至於最後的決定,本將軍自有定論!”


    這無疑是個聰明的做法,張繡沒讀過幾年書,跟讀書人把酒話桑麻的這件事他哪行啊,平日裏他對賈詡都是唯命是從,要不是賈詡,恐怕他早就陷落了,甚至有可能連現在的穰縣都不能占有。


    李孚第一次碰見這種事,靠,這不是在鬧著玩嗎,坐山觀虎鬥有些明顯啊,這是要看自己和荀彧打個你死我活啊。


    “既然如此,那就荀某先問,袁公時代食漢祿,與楊家同為四世三公,如今楊太尉依然在許都任職,袁公卻興兵南下,試問袁紹大將軍這樣的大漢重臣,難道要奪取郭嘉社稷嗎?”


    這個罪名可不輕,奪了國家社稷那就是謀逆之罪,李孚也不是沒見過袁術的下場,那個人不知死活,竟然公然稱帝,結果被曹操率領虎豹騎擊敗,最後還是由漢皇後裔的劉備結果了性命。


    李孚一聽,頓時著急了,反問道:“荀兄這是想賊喊捉賊嗎,我家主公之所以舉兵南下,那是為了勤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究竟是誰想要奪取國家社稷!”


    “既然是入宮勤王,可有聖旨?”荀彧步步緊逼,“如果沒有聖旨,那就是包藏禍心,私自帶領兵馬迴京,這要是放在別的皇帝那,還以為臣子要謀反啊!”


    “荒謬!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天下有幾個人不知道,聖旨,所有的聖旨不都是出自曹操手中嗎,你還在這裝什麽裝,要我說你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李孚揮了揮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麽說就是沒有嘍,還有我要提醒一下李兄,有些話可不好瞎說!你這河北名士竟然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


    李孚忽然覺得,他不應該跟荀彧辯論道義的問題,因為天子現在在許昌,得了天子那就得到了道義的天平,而張繡尋求的,不過是一方的立足之地而已,隻要讓張繡相信袁紹能贏就好!


    他哈哈大笑,你難道:“你家主公,當年不過是一名無名小將,我家主公可憐他,分了他一些兵馬,又給了他一些糧草,授其奮武將軍,本想著曹操能為大漢鏟除黃金逆賊,奈何這廝逼迫王肱於東郡,篡兗州於濮陽,逐金尚於昌邑,弑張邈於雍丘,攻伐徐州,愈發猖狂,如今更是劫掠天子到了許都,竟然還敢自稱忠臣,你家主公曹操真乃天下之巨奸!”


    荀彧也不示弱,你既然數落曹操,那我就數落數落袁紹,“李兄真是過譽了,若說巨奸,我家主公不及袁紹十分之一!袁紹本四世三公之後,竟然不思報效朝廷,年紀輕輕便勾結董卓兵踏洛陽,乃是天下霍亂的本源所在!如此也就罷了,袁紹卻偏偏不肯善罷甘休,逼殺韓馥搶奪冀州,攻打孔融禍禍及青州,勾結草寇占據並州,誘殺公孫瓚占據幽州,如今三個兒子裂土稱霸,欺壓百姓,霍亂朝綱,這樣千瘡百孔的行徑,豈是我家主公可以比肩的?”


    說完他還不忘向著張繡躬身行了一禮,搞得張繡後背陣陣發寒,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一丘之貉,翻臉無情,李孚有些目瞪口呆,隻能發問道:“那且問你,這天下究竟是大漢的天下還是曹賊的天下?”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不管誰問,荀彧的迴答都是一樣的:“當然是大漢的天下!”


    “既然是大漢的天下,為何不見漢庭還於舊都,反倒被曹操挾持道許昌,一手攜天子,一嘴含天憲,手執虎豹騎大軍,進犯我幽州地界,意欲何為啊?”


    李孚說出話來的語氣侃侃而談,有一些架子,這件事不止是他,就連袁紹也沒想明白,曹操這貨莫非是不要命,兵力比自己少了那麽多,竟然還敢公然挑釁,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不過如今最為尷尬的人莫過於張繡了,因為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真的不知道該選誰,且聽聽這倆個人接下來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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